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
這種事,在江行淵這里本就沒有什麼好考慮的。
讓他跟顧清綰從此以后,只能以兄妹相稱?
這太可笑了。
可顧戰柏現在能對他說這些,說明顧戰柏是真的下定了決心的。
過顧戰柏那番語重心長的言辭,江行淵看得出來,他是真心想認他當做義子,也是真心不希他跟顧清綰,有男方面的。
所以顧戰柏不希他拒絕,也不想聽到他拒絕的答案。
倘若他此時一定拒絕,將會如何?
誠實地說,顧戰柏作為上司,對他沒得挑,能給他的都沒有虧待過,雖然這些對江行淵而言本無所謂,他并不在意也毫不心,但這些確實是顧戰柏對他最大的肺腑誠意。
而顧戰柏對待顧清綰,更是沒得挑。
他是的父親,倘若他不接顧戰柏的提議,并且跟顧戰柏弄出個鋒芒相對的場面,顧清綰又會如何?
他必須得避免那種況發生,他也不允許那種況發生。
但他同樣也不能允許什麼義兄義妹的荒唐事。
江行淵心房凈是凌,菲薄的畔抿一條冷的直線,一言不發。
本以為顧戰柏做出這個決定,應該就是找他過來的所有目的。
然而很快,顧戰柏又道出一個令人猝不及防的話語。
顧戰柏忽如其來的道,“另外,榕城那邊的顧氏分公司,這一年來經營的特別差,收益跟付出完全不正比,越來越走向衰敗的地步,我看過報告,是經營跟管理方面出了問題,可能還有點別的什麼,所以我打算安排你去榕城。”
江行淵恍惚一瞬,瞇了瞇眸,“榕城?”
榕城距離桐城極其的遠,兩個城市之間沒有直達的飛機高鐵,開車來回一趟需要近十二個小時。
榕城也確實有一個顧氏的分公司,是曾經顧氏收購的一家企業。
本來前途發展都很不錯,顧戰柏曾經也會每個月都過去一趟查看公司現狀等等,可由于這兩年他越來越力不從心,而榕城又距離桐城太遠,實在沒有那個力再親臨那個公司。
于是所有關于榕城那邊況,只能以郵箱文件和視頻會議的形勢告知,負責那邊公司的人,每個月也都會過來總部匯報。
但天高皇帝遠,只是如此了解榕城那邊的狀況,負責那個公司的人如果有心瞞什麼東西,顧戰柏本沒法得知。
這就導致了那邊的公司,日漸月增的走下坡路,這兩年的年度報告上,甚至變了盈虧負的狀況。
顧戰柏轉踱步到窗邊,背對著辦公桌前的江行淵道,“再這麼下去,榕城那邊的公司,就一直要依靠總部這邊來維持才能屹立不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而我現在年紀大了,實在折騰不起來,你能力方面毋庸置疑,又是我最信任的人,安排你過去最合適不過。”
江行淵的呼吸沉了沉。
顧戰柏轉頭回來看他,“我會提拔你為榕城分公司的總裁,讓你有最大的權限去管理那邊的公司,不任何人阻撓干預,同時我也會保留你在顧氏總部這邊總經理的位子,等到那邊的公司恢復如常,能夠正常盈利走上原本該有的軌跡,屆時你想繼續留在那邊,或者回來都可以,哪里都會有你的位子。”
又是給他顧氏百分之五的份,又是要認他做義子,現在還要提拔他為分公司的總裁,讓他獨自管理另一個公司……
黑如夜的眸子半垂著,江行淵薄輕輕勾起一抹弧度,“顧總,你讓我去榕城,想讓我把分公司經營好只是順便,真正的想法,其實是想我跟大小姐分隔兩地,對嗎?”
他直接就問了出來。
如果前面顧戰柏說的那些,還可以緩一緩,暫時不用必須做出決斷,但讓他離開桐城,卻不是一件可以緩和的事。
見他挑明了他的意圖,顧戰柏便也不再藏著自己的私心。
顧戰柏嘆息著,老眉鎖的道,“行淵,我希你能夠理解,綰綰可能有點喜歡你。”
“……”
“如果你一直在眼前,我擔心會對你深種,而很快就要進公司了,到時候在公司里你們抬頭不見低頭見,會面的況只會更多,所以我得讓你在進公司之前,先離開桐城,去榕城管理另一個分公司。”
江行淵不說話。
令人看不他此時在想什麼。
顧戰柏苦口婆心,“我知道,因為喜歡你,就讓你離開桐城去別的城市,對你來說有點不公平,但我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出此下策。”
“……”
“不過這些也只是暫時的,等到那邊公司再次走上軌道,綰綰如果重新往了其他對象,或者你點頭答應做的義兄,你還想回來可以隨時回來,顧氏總經理的位置永遠都會留給你。”
微頓,顧戰柏繼續補充,“當然,我想讓你為我的義子以及給你份的事,絕對不是完全因為綰綰的緣故,我是真心想要認下你,唯獨讓你離開桐城,的確是迫不得已。”
他將自己的私心說得很直白,不再藏一點。
江行淵聽著,心說不清楚究竟是種怎樣的滋味。
“顧總。”過了片刻,江行淵才掀起幽幽的眸子,緩緩道,“你只是覺得綰綰可能有點喜歡我。”
顧戰柏嘆道,“畢竟是我兒,喜不喜歡誰,我還是能看得出來的。”
江行淵薄微抿,“可您沒問過我,喜歡不喜歡。”
顧戰柏愧疚著,“沒有問過你的心意,就私自決定讓你離開桐城,是我自私我認,但我不能……”
“我也喜歡。”
江行淵驟然的幾個字,震得顧戰柏詫異不已。
仿佛聽到了什麼最不愿意聽到的事,顧戰柏倒吸涼氣的僵著,“你……喜歡綰綰?”
“喜歡這個詞不太準確。”江行淵面沉寂,徐徐鄭重的凝聲,他說,“是,且是極。”
顧戰柏只覺這簡直是晴天霹靂劈在他頭上。
以前,唐靜蕓一直覺得自己就是個不折不扣的人生大贏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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