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夢雪晚上回來的時候一臉頹喪,十分疲憊的倒在椅子上,心準備的妝造也都沒派上用場。
林陌和范依依正好從宿舍外面進來,三個人對視一眼,肖夢雪沒好氣的白了們一眼。
搞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差錯,里不服氣的嘀咕了兩句。
林陌和范依依已經猜到了大概,肖夢雪一定是找到那張名片了。
說起來,膽子也是夠大,一個孩兒,就敢給只手遮天的財閥打電話,還跑去見他……倒也是天真。
林陌剛坐下,手機就響了,是個陌生號碼。
隨手接起,一邊專心整理著琴譜。
“喂?”
“林陌。”
直到聽清電話里那人的聲音,林陌整個人不由的一怔,手中的作也停了下來。
“……”
“我給你的東西,你給別人了?”
林陌知道,這是沈硯,但他從哪里找到的自己的號碼?
沈硯的語氣聽起來不好,低沉暗啞,帶著緒,看樣子今晚沈硯是真的見到肖夢雪了。
微微挑眉,起走到了臺。
“我的同學或許比我需要這樣的機會。”
“可我的電話,不是可以輕易給別人的。”沈硯認真的跟講道理,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這麼多耐心和一個素昧平生的小姑娘去掰扯這麼多。
大概就是心里過不去林陌沒拿他的東西當回事這道坎。
“可你不是輕易給我了?”林陌覺得他這個人有點矛盾:“沈先生,似乎您的原則,連你自己都無法遵守。”
沈硯微微瞇了瞇眼,“你很能言善辯。”
林陌被他這句話說的有些骨悚然,仿佛那個男人上的妖風隔著屏幕就,吹了過來。
“沈總還有什麼事嗎?”
沈硯的眸子微沉,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著桌面,眼底難得的,涌上了一些笑意。
“沒有了。”
林陌正要掛斷電話,忽然想到了什麼。
這樣一次兩次,或許還有第三次,不想和這個人有再多的聯系,直覺告訴這不是一件好事。
“沈總,這樣真的沒什麼意思,我想知道,您對我為什麼和別人不一樣?”
沈硯沒想到林陌會這麼突然的問出來,眸子頓了一下,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大概就是因為第一次見到了一個和宋清如這麼像的人。
不是皮像而是骨像,這種像才是最難得的,似乎是沈硯對宋清如鴆酒一般自我折磨的思念,終于有一個得以寄托的存在,終于不再是沒有盡頭的了。
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聽到林陌這麼問,他才意識到自己越矩了。
林陌的聲音很平靜,繼續說:“我猜想,你是想要拿我當是您妻子的替代品,對麼?”
沈硯夾著香煙的手指一下子收,目在黑暗中緩緩深諳下來,片刻過后,他自嘲苦的笑了笑,不管是習慣還是喜惡都這麼如出一轍的兩個人,竟然也一樣聰明。
“不全是。”
他或許是想要借此來分散心里的痛苦,的確是有用的,可他沒有過想要用誰去代替宋清如的想法。
林陌看著好不容易找到的宋清如的照片,著照片上的人出神,連自己都覺得奇怪,明明……們一點都不像。
“您這樣很可憐,因為你心里清楚,我本不是,你這樣就是背叛,比你上別人,還要對不起你的妻子。”
沈硯的眼神一點點沉下去,林陌輕而易舉的,把一句話,變了一刺,捅進了沈硯本就鮮淋漓的心臟。
說的沒錯,找一個和宋清如很像的人當做寄托,的確比上別人,還要骯臟。
對他來說是解藥,可對于宋清如來說,就是……折辱。
如果還在,一定會很生氣,會質問他,會討厭他。
沈硯曾經再自以為是能掌控一切的況下弄丟了宋清如,如今又自以為是的靠近林陌,是不是接下來就會忘了宋清如?
沈硯不能忘了,也不愿意忘了。
“沈先生,您……”
沈硯不知道在害怕什麼,一把掛掉了電話。
他的手跟著心臟在抖,好像質問他的不是林陌,而是宋清如。
他只覺全的都不流了,四肢發麻,耳朵深盡是嗡嗡的雜音,想要快要炸了的容。
下一秒,陳特助進來了。
陳特助抬眼看過去時步子頓了一下,他看見了沈硯的臉不對勁,應該是心臟又不舒服了,他有些擔心。
“沈總,您沒事吧?”
沈硯沒說話,目始終沉沉的盯著某個角落。
“江城那座山的保護項目已經開工了,沈總要去一趟嗎?”
聽到關于江城的字眼,沈硯才回過了神,手接過了關于那座山的保護開發項目書。
去年開始,宋清如家鄉的小鎮上,就在那座山前,住著的人越來越,說明那座山就要荒廢了。
沈硯查了很多關于山神的資料,知道如果一座山被人們忘,失去供奉,那麼山神也會徹底消失。
那個銀的天神,冒充了顧鄞的天神,宋清如喜歡上的那個天神,也會消失。
可那是宋清如喜歡的山,也是宋清如和他一起在那場夢里爬過的山……至,不該被忘。
所以,沈硯在那座山投資了開發保護項目,替那里留住更多的人,替銀保住人們對他的供奉。
“我去。”
要下雨了,又快到宋清如的祭日了,他怎麼著也得回去一趟,在竇臨趕過去之前,看看也好。
他的妻子埋在那里,他不想讓那里為一個被世人忘的地方。
一想到這,沈硯心里就莫名的揪疼了下。
宋清如的骨灰盒平靜的躺在那里,三年的時間,應該也生夠氣了,怎麼連一次,都不在他的夢里出現。
永遠都是哭泣,永遠都只是模糊的影子,還是這麼難過,好像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沈硯閉上了眼,碎了手里的煙。
打開手機,找到了林陌的手機號,點擊了刪除。
說的沒錯,自己不能沉溺在一個相似的錯覺里,忘了宋清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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