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蘇堤的課？”

忽地，冷不丁地有聲音打斷二人的談話。

程頌一愣，發覺老爺子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病房。

韓江更是不著頭腦，想著他從進來起，晏家小叔就一直在看書，沒怎麼說話。他遲疑地點頭，問道：“晏小叔，你認識他嗎？”

晏寧目從韓江上略過，語調清冷又慵懶，“手機給我。”

“哦，好嘞。”韓江頓時開心地起，拉過一旁的椅子往病床旁邊去。晏寧沒在意地接過他的手機，輸蘇堤的手機號，遞給他。韓江忍不住樂出聲，“晏小叔，謝謝啊謝謝，他之前那個會展的設計稿我真的很喜歡，抄繪過很多次了。”

晏寧嗯了聲，沒接話。

韓江還想繼續說，一旁一直沒說話的韓雯忽地站起來。臉不太好，韓江表收了收，訕笑道：“姐。”

韓雯瞪他一眼，臉更差勁。自認條件不差，也不屑于相親，可偏偏老爺子說得這人是晏寧，才耐著子主。

上回生日宴上這人就是一副清清冷冷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不甘心，所以知道自家老爺子要來醫院后，也跟了過來。只是沒想到，還是被拒絕。上回是直截了當的拒絕，這回是用有朋友當借口......

現在同韓江都能溫溫和和地說話，卻偏同自己沒話。

韓雯氣笑了，也沒管病房還有其他人，直接道：“晏寧，你拒絕過我兩次，之前相親的事兒就算了，這回......拿有朋友的話來搪塞我。我韓雯自認不差，就這麼不得你的眼？”

除了有高中時暗晏寧在先，誰還會喜歡一個了傷在椅上的人？從一開始就是有信心的，只是沒想到晏寧會拒絕。

程頌抿著，韓江也被嚇得沒說話。

晏寧喝水的作停住，他沒出聲，整個人慵懶又清冷。他盯著韓雯，眸子清冷冷地，如寒玉，意思分明。須臾，韓雯拎起一旁的包就往外走，韓江很快回過神來，連忙追了出去，“姐！”

一時間，病房只剩下兩人。

程頌錯愕了下，下意識地看向病房門口。晏寧了下眉心，眸底清冷漸褪，沒在意韓雯的話。見小姑娘還盯著病房外，他聲線溫和：“還酸嗎？”

“什麼？”程頌稍愣，晏寧倒了杯水遞給，“喝點水。”

程頌莫名想到李文銘的話，緩了緩，低聲道：“就一小口，也沒有很酸。”

他嗯了聲，放下手中的書，似無奈地笑了下。

“可小叔酸。”

☆、一個男人

“你酸什麼。”

程頌說完，對上他著好笑的眉眼，懂了。

又覺得沒道理，病床旁有佳人來探的是他，拒絕佳人的也是他。想著，將剛才韓雯坐過的椅子推遠了些，出聲：“我爺爺呢？”

他笑，接過手中的杯子，“在陸醫生那兒。”

他又說，“我家老爺子和韓老都在，估計得等會兒才回來。”

程頌哦了聲，沒吭聲了。

晏寧低笑出聲，盯著小姑娘好看的眉眼：“吃醋了？”

“不行嗎？”程頌不太想說話。他笑意更深，見小姑娘這般，他倒是心極好，聲線溫和又繾綣：“行。”

“.....”

程頌沒再說話，想著來的路上老爺子和程二伯的談話，往他被醫院棉被擋著的上看。

晏寧自然也察覺到了，沒說話。他們這種人，有傷是常事。他曾在軍區待過，營盤里意氣風發的年人，也有以傷為榮的，也會在訓練場的空閑里了服拿傷當勛章，非要爭出個勝負來，比到最后又罵罵咧咧地拳腳上比拼。

他通常只兜在一旁看著，聽王則昊和顧蘇言分析著要把誰拐到隊里，但又得挫一挫銳氣。

那時他不會想到，自己會離開那個地方。也不會想到，會在最糟糕的階段，在一個酒吧里和過去徹底告別的深夜，遇上個讓他側目的小姑娘。更不會想到......

“小叔。”

程頌忽然開口。

晏寧嗯了聲，等著小姑娘的話。

抿了下角，“我不想讓晏爺爺他們知道我們在一起，你會不開心嗎？”

晏寧沒料到會說起這個，盯了小姑娘會兒，似無奈道：“會。”

程頌看他，他低笑了下，“理解一下？”

他繼續笑，眸低溫和又無奈，“小叔快三十歲了，就談這麼一場，被喜歡的小姑娘這麼藏著——”

他頓了下，神帶了好笑，“怪吃虧的。”

吃虧？

程頌懷疑自己聽錯了，原本那點愧疚然無存。半晌，上下打量著晏寧，悠悠地開口問道：“你哪里吃虧了？”

晏寧把剝好的水果遞給，瞧著：“剛開始談，我朋友就在顧慮跟我分開后的事。怎麼不吃虧？”

程頌愣了下，咬著水果的作頓住，“你......”

程晏兩家世，小姑娘不想讓兩個人的關系去影響兩家老爺子的多年好。

的顧慮，晏寧是知道的。

“這讓小叔有一種，”他忽地笑了，“總要對你更好，求一個名分的覺。”

程頌呼吸掉了半拍，晏寧眉眼稍揚地盯向：“我們頌頌，總不會欺騙小叔的吧？”

“......”這話怎麼跟是見起意騙人的渣似的，眼皮一跳，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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