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大約知道陸氏如今岌岌可危的狀況,但聽了他的話,顧清綰心底還是略有吃驚。
掀著睫他,“陸氏……真要不行了?”
陸祁年笑得苦,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陸氏部在半年前,就已經出現資金短缺周轉不過來的況。”
訝異著,“沒有什麼辦法了?”
“能用的辦法全用了,一直以來都是用著各種法子,苦撐到現在,倘若還是籌不到資金,這周之,陸氏就得召開記者會宣布破產的消息。”
這周之陸氏就得宣布破產?
顧清綰震驚的無以復加。
猜到過陸氏的況很糟糕,但沒猜到會糟糕到這種份上,這麼快就在崩塌的邊沿上。
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陸氏怎麼會發展這樣?”
好歹他們陸家的公司,也是響當當的企業公司,一直都風的,如今走到這地步,有點兒匪夷所思。
陸祁年苦笑一聲,“商場如戰場,勝敗都是兵家常事,三言兩語沒法說得清,也許這就是陸家的命運。”
確實,一家企業公司會面臨倒塌的況,不是一件事兩件事的原因造的。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有的人會在一片爾虞我詐中殺出路,也有高山被一點點的瓦解崩塌。
顧清綰心下唏噓,“就沒有一點別的法子了麼?”
“再好的法子,也不會在一周之籌到足夠的資金維持陸氏的現狀,更別談改變陸氏的危機。”
這麼說,陸氏倒閉宣布破產,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顧清綰想到先前蔣佩茹失了端莊氣度的模樣,忽然有點能夠明白的心了。
是因為真的走投無路了,才整個人跟瘋了一樣。
顧清綰抿了口茶,“陸夫人……現在怕是很不好吧?”
“不能接這個事實也只能接,再鬧也鬧不出什麼水花來,何況我已經跟商議好了。”
“商議了什麼?”
陸祁年道,“我決定等陸氏宣布破產以后,重新從頭再來。”
從頭再來?
顧清綰眼瞳微微擴大。
陸起年釋然般的笑了下道,“我還年輕,還有的是力跟時間重頭再來,所以陸氏這次宣布破產,想想也沒有那麼的可怕,只要我還在,就還有機會讓陸家走出絕境的一天。”
可是想讓陸家再恢復往日風,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知道他得耗費多力時間,也不知道得耗費多年,才能達到陸家過往的輝煌。
或許這輩子都不太可能了。
但……
人活著,總要抱有一些希,才能更好的前進。
眼睜睜地看著陸氏高樓傾塌,心中的唏噓跟復雜難以言喻,但顧清綰只是一個局外人,沒有任何的義務跟理由,讓顧氏對陸氏施以援手。
于是久久無言,也明白了陸祁年非要請吃這頓飯,是真的在跟告別。
為過往,也為相識一場。
從此以后,他們就真的是徹徹底底兩個世界的人了。
著坐在對面的陸祁年,仔細想想,距離之前在陸家那些事后,實際才過去了幾天而已。
可短短幾天的時間,他的世界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整個人看起來,跟以往有些不同了。
臉還是那張臉,依舊干凈俊,氣質溫潤。
然而此時的他上,似乎多了些平淡釋然的覺。
那晚跟江行淵從陸家離開以后,后面究竟是怎麼收場的,完全不知。
于是不住問,“沈漫呢?”
陸祁年聞言,神一滯。
過了會兒,他才答,“我不知道。”
顧清綰微怔。
“那天晚上,你跟江行淵離開后沒多久,我忍不了他們父在陸家持續不斷的吵鬧,就讓父親把帶走了,從那之后,我就沒再見過。”
沈漫被父親帶走了?
陸祁年眼神微暗,“但他們父離開陸家沒多久,應該就被我媽派人抓走。”
顧清綰又是一陣錯愕。
只聽他緩緩道,“這些年,跟我媽結下的恩怨很深,我媽不打算就那麼輕易放過,所以不會讓的日子好過。”
無論沈漫從中作梗,令他們母子關系碎裂也好,還是因為顧陸兩家聯姻被取消導致陸氏沒救也好,蔣佩茹都不會放過沈漫。
那晚蔣佩茹要派人去抓沈漫時,心知肚明沈漫落在蔣佩茹的手里,不會落得個好下場。
陸祁年最終還是心了點,讓不要傷害沈漫的生命。
至于其他的,他不再多管多問,不再手理會沈漫的一切。
就當自己的生命中,從未出現過那麼一個人。
關于沈漫,他也不想再過多提及,否則那只會讓他一遍遍回想起,曾經他以為簡單可憐的人,實際上卻有著最可恥不堪,遠遠超出他想象的一面。
陸祁年臉略有慘白,對顧清綰勉力一笑道,“我跟你之間的事,是我對不起你,那晚我跟我媽說得很清楚,也跟我保證不會再來打擾你,你可以永遠不原諒我,但請你不要介意曾經的過錯。”
顧清綰心中五味雜陳,實在不知如何言語。
只點了下頭。
跟陸祁年的這頓飯,吃得有點不是滋味,顧清綰吃了兩口就沒什麼胃口了。
而江行淵也遲遲沒有到餐廳來找。
顧清綰忍不住拿過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到傍晚六點半。
始終不見江行淵的影也就罷了,他居然也沒回個信息。
顧清綰頓時失了待在這里的心思。
拿著手機站起,跟坐在對面的陸祁年告別,“我有點急事先走了,你慢慢吃。”
的筷子都沒兩次,桌上的菜也沒吃幾口。
可陸祁年沒有再挽留的理由。
他邊漾出笑意,“去吧。”
拿著包跟手機,拉開椅子就要轉。
驀地想到什麼,形又頓了下,轉頭過來,沖他平淡的微微勾道,“相信你可以讓陸氏從頭再來,祝你功,一帆風順。”
陸祁年笑著點頭了下,客氣的道,“借你吉言。”
“再見。”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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