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淵擰著眉頭斟酌，躊躇半晌無言。

看他似乎回答不上來，顧清綰也沒打算為難他，暗嘆了口氣道，“算了，你不用回答我，問這種問題是我自討沒趣。”

張在意，想多跟相在一起，這些可能都是真的。

但要問他究竟有多喜歡，換做是估計也答不上來吧？

他才對表白沒多久，不用想也該知道，就算他再喜歡，也不可能到非不可的地步。

可如果他要是實話實說，聽了肯定不高興。

所以這種問題，純屬多余。

顧清綰抿了下，掀著細長濃的睫凝視他，淡淡道，“剛剛在洗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你之前說過，等我結婚以后你會離開顧氏，離開這個城市？”

江行淵一不的沉靜著，“是。”

“那你現在……”輕輕的試探著，“還走嗎？”

他英俊的面龐染上淺淡的笑意，“自然是不走。”

這個答案，既是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顧清綰仍舊繼續試探，“是因為我取消跟陸祁年的婚禮，所以你決定繼續留下來了？”

江行淵面不改，仍舊沉著鎮定，“算是。”

“算是？”

“原本我想等你們婚禮后辭職離開顧氏，是因為屆時有了陸祁年，顧氏便不再需要我，畢竟陸祁年作為陸氏的接班人，在管理公司商業領域這一塊也還不錯，他了顧氏的婿，自然也為你的助力，與你共同攜手將兩家的公司打理好，能夠幫得上你。”

顧清綰靜靜聽著他有條不紊的解釋，不由話道，“你覺得我跟他結婚后，有他的幫助，顧氏就不需要你了？”

“是。”

顧清綰不太認同的，“江行淵，你要這麼想就不對了，不管我跟任何人結婚，你在顧氏的地位始終都是不可取代的，無論是你個人的能力也好，還是你和林媽跟顧家的關系也好，只要你愿意待在顧氏，顧氏就永遠需要你。”

他看了看，“但你不需要。”

顧清綰一怔，“我怎麼不需要？”

“倘若你跟別人結了婚，為跟你同床共枕的丈夫的男人，我想應該不太能接得了我的存在，畢竟我跟顧家的關系過于切，又為顧氏總經理的要職，總會令人到不快。”江行淵平緩的道，“遲早有一天，我跟為你丈夫的人會發生不愉，屆時你站在中間只會為難，我想讓你避免這種為難。”

顧清綰皺眉，“這有什麼為難的，你是顧氏總經理，你做任何事都是為了顧氏，如果跟我結婚的人連這點都想不明白，接納不了你的存在，那我也可以不要他。”

這番話，令江行淵略有錯愕。

他目微深，“你的意思是說，假如我跟為你丈夫的人有一天勢同水火，你會堅定選擇留下我？”

“你一心為了顧氏好，無私奉獻問心無愧，我因為別人接納不了你的存在就把你趕出顧氏，那是昏君行為。”

“可我問心有愧。”

“……”

江行淵深而靜的注視，“我對你是什麼心思，我已經對你表明過了，如果你跟別的男人結了婚，你覺得這樣的我，別人能允許我的存在，我合適繼續留在顧氏麼？”

好像也是。

顧清綰恍惚想起，之前有一次陸祁年就說過，不喜歡跟江行淵接太多。

倘若按照這種況來，跟別的男人結了婚，無論出于任何一種原因，大概都沒有一個人能接納得了江行淵的存在，一定會想辦法讓江行淵離開顧氏。

而以江行淵對的心意，無論別人介不介懷，讓他待在顧氏好像對他也殘忍的。

哪怕顧氏不會虧待他，可他若是喜歡，卻只能看著跟別的男人結婚，夫妻恩攜手共進，想想都覺得那種滋味不好。

所以，只要跟別的男人結了婚，不管出于任何一方的原因跟心理，江行淵都一定會走。

得出這個結論的顧清綰，越想越覺得頭疼。

“算了，這個問題不要探討了，反正現在也不會有那種況發生。”擺手，抿道，“只要你現在不走就好。”

江行淵淺笑道，“不過我現在高興的。”

顧清綰不明，“你高興什麼？”

“因為你舍不得我離開。”

“……”

畔了，想說什麼，江行淵又輕淡的率先道，“你不用解釋，你究竟是為了顧氏才舍不得想要挽留我，還是出于對我的私人原因，只要你需要我，無論出于任何一種況，我都很高興。”

就……這麼卑微的嗎？

雖然很自臭認為自己哪那都好，要錢有錢要有，可也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拯救銀河系的好事，讓他能為了這點小事高興。

“至于你剛剛問我，究竟有多喜歡你，這個問題我確實沒法確切的回答你。”江行淵一瞬不瞬地看著說，“或許有一天你會明白。”

“……”

“就算不明白也沒關系。”他說。

顧清綰不是江行淵，不知道他心對的究竟有多深，聽完他這番話，甚至會懷疑是不是想用甜言語的炮彈攻擊，讓因此。

可看著他立英俊的面龐，在直覺上又覺得——

他好像真的很想待在邊，也是由衷高興舍不得他走。

為什麼江行淵明明才跟表心跡沒多久，卻總讓有一種，他對并沒有那麼淺顯的錯覺？

尤其是行上，他對的張在意，本容不得忽視。

后面江行淵沒有跟繼續這些類似的話題下去，顧清綰心里也不知道在暗自想些什麼，心不在焉的同時，著他的目總是不由自主的打量著他，好像試圖想從他臉上看出點什麼東西。

照顧直到時間越來越晚，江行淵才離開公寓。

顧清綰躺在床上，眨著眼睛著天花板。

如果江行淵真的那麼喜歡，好像跟他在一起……貌似也不賴。

起碼從他們相識到現在，這男人無論對顧氏還是對，事無巨細本沒得挑。

而且他們若是在一起了，就不存在將來跟別的男人結婚的況，那他也不用遲早有一天離開顧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