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聽見一聲巨響，回頭看去，是竇臨一把推開了門，張地站在那里。

沈硯的輕佻地挑起眉，看來不合時宜的人出現了。

竇臨看見宋清如，還有些氣吁吁。

“你沒事吧？”

沈硯微微后仰，雙疊，覺得可笑：“竇臨，你這話什麼意思？”

竇臨緩緩平復心，只是一剎那就意識到什麼，那條短信……是有人故意引來的自己。

“抱歉，我收到一條消息，說清如有危險。”

沈硯恍若了然的點了點頭，但眼里卻沒半分相信。

他重新坐直，用刀叉緩緩的切開牛排，說道：“竇臨，你說你了，都比這個借口有意思。”

竇臨難堪地垂下眼，又說了一句：“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說罷，他看了一眼宋清如，確認的確安好后便準備離開。

“等等。”

沈硯忽然住了他。

宋清如了叉子，太了解沈硯，所以聽到了沈硯話語里的危險。

“既然來了，就坐下來一起吃吧。”他眼里有些難言的暗，帶著笑，卻深不可測地看向宋清如，“清如可能也舍不得你走，是吧？”

宋清如臉更加慘白，但還是強撐起笑，對竇臨說：“阿硯在給你開玩笑，別當真。”

沈硯聞言，忽然笑了出來。

“我沒有在開玩笑。”他看過去：“我只是想看看，你們還能瞞我多久。”

宋清如面不解，詫異地看向兩個人，然后目緩緩落在了沈硯亮著的屏幕上。

抬手，把手機拿了過來。

幾張紙，便把一切都說清道明。

資助人：竇臨。

所以，資助學鋼琴的人竇臨？

竇臨……竇臨一早就認識自己？

竇臨自然也已經察覺到了沈硯眉眼中醞釀起的危險。

“沈硯，你不是兜圈子的人，直說吧，什麼意思？”

“竇臨，你一直對我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可我怎麼也沒想到，當了多久的朋友，你就騙了我多久。”

竇臨頓了一下。他們二人從大一相識，逾越了那些所謂的階級為好友，再到大三一起創業，他拿出自己所有的積蓄和人脈為沈硯打通商路，這麼多年，他從沒有對沈硯說過謊。

除了……他其實在很早就認識宋清如。

竇臨眉眼反而涌上輕松，他問：“你知道了？”

沈硯緩緩停下拿著叉子的手，目對視：“是啊，要不是這個匿名郵件，或許我要被你們兩個騙一輩子。”

“我是匿名資助，宋清如從不知。”

沈硯又笑了，笑得戲謔：“你覺得我信麼？”

宋清如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但不能只顧著撇清自己，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不能讓沈硯誤傷到別人，他們共同的朋友。

“沈硯，只是資助而已，什麼都說明不了。”

“你還跟我狡辯？！”

沈硯站了起來，一把抓住宋清如的手，將用力拽起來，拽到沈硯面前，冷眼看著：“他為了你，一次次跟我鬧那個樣子，你說什麼都沒有？你覺得我會信麼？”

竇臨看向沈硯攥著宋清如手腕的地方，那樣細的手腕仿佛只要輕輕用力就會斷掉，他警告道：“沈硯，你弄疼了。”

沈硯出不可置信的笑，說：“宋清如，你看見了嗎？他多在乎你啊，誰知道當初資助你是安的什麼心思？”

“別把我們想得那麼骯臟，我如果真的有什麼心思，就不到你跟在一起！”

沈硯笑容褪去，目泛冷：“你說什麼？”

“你看見鮮亮麗的，所以喜歡，可是你摘下了花卻又不好好對。沈硯，如果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我絕不會放任和你在一起，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

話音未落，宋清如尖一聲倒在地上。

只見沈硯一拳狠狠打在了竇臨的臉上。

“你有種，就再說一遍。”

竇臨倒在地上，大腦有一瞬間的恍惚，但很快清醒過來。他吐掉了里的一口瘀，然后站起，繼續直視沈硯。

“今天晚上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故意算計我們。可是你現在抓著這些隔了十年的東西質問清如，不覺得自己蠢到任人利用嗎？”

沈硯毫不為所，目仍然是冷冷的：“我用不著你來教我，你算什麼東西？”

“沈硯，如果沒有我和方從文，你又算什麼東西？”

沈硯似乎是料到他會這麼說，他只是微微一笑，倨傲地挑眉，一字一句的說道：“你們曾經的確幫過我，可是一開始所有的項目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試問，我有虧待過你們嗎？”

沈硯的確是個很專業的商人，他的每一步，他遇到的每一個人，他都算得清清楚楚。

“公司初建，我給你們的份加起來和我一樣多，這些早就還清了當年你們幫我的。后來，我也給了你們副總的位置，一個花花公子，一個不家里重的可憐蟲，是因為我的公司，你才能在你的家族里有一席之地。你現在跟我算這些？”

沈硯近，目死死地看著竇臨，說道：“你算得清麼？”

宋清如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眼里的刻薄和冷幾乎將整個人裹脅，在那一瞬間，面前的沈硯不是沈硯，只是一個可以把任何人任何事都當做籌碼、當生意的無的商人罷了。

他和竇臨之間的紛爭也從為了宋清如，而逐漸演變為了兩個合作者之間的反目。

竇臨卻沒說話，沈硯說得對，不管是他，還是方從文，這些都是無可反駁的。

沈硯已經強大太多了，方從文或許不是，但竇臨的家族如今甚至只能算是如硯集團的附庸罷了。

竇臨點了點頭，妥協一般的笑了。

“你說的沒錯，我現在，哪里有和你講這些的資本？”然后，他看向宋清如：“我今天來，不是和你算這些賬的。我只是希，你能別像和我們算計一樣，算計宋清如。”

沈硯閉上眼，咬了咬牙，最后一次解釋道：“我再說一遍，宋清如對我的資助完全不知，是我一廂愿，你不要因為這些，再傷害。”

沈硯冷冷地瞧著竇臨，此刻的他只覺得可笑。

竇臨在他面前裝作這麼寬宏大量和深做什麼？

宋清如是他的妻子，宋清如只他一個，竇臨又在這里自作多的表演什麼？仿佛是他全了他們，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