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如頓了一下，然后認真的搖頭，如實回答。

“不難過，難過的時候都過去了。”

那樣過，那樣恨過，失去了孩子，經歷過和殘酷……那麼多的記憶，難過這樣的緒顯得不值一提。

“我只是想讓你別錯過，自己喜歡的人。”

顧鄞回神，覺得頗有道理的點點頭。

“不會的。”

“不過你有喜歡的人，為什麼還會……對我……這麼上心？”

宋清如醞釀了許久，這才問出了心底真正想問的。

顧鄞笑了起來，卻將視線移到了遠，他說：“我也不知道，從那天……過車窗看見你，我就知道，我該停下來，認識你。”

宋清如明顯不信：“這理由……有點扯。”

“比你經常說的那些胡言語，什麼以后、未來……要靠譜吧？”

宋清如想，也是。

兩個人從天上下來，宋清如心想終于可以離開了，可沒想到，出口那里有座鬼屋。

顧鄞這下又走不了。

“宋清如，陪我進去好不好？”

“不要，我害怕。”

“我保護你嘛，我真的很想進！”

他圍著宋清如一邊轉圈，一邊雙手合十拜。

宋清如被折磨的沒辦法了，本就不是個擅長拒絕的人。

況且，都死過一次了，和鬼上面，指不定誰怕誰呢。

想到這里，宋清如一下子有了膽量。

“好好好，進！”

這是宋清如第一次進鬼屋，但之前也見過相關宣傳，里面都是些格外劣質的恐怖人偶和一驚一乍的聲音，也沒想到能有多可怕。

結果一進到那個閉幽暗的環境，什麼東西都是未知，盡管那些跳出來的機關那麼假，但宋清如卻還是被嚇到了。

就跟著顧鄞。

心里暗暗的吐槽顧鄞非要來這兒的鬼主意。

顧鄞不害怕，看宋清如被嚇到的表，比這里的鬼都有意思。

——

沈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他睜開眼睛，頭疼的厲害，好像之前的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就是做了個七八糟的夢，什麼，雪山，還有一個白的罐子。

有個和他很像的人說：“沈硯，沈硯，你不記得自己到底要做什麼了嗎？”

他想不起來，那個人他想。

就在這時，他醒來了。

方從文把他丟在了酒吧附近的別墅里，竇臨倒還有些責任心，至備好了解酒藥。

“這兩個沒心沒肺的……”

沈硯坐起來，喝完藥便往外走。

“清如，我的……”

邁出房門，看著空的別墅，沈硯的意識才一點點回神。

他忘了，宋清如要和他離婚來著。

沈硯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注意到樓下桌子上的手機響個不停。

他晃了晃腦袋，下樓拿到了手機，是方從文，給他打了至二十個電話。

“喂？”沈硯了眉心，疲憊至極。

“你大爺的，你終于醒了！”

“有話就說。”

“沈硯！”那邊的方從文克制住緒，神兮兮的，低聲音道：“我好像知道，宋清如為什麼要和你離婚了！”

沈硯的目一下子沉了下來，聲音也帶著一些微微現的冰冷。

“因為什麼？”

“我告訴你啊，你別太生氣……我也是剛剛在游樂場不小心看見的。”

方從文說的小心翼翼。

“我看見，宋清如和顧鄞在游樂場，兩個人……走在一起，像。”

沈硯愣了一秒鐘，瞬間變了臉。

“你說什麼？”

“我也不是確定他倆什麼關系，倒也沒什麼肢接，但……顧鄞那小子一直盯著小嫂子看……我是真怕，他倆不會真有什麼，那我到時候夾在中間得多尷尬！”

“哪個游樂園？”

“什麼？”

“哪個，游樂園？”

沈硯重復了一遍。

“海城最大的那家……你別沖，沈硯，我希你能好好解決，你倆都是我朋友，我不希你們任何一個出什麼事。”

掛斷電話，沈硯站在客廳里，怔了半晌。

然后，涼薄的笑了一聲。

真的是他，顧鄞。

離婚證都還沒辦下來呢，宋清如就敢和他招搖過市。

倒是從來沒發現，宋清如是這麼……迫不及待。

又不是沒幾天活頭了，這麼著急？

可下一秒，沈硯就又猶豫了。

不對，宋清如他了解，絕不會那麼輕易上一個人。

肯定是顧鄞刻意為之，宋清如說到底還在和他賭氣，所以才中了他的套。

沈硯冷靜下來。

他不信，能一直賭氣下去。

沈硯把手機關掉，冷冷的嗤笑一聲。

他已經過了追著跑的年紀。

宋清如知道分寸。

鬧夠了，發現這招不管用，就會回來的。

顧鄞，秋后的螞蚱，也跳不了多久了。

——

從鬼屋出來，七月的天，宋清如卻覺得徹骨寒涼，一冷汗。

顧鄞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打開手機，里面錄的全是宋清如的尖聲。

“你這氣還足。”

宋清如有一瞬間很想口，可還是忍住了。

“是你非要進去的，我說我害怕的！”

折騰了幾個小時，宋清如一骨頭都快散了，這才終于離開游樂園。

“你就說，你開不開心？”

宋清如系安全帶的手停了一下，誠實的說：“嗯，很久沒這麼開心了。”

“宋清如，人有時候，就是要發瘋的放肆，才不至于瘋掉。”

宋清如響起了上一世自己抑郁癥到軀化，記憶混，就是因為把所有緒憋在心里。

如今這樣發瘋的玩兒一場，似乎的確……沒那麼窒息的累了。

“顧鄞，謝謝你。”

“謝我什麼？”

“謝謝你幫我，找到自己。”

顧鄞愣了一下，收回視線，然后發車子，說道：“你這個人就喜歡把事兒藏在心里，會傷的。”

宋清如看著他，聽到他說：“我們應該學會去世界，而不是把自己包裹在盔甲。”

目微，似乎因為這句話意識到了什麼，隨即出一抹淺笑。

“你說得對，我們應該去，而不是封閉。”

這些東西，從來沒人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