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還是沉默。

年紀小，沒畢業。晏老爺子覺得腦中電火石一般，他還是倔強又不確定地問程頌：“頌頌，你是不是，還沒畢業？”

程頌懷疑自己聽錯了，還是點頭，“今年畢業。”

那就是了？

晏老爺子神變得詭異，難怪那臭小子藏著掖著。

程頌眼皮直跳，咳了聲，“我電腦壞了，所以來借電腦的，小叔現在，不在。”

說得不太有底氣，正在想還要不要再說點別的。豈料，還沒開口，晏老爺子猛地拍了下他自己的腦門：“對了，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事兒。”

程頌：“？”

晏老爺子咳了聲，表緩和著，又拍了下腦門：“頌頌來干什麼？”

程頌：“借電腦。”

“哦對，借電腦，”晏老爺子握手杖，看向程頌，“借電腦好，借電腦好。”

程頌一時沒清他的意思，他又緩慢地憋出了一句，“借什麼都行，都行。”

說完，老爺子轉頭離開了房間。

程頌：“？”

借什麼，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 程頌：？？？

☆、一個男人

晏老爺子回到車上時，腦子還有點懵。

司機疑道：“您不是要拿文件的嗎？”

“文件？”晏老爺子這才反應過來，忽地，他轉眸盯向司機，“小林。”

司機一個激靈，“啊？”

“你之前一直在接晏寧那臭小子的吧？”

“……這不是您讓的嗎。”司機更疑，想著自己也沒有消極怠工啊。他正要努力再解釋下，晏老爺子湊得更近，“那你知不知道那臭小子和程家小姑娘在談？”

司機：“……”

他沒說話了，也看著晏老爺子，“私事這種，我也不好說。”

“……”晏老爺子瞪他眼，“你果然知道。”

司機委屈，一想到自己在晏家做了那麼多年，多對晏寧和晏西然都是有些的。他想了想，決定替晏寧套話：“您不滿意程家小姑娘？”

聽這話，晏老爺子沉默會兒。司機心中咯噔一聲，正要為小姑娘說兩句。很快，他轉頭看到老爺子的表。

老爺子一直繃著的表開始繃不住了，角抑可又控制不住地上揚。

最終，他猛地拍著大笑出聲，憋出一句——

“臭小子。”

“有點眼。”

司機角一，倒是松了口氣。

晏老爺子好一會兒才從這巨大的驚喜中緩過神來，角卻再也下不來。須臾，他又有些憂心，“小姑娘哪都好——”

“就是他家老頭子有點難搞。”

司機：“……”

他默默為晏老爺子了把汗，“我現在送您回去？”

晏老爺子擺手，握著手杖咧笑：“不回，去找程老頭，下棋。”

“您上回不是還說不跟程老下棋了？”

晏老爺子笑出聲，“不礙事不礙事，我讓著他，這回輸多都行。”

司機：“……”

-

程頌目晏老爺子離開后，站在原地愣了會兒，心虛地拎著電腦出去。

李微微中途給發消息說圖書館沒有位置了，幾個人索就在小區旁邊的咖啡館約了一起改論文。

下午時李微微和郭凡有約，蘇婧也有別的事，兩個人先走。程頌倒沒別的事兒，再加上只剩下了收尾部分，就繼續點了東西在咖啡館待著。

打算用完之后，直接把電腦給晏寧送上去。

旁有人落座時，下意識頭也不抬地出聲：“不好意思，麻煩你換下位——”

撞進棕褐瞳眸中時，戛然而止。

“午餐就是這些？”

晏寧掃了眼手邊的咖啡和小食盤，程頌眨了眨眼，“你怎麼......”

他點了杯咖啡，又將小姑娘手邊的小食盤推得遠了些，才道：“你朋友認識我，剛才遇到了們。”

豈止是認識......程頌心中默默補充，倒是喝了口咖啡：“那你等我一會兒，我很快就弄好。”

“不急。”他笑，小姑娘頭發隨意扎起，認真地盯著電腦。晏寧也拿出手機，頗有耐心地開始回復蘇堤幾人的消息。

大約一個小時，程頌將收檔保存后改了名字，往老羅的微信和郵箱各發了一份，這才松了口氣。

合上電腦時，晏寧也起拎起放在一旁的雙肩包，把電腦收進去，“不？”

程頌坦誠地點頭，他似無奈地笑，“想吃什麼？”

“你上次做的魚湯，可以嗎？”

晏寧輕拍腦袋，“好，先回去。”

到樓上時，程頌后知后覺地想起今天晏爺爺來的事。

想了想，趴在吧臺上思索著開口：“我今天拿電腦的時候，晏爺爺來了。”

晏寧手的作稍頓，他好笑地轉眸看小姑娘，“張？”

“沒有，”程頌慢悠悠地瞥他眼，“我是怕你張。”

晏寧低笑出聲：“我張什麼，他跟你說什麼了？”

程頌搖頭，“也沒什麼，很快就走了。”

晏寧大概猜到自家老爺子的反應，他笑。須臾，倒是認真地單手撐在吧臺邊沿：“頌頌。”

程頌看他。

“想談，小叔有足夠的耐心和時間陪你慢慢談。”他目落在小姑娘的眉眼上，“想結婚，小叔也聽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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