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爭執吵鬧并未發生,顧清綰出人意料的平靜著,不溫不火的坐在他對面,但的言辭話語間,卻遍布犀利暗芒。
顧戰柏惆悵暗嘆,既覺得欣,又到憂愁。
欣的是,遇事不反倒是能冷靜理。
憂愁的是,現在要跟他談的事,著實令他頭疼不已。
“行淵怎麼樣,你就那麼在意嗎?”顧戰柏著,語調輕緩無奈,“難道你以為我還會傷害他不?”
顧清綰波瀾不驚的涼涼道,“如果你會對江行淵下手的話,那我們父就很難再像現在這樣,能夠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了。”
“你——”
顧戰柏無語。
這意思是,倘若他真對江行淵手,就要反了他不?
竟然能為江行淵跟他造反?
他真是被狠狠孝順到了。
“爸。”顧清綰畔輕抿,黑白分明的眼瞳定定睨著他,“我現在能坐在這里,就是相信你,知道你一定不會因為一點小事,就對江行淵手。”
雖然顧戰柏這次的行事作風,讓很不愉快,不過顧清綰倒是能篤定,他不至于真正對江行淵的安危構什麼威脅。
他不是那種心狠手辣的人。
并且恰恰相反的是,他看似威嚴銳利,實則心腸相當的。
他從不會對任何人趕盡殺絕,哪怕是生意場上鋒芒相對的敵人,他打敗了對方也會留對方一條活路,絕不將人到無路可走的地步。
所以這麼多年下來,哪怕是競爭對手,都對他禮敬三分。
這樣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對自己一直信賴重的左膀右臂,什麼狠毒的心思呢?
顧戰柏嘆氣蹙眉,端起致的茶杯淺啜一口,“不管我做了什麼,哪怕確實自私,我也是為了你好。”
真是讓人毫不意外,千篇一律的說辭。
當然,顧清綰自然也是相信,在事關的事上,無論顧戰柏做了什麼,的確是出于為考慮的目的,不可能會害。
只是這一次,實在難以理解,無法茍同他的想法以及做法罷了。
放下茶杯,顧戰柏慢慢道,“我知道你不高興我單獨見過行淵,但如果我提前跟你商量,換個折中的法子,你的脾氣也不可能跟我達統一意見,說服不了你,我只能把主意打到行淵這邊。”
“之前我確實有些意氣用事沖了點,不應該為了意見不合的事頂撞你和你吵。”
江行淵說過幾次,讓不要因為他跟顧戰柏鬧矛盾起爭執。
于是這一次,顧清綰真的也做到了。
靜了靜道,“我現在很冷靜了,我就想知道,要怎麼樣你才能讓江行淵重新回到顧氏?”
顧戰柏深沉的眉眼間很復雜。
顧清綰不想浪費多余的口舌,定定地看著他,干脆張道,“不如你開個條件吧,只要能讓江行淵回來,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條件,我都答應你。”
只要是能做到的條件都答應麼……
顧戰柏心底不是滋味,抬了抬蒼老皺褶的眼皮,“以行淵的能力才干,就算他離開顧氏,在哪都不會埋沒他,你至于這麼做嗎?”
“不至于嗎?”顧清綰面不起不伏,從容不的道,“你也知道他以他的能力在哪都會混的不錯,那你就舍得顧氏流失這麼個人才?”
顧戰柏,“……”
“你也舍不得,所以你才無言以對。”顧清綰篤定著,隨之又認真勸說道,“一碼歸一碼,跟公事不該混為一談,只是為了杜絕我跟他方面的事,你這麼為難他走他,是不是太過糊涂了?”
“……”
“你不覺得會寒了人家的心嗎,真把他走了,對顧氏也是一個重大損失不是嗎?”
顧戰柏煩悶著,“你以為我不懂這些嗎?”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這麼固執?”
“我也是沒有辦法。”
怎麼能沒辦法?
顧清綰微微抿下,臉漸冷的道,“那就做易,提條件。”
“如果我的條件是讓你對他死心呢?”
顧戰柏猝不及防的話,令顧清綰驀然一滯。
早就算到,如果真跟顧戰柏提條件,他的條件是這個。
果然事實不出所料。
于是顧清綰沒有過多遲疑,點下頭,“可以。”
回答的很痛快,完全看不出半點掙扎。
這個答案也顧戰柏極其意外。
他狐疑著,“你答應了?”
“對。”
“……我怎麼就這麼不信呢?”
對待不也是向來固執的麼,如果不是自己在對方上撞個頭皮流失頂,怎麼可能會輕易放棄自己喜歡的人?
況且,他越是這麼強頑固的反對,理應來說,應該是更加憤懣抵抗。
怎麼可能會答應他,這麼輕輕松松就放棄了?
難道對江行淵實際上并沒有那麼喜歡,還淺所以可以輕易放棄?
顧戰柏對深懷疑。
顧清綰漂亮白皙的臉蛋上平平靜靜的,看不出一異樣,“爸,我也不是小孩子了,認得清現實。”
顧戰柏老眸微瞇,目愈發充滿了打量跟狐疑,“你認得清現實?”
“雖然我不贊你把公事跟私事混為一起,可我無法改變你的主意。”顧清綰淡淡冷冷的道,“畢竟你也承認了自己的自私,說自己是沒有辦法。”
顧戰柏不說話。
“你為難江行淵,不過就是不想讓我跟他有什麼上的糾纏而已,而我不希因為上的糾纏,導致他失去他現有的一切。”
這對他來說太不公平了,他不應該因為而付出這種代價。
微頓,顧清綰雙眸清冷的肅道,“所以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只要能讓他重新回到顧氏,我可以不喜歡他,跟他保持距離不再私下來往。”
顧戰柏,“……”
所以這算是沒那麼喜歡江行淵,還是太喜歡?
不過,無論究竟有沒有那麼喜歡江行淵,最終做出這個選擇,明顯是對現實充滿了無奈。
不想讓江行淵走,只能迫不得已跟他做這種易。
畢竟顧氏如今還是他說了算。
“我答應了你的條件,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江行淵在哪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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