……

回到地下城。

污染清理局。

在上報死亡人數后，高組長丟給林照月一把鑰匙，以及一張卡。

鑰匙是地下城居民區的一間三十平米屋子，而卡是飯卡，能憑這張卡，去政府食堂吃飯，只能吃兩餐。

“明天上午十點，準時來。”

說完這句，高組長便走了。

林照月不用再回地表，這份工作包吃包住，待遇極好，只要能活下去，便一輩子不愁吃喝。

拿著鑰匙和卡，去清理局提供的住。

地下城居民區，如同蜂巢般的房屋相連，人來來往往。

找到住，關上門，便開始檢查屋里況。

沒有發現攝像頭與探聽，林照月這才將口袋里的黑貓放出來。

黑貓在口袋待了很久，發糟糟，腦袋也被熱意熏得暈乎乎，四肢踩棉花一般踩在地上，差點摔跤。

“喝點水。”把包里的干凈水與老鼠干拿出來，給它吃。

黑貓并不，口袋里裝了一條老鼠干，它早就飽了，只是有些。

林照月看了眼簡陋屋子，除了一張床，什麼都沒有，更像棺材屋，不過比起的破爛老家，要好太多。

畢竟屋子里有過濾的干凈水，只提供兩個小時。

等黑貓好一些，林照月把它抱著到衛生間洗澡。

“你上很臟，我也是，我們一起洗。”

這過濾的水，還是熱水，太過奢侈，都沒過這麼好的待遇。

黑貓不洗澡，它掙扎著想跑。

林照月沒制止，只是道：“你不洗，晚上不要和我一起睡。”

說著開始服。

黑貓又灰頭土臉地回來。

林照月先給自己洗，洗完再給它洗。

洗了一半，見它從黑變為淺灰，不意外。

“原來是你太臟，所以發才是黑。”

黑貓聽說自己臟，氣呼呼甩尾，把水甩到臉上。

林照月沒生氣，知道它脾氣大得很，不再說它壞話，任勞任怨給它洗澡。

等徹底洗完，貓從黑轉白。

雪白發雖有些躁，但經過這些日子的養護，長出不新，匝匝，蓋住它皮。

一只貓耳只剩半截，依稀可見瘢痕。

仔細看，它竟是異瞳白貓。

右瞳是紫羅蘭，另一只貓瞳猶如黑曜石般剔。

“真漂亮。”驚嘆一聲。

黑貓、不對該稱為白貓了，聽到的夸贊，尾翹得比天還高，腦袋晃悠悠，一副‘你撿到寶了’的高傲樣子。

林照月慘了它這個樣子。

簡單腦袋已經滿足不了，忍不住將臉埋在它上，用力吸了吸。

白貓被嚇一跳，到的臉到自己，熾熱呼吸噴灑在它發間，皮泛起紅意，有些不自在、赧地掙扎。

說是掙扎，其實爪子都沒，只用趴趴的墊去踹臉。

林照月嘿嘿一笑，對它不釋手。

“以后你就是我的小寶貝。”

白貓：“………”

它沒洗干凈前，可不是這副面孔。

不過貓貓最喜歡聽這些，喝醉酒一般搖搖晃晃，陷溫暖的手心之中。

……

林照月抱著它，躺在床上。

今天它的提醒，讓林照月明白，他們現在關系切，哪怕白貓只是一只貓，但讓不再孤獨，甚至幫助規避危險。

與它講起小時候的事。

也沒有什麼好講的，多是一潭死水、沒有波瀾的拾荒生活，在養母教導中，漸漸形穩固三觀。

“母親更喜歡平穩、安全的生活，一向冷靜謹慎，也是這樣教我。”

“說，這個世界之所以千瘡百孔，是因為人類太過貪，這是神罰降罪，神明的人類清除計劃。”

“我們只能藏起來，像鼴鼠一樣藏在深不見底的漆黑隧里，才能在神威之下存活下來。”

林照月這些話沒有和旁人說過，思及過去，眼底覆上一層霾。

“我不愿意。小白你明白嗎？”

白貓只聽懂大概，但通過知的緒，卻能明白徹。

“喵。”它抬起貓貓墊，輕輕拍手背。

無論要做什麼，它都支持。

林照月笑了笑，眼底霾一掃而空，輕聲道。

“如果真有神明，我也要見過神明之后再死。”

其實有一件事沒告訴白貓。

養母是在發現藏著瘋狂念頭之后，才對說這番話的。

養母覺得是被惡魔附了，將鎖在漆黑屋子里，在皮上刻下所謂‘神’的文。

麻麻，疼痛遍布了全，再澆上帶來刺痛的熱油。

“神啊，請救救我的兒吧。”

一整夜，林照月聽著的祈禱，不眠不休。

……

白貓腦袋輕點。

林照月擁著它進沉睡。

白貓湊近的臉龐，像洗澡后的一樣，湊在臉頰上親了親。

淡淡青松氣味涌它鼻腔。

白貓翹著貓尾，久久沒能睡著。

*

一個月后。

完每日工作的林照月‘幸運’存活了一個月，今年新人之中，活得最久的一位，清理局里的人，從剛開始的冷漠，到現在的特意討好。

畢竟活一天是幸運的話，活一個月，那就是真的有能力。

所在高組長的小組里，組員進行大換，死的死，傷的傷，而高組長，了太重傷，正在醫院救治。

自然而然，了新一任組長，工資待遇高不說，甚至得到隊長的召見。

隊長管控全組，他深深看了一眼，道。

“今天下午會有一支軍隊進污染區，剿滅F12-9區的所有異，你剛為組長，需要帶人去一趟，將里面尸塊清理干凈。”

林照月自然清楚組長不是那麼好當的。

瞇著眼笑，問道：“隊長，請問有什麼獎勵嗎？”

隊長之前調查過，知道與旁人不太一般，不怕死，但謹慎，工作完最好，心態也極佳。

“質提升藥劑一支。”

這已經算是最好的獎勵。

要知道他們普通人，質提升有極限，再鍛都沒辦法與異對抗，而提升質的藥劑，能突破極限。

這是用某種異研制出的，有副作用，但價值遠高于副作用。

林照月驚喜不已。

“太好了，隊長，我會完任務的。”

怪不得之前高組長型比常人要更健壯，而他這次傷，若不是突破質極限，恐怕已經死了。

離開辦公室。

帶著陌生組員離開。

分配給的五個組員都是其他組合并過來的老人，在他們眼中，林照月一個生，能活到現在，大部分靠運氣。

他們嫉妒，并且看不起。

林照月并不在意他們的看法。

這次工作任務，要難許多。

在污染清理局待了一個月，也知道，隊長讓去的那片污染區，很危險。

已經有好幾頭異從中跑出來，一進出地下城的堡壘口遭到攻破，死傷無數。

污染區里的污染值一旦達到頂峰，就會有異逃出。

政府派軍隊清剿，可見里面況有多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