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頌沒在意地退出微信，正要問蘇婧換好沒，一抬眸，目掃過被導購擋住一半影的人。

忽地，表頓時僵住。

接著，就聽見那人說了句：“我時間很趕，拿件小號士襯衫。白，無修飾。”

導購回了句好的，開始在襯衫區翻看。

程頌的嚨和心臟都像是被人握住。

倏地站起來往外走，臉并不好。

低眸給蘇婧發消息。

程頌：【太悶了，我在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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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假期使然，商場人并不。靠在玻璃欄桿上，抿著往下看商場一樓來來往往的人。下意識地想要給程二打電話，稍頓，在欄桿旁緩了會兒。

程頌抿握著手機，指尖被力道得泛白。

記憶里在醫院走廊里的背影和剛才的影重疊著，目盯著樓下，覺得口悶得厲害。

心理上，是依賴程二的。可更清楚，二伯母也好，程二也好，每一個人都有屬于他們自己的生活。

只是，覺得空的。

沉默不語地盯著樓下。

沒一會兒，一只手忽地搭在自己肩上，蘇婧就靠過來：“怎麼在這兒？”

程頌回神搖頭，蘇婧拍了下胳膊，發覺有個人往這邊看了兩眼。似是要確認什麼，又看了會兒。

“頌頌，我怎麼覺得好像有人在看你？你認識嗎？”

程頌握著手機的手稍頓，面無表道：“不認識，認錯人了吧。”

“行，那走吧。”蘇婧拉著往電梯去，“請你看我男神的電影。”

“你上次首映禮不是去了嗎？”程頌問。

“沒看完，就接到陳韶電話了。”蘇婧憤懣，“還吵了一架。算了，不提他了，你不也沒看？今天我請客，給我男神貢獻票房。”

“......”

直到從電影院出來，蘇婧哭啼啼地抱著的胳膊，還沒緩過來：“頌頌，你替我轉告給我男神，他太他媽慘了......”

“......”程頌沉默幾秒，沒忍住地開口，“你男神下部電影，可能更慘。”

蘇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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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電影院出來后，直接回了宿舍。

程頌有復盤的習慣，一整個下午就待在電腦前對雪場和街心公園的項目復盤。

臨出門，先給晏寧發消息，又磨磨蹭蹭地選了件淺和百迭換上。在鏡子前看了會兒，從桌上拿出口紅補了補，放到包里。

剛收拾好，發覺晏寧在十分鐘前回復了。

晏寧：【到樓下通知你。】

程頌愣了會兒，到樓下？忍不住打電話過去，那端很快接聽，似是笑了下：“又有事？”

噎了下，握著手機到臺：“不是，我想問你，你在學校嗎？”

“嗯。”晏寧聲音放低，“有事來趟研究室。”

程頌看了眼時間，又說：“那你別過來了，我過去接你吧。”

“.......”那端沉默了會兒，須臾，沒忍住似的低笑，“真想來接小叔？”

略帶調侃的語氣，惹得程頌耳發燙。沒等開口，晏寧著笑意：“這次恐怕不行，下次吧。”

程頌啊了聲。

他笑：“下樓。”

聲音帶著細碎低沉的輕笑，過電流傳過來。

程頌呼吸慢了半拍，忍不住拍拍臉：“你到了？”

第一次約人，獻殷勤的機會就這麼沒了，程頌還是有些失的。聽著那端嗯了聲，慢騰騰地開口：“哦，那還是下次吧。”

掛斷電話，很快換上大往外走。

剛出宿舍大廳，一眼就看到薄暮下的男人。

這會兒人并不多，可偶有來往的幾個人，還是側眸看向他，很快，又轉頭低聲說著什麼。

與程頌肩而過時，還能聽見生低語著：“太絕了，我怎麼好像在哪見過，學校論壇還是學校微博來著......”

“......”

程頌沉默幾秒，也瞥向低眸盯著手機的男人。

側臉廓清晰好看，冷白，在黑大下映得整個人慵懶矜貴。像典藏館里被束之高閣的白玉，溫潤，又著清寒。

扎眼，卻又賞心悅目。

程頌腹誹著，還沒開口，被人捉住目。

慢悠悠挪過去，十分自覺地了聲小叔。

晏寧好笑地看向，察覺到始及膝蓋的百迭，慢條斯理地收回目。

“冷不冷？”

程頌搖頭，他倒沒多說。

兩人平齊地沿著梧桐大道往外，程頌察覺到偶爾有目落在他們兩人上。雙手進大兜里，忍了忍，沒忍住，悠悠地說了句：“小叔。”

“嗯？”

語調很慢地提醒：“你明天可能又會上我們學校論壇了。”

又？

晏寧似無奈地笑了下：“只有我一個人？”

程頌一哽，想到可能還有自己，扶了下帽檐，嘀咕著：“反正我也不介意。”

小姑娘聲音得低，似有似無地落晏寧耳中。他眸底暈著笑，也沒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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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客樓離得并不遠，他們始一進去，穿著旗袍的兩個人就迎了上來。

其中一個像是認出了晏寧，頷首笑：“晏先生，還是之前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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