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寧啊晏寧......

他好笑地拿過小姑娘手中的杯子，添了些熱的。剛要遞過去，白皙修長的指尖出現在視線中。他眉眼輕挑，好看的指尖稍。

“手機。”

小姑娘提醒。

他稍抬眸，瞥見小姑娘的眉眼。

晏寧似笑非笑地，把手機到小姑娘手上。

程頌面上平靜地點亮屏幕，意外地發現他沒設碼，灰白調的極簡畫風，APP也得可憐。幾乎很輕易地找到微信，點開，搜索自己的微信名稱。

作一氣呵地添加好友。

然后，拿出自己的，同意。

很快，又把手機遞給晏寧，語調依舊平靜：“好了。”

晏寧低笑，接過。

指尖無意掃過掌心，程頌很快地收手，忍不住下手心，努力克制住角的弧度。

服務員推著菜品進來時，程頌忍不住低眸點進他的朋友圈，結果發現除了轉發的件件原理，就是信息工程與技相關的。

“......”

行吧，每個字和單詞都認識，組合到一起就是天書。

退出，余瞥了眼晏寧。恰好，又被捉住目。

“......”

程頌一哽，沒吭聲，收斂著角弧度。

這會兒總覺得心跳加快，耳也開始發燙。程頌只好低頭認真調著蘸料，腦中忽地想到趙子旋的話，真的、高估、了！不先忍不住告白就不錯了。

心中嘆了口氣，這種事，對先心的那個人，真是太不公平了。

小姑娘作不不慢，像是很認真。

晏寧看得好笑，沉默會兒，倏地開口：“頌頌。”

程頌作一頓，疑側目。

接著，晏寧神溫和地低笑下，似無意地開口。

“喜歡年紀大的？”

“？”

晏寧不急不緩地繼續——

“輩分也大的，介不介意？”

咚、咚咚......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程頌聽見自己的心跳，錯愕地抬眸看他。

晏寧笑了下，語調依舊不不慢：“直白說，覺得小叔怎麼樣？”

“......”

腦中有什麼轟然炸開，程頌干地看著他。

他低眸喝了口水，平靜地開口：“不著急，慢慢來，你想什麼時候給小叔答案，都可以。或者——”

晏寧稍抬眸，看向程頌：“有沒有什麼，想問的？”

程頌懵了下，問什麼？

他倒是沒催，低眸開了酸遞給小姑娘，出聲：“那小叔來說？”

-

“小叔去年傷的，養傷期間，辦理的所有離隊手續。從去年開始，一直在復健。”他頓了下，“跑步、爬山、游樂園這些，小叔目前還不能陪你。再等等，傷好之后，小叔替你補回來。”

想了想，他怕小姑娘擔心，沒提年后手的事兒。彈片位置刁鉆是沒錯，可這次手的功與否，只會決定他復健時間的長短，而不會影響最后結果。簡言之，手功，沒有彈片的迫，休養兩周到一個月后，就會正常行；手失敗，復健時間大概會延長到一兩年......

程頌抿著看他，他笑，沒多說。其實，如果一輩子都要在椅上，他反而不會任由小姑娘靠近，也不會由著自己的心去接近小姑娘。

他晏寧看上的人，舍不得讓以后委屈。

可在恢復之前跟小姑娘表明心意，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又不想小姑娘覺得自己只是沒認真地搞曖昧。

“那......”程頌愣了下。

“小叔以前在軍校，在部隊，沒遇到過喜歡的孩子，也沒力去想這些事。今年回到江北后，老爺子安排過幾場相親，只去過一次，看在老爺子生日的面子上，沒拒絕。生日宴那次，你也在，算是......不歡而散？”

他沒多說，程頌想到那回韓雯的神，沒吭聲。

“至于別的，小叔的家世你是知道的，格人品也還說得過去。”

他輕笑聲，“還想知道什麼？”

程頌一時也知道該說什麼，半天，憋出一句：“那你對說得過去的標準，還高的。”

晏寧好笑地看眼，不想催，沒繼續這個話題：“這家湯底還不錯。”

“你之前來過嗎？”

“嗯，研究室聚餐來過兩次。”

無意識地哦了聲，這會兒神思和心跳都不自己控制了。晏寧神態自若地往杯中添水，正要收手時，袖忽地被揪住。

很輕的力道。

致好看的指尖落在純黑的袖角，晏寧沒。

須臾，聽見小姑娘問了句。

“那，你這算是告白吧？”

他失笑，嗯了聲。

“那，我現在答應了。”

他作稍頓，緩了幾秒，又嗯了聲。

“現在你算不算是——”小姑娘盯向他，“我男朋友了？”

他目緩慢地落在小姑娘眉眼上。瞳眸漆黑，像濃墨，干凈又純粹。繼而，往下，落至抿起的角。

偏淡的，著淺淺的。

他眸漸深，結很慢地滾了下，末了，收回目。

在小姑娘目下，晏寧嗓音低啞：“你說呢？”

袖角的力道忽地消失，晏寧平靜地瞥了眼，忍住想握住小姑娘手的沖。稍頓，他還是開口，給了小姑娘肯定的答案：“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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