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端還在說著，晏寧余瞥到程頌著帽檐的手換了只，最后索取了帽子，輕轉了下手腕。

“老師，”他倏地開口，那端宋教授一愣，晏寧無奈出聲，“改天再去拜訪您，我下午需要回研究室。”

聽見這話，程頌抬眸往他的方向看了眼。

猝不及防地，被捉住目。

“......”怎麼每次都能被察覺，程頌一哽。

晏寧了下眉心，眸底倦意稍褪，神溫和慵懶：“站那麼遠干什麼。”

程頌扯了下角，走近。

想到他剛才的話，程頌沉默幾秒，認真問了句：“你們那個研究項目，時間很趕嗎？”

上上次他晚上十一點鐘才回去，上次也是周六在學校，再加上這回.....難怪看他比之前清瘦了些，加班也不是這麼個加法吧......

晏寧稍愣，也沒料到是問這個，他指腹了下手機屏幕：“嗯，有點著急。”

研究室進度不急，可他的時間有些急。

程頌一怔，下意識地問了句：“為什麼？”

“小姑娘，”晏寧屈指，輕叩下手機屏幕，“怎麼那麼多問題？”

他抬腕看了眼時間，同時，風卷起小姑娘的長發發梢，很輕地，略過手腕。他作一頓，神自然地收了手。

程頌沒察覺這個小曲，帶著輕微涼意的風從后面吹過來，只好攏了下頭發，又把帽子蓋上，用手扶住。作收了尾，才發覺晏寧始終側目瞧著，像是在等著被手機震打斷的話頭。

須臾，程頌腦子一熱，鬼使神差地開口：“小叔，你有沒有覺得不太公平？”

“嗯？”晏寧目慵懶懶地。

程頌想了下，“你們做研究時，證明一條路行不通，也算是一種研究果吧。”

他對上程頌的目，沒。

“那你，”頓了下，緩慢地開口——

“要不試著讓我追下，再拒絕？”

☆、一個男人

安靜。

還是安靜。

像是電影慢放，晏寧輕敲著手機屏幕的指尖頓住，目落在小姑娘的臉上。

溫和，又清冷。

程頌被他盯得心里發，抿了下角，沒。

他眸底微涌，棕褐瞳眸在下偏淺，暈著慵懶和清冷，辨不出緒。

須臾，他抬手將車隔板升起，徹底隔絕了后視鏡里司機的目。

莫名地，晏寧想到小姑娘在酒吧里出頭的形，還有繃著神的那句“反正我聽不了”。稍抬眸，對上小姑娘的眉眼，晏寧神稍頓：“你——”

嘭！

隔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后門忽地被風帶過砸上。

程頌回頭看了眼，沉默著轉頭看晏寧：“小叔，你剛才——”

頓了下，遲疑道：“想說什麼？”

晏寧盯著會兒，須臾，抬手輕下眉骨。

“沒什麼，”他聲線稍低，“冷不冷？進去吧。”

“......”程頌哦了聲，心底閃過失，還是低聲說了句，“沒開玩笑。”

“嗯？”他沒聽太清。

程頌重復了句：“說試著讓我追下，再拒絕。不是跟你開玩笑的。”

晏寧沒應聲，也逐漸沒了底氣，“不過，如果打擾到你，那就算了。”

聲音有些悶，說完，沒給他再說話的機會，轉頭從口袋里出鑰匙開門。

直到小姑娘的影消失在視線里，晏寧手了下眉骨，想起剛才被風打斷的話。須臾，他緩慢地低笑聲，似無奈，提醒自己：“有點分寸。”

有點分寸，晏寧。

-

晏老爺子中午留在這里吃了午飯才離開，結束后，正要上樓收拾明天去余川要帶的東西。

“頌頌，”晏老爺子忽地住，頓了下，老爺子繼續，“有男朋友嗎？”

程頌：“？”

莫名地，有些心虛，搖了下頭。

晏老爺子一貫嚴肅的臉上堆了笑意，“剛好，晏西然那臭小子不是也沒朋友嗎？”

程頌瞬間懂了，眼皮一跳：“晏西然？”

老爺子點頭，“雖然那小子混了些，也還看得過去，長得也還行，頌頌，你覺得怎麼樣？”

程頌表一僵，眼皮跳了下。

覺得，不怎麼樣！

程老爺子這會兒不在，程頌只好自己開口，語調慢悠悠地：“晏爺爺，我有喜歡的人了，所以，您還是別點鴛鴦譜了。”

晏老爺子臉上閃過失，惋惜道：“那算了，我家那個臭小子，確實也不怎麼樣。”

想了想，老爺子氣不打一來，哼了聲：“小的不省心，大的比小的還不省心。”

程頌一頓，大的？晏寧？

沉默幾秒，想到上午，一時不太想說話。

老爺子頓了下，嘆了口氣：“還是有個姑娘好，這一個兩個的，都是來氣我的......”

程頌：“......”

-

晚上，程頌翻來覆去睡不著。

那你要不試著讓我追一下，再拒絕？

追一下，再拒絕？

再，拒，絕？

腦子腦子里還有些，手機震時，下意識地看了眼時間。

凌晨兩點鐘。

蘇婧在群里發了個鏈接，程頌點進去才發現是校慶的節目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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