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的話真的很聽，因為他知道宋清如心到底需要什麼樣的，因為他曾經就用這樣的目騙過。

知道，天真的會相信每一次重新開始，知道缺，知道一個人從始至終，有人一輩子。

但是……

他不知道，宋清如的一輩子已經到頭了。

宋清如看著戒指，和他們結婚時的款式很像，只是多了一顆價值不菲的鉆石。

看來沈硯也的確按照他當初所說的，在這個戒指上加了一顆鉆。

可是，不是那個戒指了，也不是一開始的那個人了。

沈硯做的這些，只會讓覺得騎虎難下，不知所措，甚至……疲于應對。

“沈硯，我……你起來吧。”

“你不喜歡？”

“我不需要。”

宋清如心里發沉，不喜歡沈硯一遍遍拿著過去折磨，因為這些東西忍了許久才放下。

而如今，沈硯卻又重新拿了起來，一定要加在的上，綁架。

宋清如站了起來，語氣輕飄飄的：“我這幾天都很累，我想去休息……”

話還沒說完，沈硯握住了的手。

沈硯沒抬頭，他只是低頭看著那枚戒指，忽然笑了一下，在宋清如錯愕的目里抬起頭來。

“你沒那麼好騙了。”

“和我預想的差了一點，我還以為你會對我有一點點心。”

宋清如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沈硯緩緩站了起來，拽起的手，掰開手指，給戴上了戒指。

“戴上吧，畢竟我做了這麼久。”

冰冷的戒指套在無名指上的時候，宋清如打了個。

沈硯忽然變了個人，目冷的像一塊寒玉，隨即松開的手，坐在了椅子上。

“清如啊，”沈硯的嗓音低啞，帶著一點鄙夷的笑意，“你說為什麼你這個人，總是給臉不要臉，端著清高的架子，去踐踏別人的真心。不過還好，以后我有了新的人，一定不會是你這個樣子。”

宋清如的大腦有些空白，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沈硯嘆了口氣，云淡風輕的開口：“從那晚開始，從用刀威脅你開始，就都是騙你的，這幾天，我對你的好，不過都是為了等著這一天，看你這副樣子。”

“雖然和想象有點出，不過你也應該不好了。”

“沒別的意思，就只是也讓你一下被人耍弄的覺，宋清如，怎麼樣？”

宋清如，怎麼樣……

幾個字，像是一圈一圈的漣漪，泛著波紋在宋清如的耳邊回。

沈硯繼續說，宣泄著被背叛過后抑著的決絕和狠心。

“不信任我，不信任任何人……宋清如，到底我把你怎麼了？每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竇臨醒來也是廢人了，你跟著他，不會有什麼好日子的。”

他輕輕笑著：“這戒指算是我賞你的，也算是夫妻一場，如果有一天你們兩個日子過不下去了，還可以賣了換點錢。”

“對了，下個月我訂婚，你可一定要來啊。”

“至于你和我的那張證，我已經擬好離婚協議書了，簽完字就生效。”

然后是沒有盡頭的，殘酷的繼續：“清如啊清如，你說說你，你的爸媽不要你了，最后得我也不要你了。當初陪你看了幾次星星，說點什麼山盟海誓你就嫁給我，跟我在這個破出租屋里混著，還真是有點缺。但是現在，他們不要你了，我也不要你了。”

“哦，對了，你不是還有什麼天神麼？你就讓他來拯救你吧！”

沈硯說出了心里的所有話，宋清如都沒開一次口。

低頭，看著那個戒指，在燭中亮晶晶地閃著。

“沈硯。”

沈硯的表浮著一滿不在乎，卻在宋清如開口喊他名字的一瞬間變得有些生。

懺悔，或者求他，求他留下來，求他別拋棄他，他或許……會原諒。

宋清如只是取下了那枚戒指，輕輕的放在了桌子上。

“謝謝你，但是，不用了。”

“祝你——新婚快樂，能有一個新的家庭。”

“對了……其實夫妻一場，你沒必要說這麼多刻薄的話，我也會離開的，不會打擾你的。”

沈硯的手指一點點趨，他后槽牙發，冷冷地看著遠。

不會打擾你的？

為什麼？為什麼一點都不肯低頭，為什麼到這個時候了，還不愿意承認自己錯了？

宋清如覺得心肺都在疼，不是往常那種疼，是一種麻麻細碎的疼。

快要站不住了。

看來是等不到幾天后了。

宋清如的聲音有些啞，像是在極力制著某種痛苦。

想，至該清楚地說出這些話。

但說出口的時候還是有些模糊，不過還算是平靜的，只是沒有意罷了。

“沈硯，我不后悔跟你在一起。但是，如果真的能重來一次，我不會……”

“不會再喜歡你了。”

然后，他就聽見宋清如在劇烈地咳嗽，整個人都在痛苦……

沈硯想：又在裝什麼？

他夠了。

沈硯最后推開了宋清如，徑直離開。這一次，不管用什麼把戲，他都不會再回頭了。

求生作祟，宋清如想去夠他的手，可是他走的太快，后來門重重關上，沈硯也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宋清如倒在了地上，咳嗽了幾聲，終于是再制不住，一口濺了出來。

不知道是這房間里太黑，還是已經看不見了。

說：“沈硯啊……我……我也不要你了。”

被蠟燭染橘，宋清如蜷著地上，湮勢了前的服。

銀來了，他找到宋清如的那一刻，就不控制地跪了下來，探出手，抱住了宋清如。

宋清如說：“我害怕……”

害怕死亡。

原來一個人孤獨死去，是真的可怕，

“宋清如，別害怕，我在。”

銀的被染紅，睫也在抖。

宋清如半張著，嚨里還在往外溢，銀怎麼也不干凈。

一雙眼睛像死水，模模糊糊印著他的影子，拉長又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