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已經過去了兩天。

宋清如醒來后也不再提。

似乎在妥協和讓步，把冰箱里的香草布丁都轉移走了。

但是沈硯卻又買了新的添了進去。

宋清如做飯去開冰箱時，沈硯剛從書房出來，知道會看見里面滿滿的香草布丁，不由有些期待的看著宋清如，等著看見自己準備的那些而驚喜的笑。

可沒有，什麼都沒有。

宋清如面很平靜，只是愣了一下，視線跳過布丁，拿出了里面的另一樣食材，然后關上了門。

沈硯頓住了，許久都沒。

直到宋清如他。

溫的笑著，仿佛和過往千萬次一樣。

“阿硯，晚上去從文那里，中午就隨便吃點好不好？”

沈硯不知道，不知道剛才宋清如的冷漠是真的，還是眼前的溫是真的。

他點了點頭，局促的一笑：“好，可以。”

宋清如就離開了。

——

方從文過生日，只是邀請了一幫自己的朋友，其中包括十幾年的老友沈硯。

或許是年紀大了，都三十了，方從文越來做不喜歡花里胡哨的東西，這次母親要為他辦生日宴，他也拒絕了。

就只是訂了個包廂，請了幾個很好的朋友，大家一起吃了蛋糕喝喝酒就好。

晚上，沈硯站在臥室門口，拿了一條領帶，問：“清如，這個怎麼樣？”

宋清如回頭，頗為嚴謹的看了看，然后說：“其實今晚的場合可以不用戴領帶，穿這件黑襯就好。”

沈硯笑了：“是嗎？好，聽你的。”

宋清如忽然想到了什麼，拉開帽間的門，拿出另一條領帶，說：“你要是想戴，這個也不錯，這條不是很正式。”

沈硯的目頓了一下，有些心虛的上前，拿過那條領帶隨意卷了卷，扔進了屜最里面。

“這一條在外地瞎買的，我不喜歡。”

宋清如眨了眨眼睛，說：“好吧，難怪，沒見你戴過這個牌子。”

沈硯頭微，這一條……是去德國前鄭雨瑤送給自己的，他從來不想把外面人的東西帶回來，當時還特意塞到了工作的行李箱里，怎麼就被帶回來了？

沈硯沒有多想。

他打開屜，拿出那條領帶，卷了卷，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里。

晚上，沈硯去敲臥室的門，告訴宋清如，一切都準備好了。

宋清如打開門，從里面走出來，沈硯的眼睛亮了亮。

宋清如很久沒有這樣心的裝扮過自己了，他今天今天穿了一件白的長，長長的頭發散開，落下，只是刷了一層睫膏，涂了一個淡的口紅。

可沈硯卻有些恍惚。

他好像看到了很多年以前的宋清如，在他們彼此最深的時候。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意識到，他一直追尋的人，其實就在自己邊。

他抱住宋清如，說：“你跟以前一樣好看。”

宋清如沒說話，角在笑，眼里卻好像是蒙上了一層霧。

宋清如年輕時就幻想，如果有一天沈硯不自己了，那會是因為什麼原因？

金錢，家庭，孩子，或者事業……

想著想著，就會害怕，越害怕就更會越發努力去做好這些事，規避沈硯不自己的那些原因。

可原來他不是因為其他原因不自己，只是接不了自己年華逝去，青春不再。

那這個原因，宋清如沒有辦法規避。

人的生老病死是無法自己決定的，宋清如遲早有一天會白發蒼蒼。

只是覺得可笑，原來，只是因為這個原因。

——

到了包廂，好幾個人已經玩開了，里面很熱鬧。

基本都是宋清如和沈硯的大學同學，所以也就沒怎麼介紹就坐在一塊開始寒暄。

方從文皺著眉掛了電話，坐到了沈硯旁邊，不滿的皺了皺眉。

沈硯問：“怎麼了？”

“竇臨唄，說好的，結果現在人又不接電話了，我生日他敢不來，死定了。”

沈硯倒是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喜怒不形于，甚至還開著玩笑說：“要不，他就是在給你準備驚喜，說不定等會兒突然出現。”

“最好這樣。”方從文嘟囔了一句，然后看向宋清如，他彎著眼睛笑：“嫂子，你比上次見面時漂亮了啊！”

宋清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下頭，有些靦腆。

方從文附到沈硯耳旁，低聲說：“你看，人也得要到危機！”

沈硯瞪了他一眼，沒附和。

下一秒，門開了，竇臨進來了。

屋里的人都嗤他，說他怎麼來這麼晚，他笑著抱歉，尤其是跟方從文，最后穿過人群來到方從文邊。

剛坐下，就跟宋清如對上視線。

宋清如禮貌的對他點頭，微笑示好。

的臉似乎好了一些，竇臨心里松了一口氣。

下一秒，有人將手搭在了宋清如肩上，將攬進了懷里。竇臨視線看過去，沈硯在對自己笑了笑。

“來這麼晚，太不仗義了。”

竇臨笑了笑，解釋：“一臺手，耽誤了。”

宋清如目波了一下：“那手功了嗎？”

竇臨點頭：“一切順利。”

方從文說：“竇臨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沈硯也附和著笑，四個人舉杯慶祝。

方從文看了一圈，說：“人都到齊了吧？那就可以開始切蛋糕了。”

竇臨起，“好，我去服務員。”

他往外走，剛打開門，笑容卻頓時一僵，接著皺起眉頭，有幾分嫌惡：“你怎麼在這兒？”

方從文聞言，也看了過去，“怎麼了竇臨？”

竇臨神不明，只是緩緩側，隨即大家看見了門口的孩兒。

沈硯牽著宋清如手的掌心不由自主的了一下。

宋清如也看了過去。

孩兒的劉海下是一雙清澈乖巧的眼睛，白的小短很顯材，但又不覺得低俗，像一塊香的小蛋糕。

方從文愣了一下，這才一拍腦袋，暗：壞了！

前幾天，鄭雨瑤找到他，說惹了沈硯生氣，想哄他開心，求方從文支招。

方從文就提了自己過生日的事。

結果忘了沈硯會帶宋清如來，畢竟沈硯已經一兩年沒有在公共場合帶宋清如出來過了。

鄭雨瑤低頭對竇臨說謝謝，然后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沈硯，還有邊的宋清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