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嘉禾：【好，就是想找你說說話緩解一下】【波士頓好玩嗎】

楊枝回復道：【不是特別有意思，但是很干凈】

抬起頭看看面前的綠意和影，又加上一句：【很漂亮】

羅嘉禾：【所以是打算以后在那邊工作了嗎？】

楊枝：【？聯系在哪里？】

羅嘉禾：【你和你男朋友是要一直異地嗎？】

楊枝甚至沒考慮過這個問題。

和程唯大四畢業的時候沒想過，現在也沒想過。

二十出頭是個搖擺不定自難保的年紀，在這個年紀異地，楊枝沒覺得有什麼不可以。

回復了一句廢話：【也不是，異地到不用異地的那天吧】

和嘉禾聊完天，楊枝了個懶腰，四肢舒展，躺在了草地上。點在臉上毫無規律地跳，不得已閉上了眼睛。

微風拂面，眼前無事，耳邊有歌。

原來放長假的覺是這樣的，原來春夏之是這麼好的季節。

原來也會在某一天躺在波士頓的公園里曬太。

晚上，程唯整理明天帶去紐約的東西，一件小行李箱里，行頭占了一半，西裝，皮鞋，還有楊枝送他的黑領帶。他把箱子攤在一邊，上床了。

楊枝往床下瞅了一眼，七八糟。

“這就收完了？”

“明天再收拾。”

也許是因為張，黑暗的臥室里，程唯抱著楊枝，頭一次跟說起他的求職規劃：“首選肯定是紐約，如果有西的公司愿意要我，錢也合適，我應該也會去。但是今年形勢不好，我投了這麼多簡歷也沒收到幾個面試，如果國留不下，我可能會去香港。”

楊枝輕聲鼓勵：“程唯，你真的很棒。”

“哪里棒？”

“學校好，腦子好，英語好，模樣也好。”

“我知道，”程唯笑著親親，“你也是。”

“我知道。”

“寶寶，你是不是就喜歡我這樣的？活了二十年都沒遇到，正好我送上門來。”

“不告訴你。”

程唯笑了幾聲，慢慢睡著了。

不知道是幾點，楊枝聽見屋外傳來一聲門響。

意識到自己還是沒睡覺。

程唯這個人向來喜歡趕早，這次買了八點的車票。楊枝和他輕手輕腳地起床，出門搭地鐵，從火車站回到家也才八點一過。

剛推開家門，一醇厚的咖啡香就

飄進了楊枝的鼻息，油脂正在廚房的平底鍋里滋滋作響。

把包放進臥室，又去衛生間洗了個手，才慢悠悠走到了客廳。

慕留把煎好的蛋和培端到桌子上，問：“吃早飯了嗎？”

楊枝站在客廳這一邊打量著他。

兩天沒見，他整個人神采奕奕，眼中帶笑，鼻尖都格外亮，這周末大概玩得很開心。

“還沒有。”答道。

“我做了一點，還是你想吃甜的？”

“你先吃，我要去打個電話。”

“好，”慕留拉開椅子坐下，卻沒有要放人的意思，“你從火車站回來？”

楊枝站在拐角不肯往前，“對。”

“你想跟他一起去？”

“沒什麼想不想的。”

如果一定要說出一件不想做的事，那就是待在這個家里。

“程唯這次準備得很充分，問了我好多題，”慕留細嚼慢咽地吃下一口煎蛋，“他很適合學商科，很外向，學東西也快。”

“謝謝，回來我轉告他，”楊枝笑道，“我也覺得程唯很適合學商科，又科學又迷信的。”

“比如？”

“比如他申學校的時候去了兩趟白云觀，找實習的時候也去了一趟。”

“白云觀是什麼？”

“一個廟，在北京。”

空氣有一瞬間的安靜。

“他覺得很靈。”楊枝隨便補充道。

過了半晌，慕留才又出聲，“他是有點迷信。”

換問他：“比如？”

慕留的眼神在客廳四周晃了晃，示意楊枝看電視旁邊的黑游戲機底座。

“之前我和他玩游戲，他說他不和他朋友玩overcooked，因為很多人把這個游戲‘分手廚房’，他覺得不吉利。”

楊枝笑了一聲，“確實是，其實我還想試試分手廚房的，聽說很好玩，不過我沒有設備，所以一次都沒玩過。”

慕留切著盤子里的蛋，不經心地回應：“我跟你玩。”

楊枝也沒當真，“可以嗎？”

慕留把手里的刀叉輕輕放在盤子上，發出叮呤一響。

他看向，“不然呢，我跟你有什麼手可分？”

第08章 008

楊枝臉上沒波瀾，上沒停頓，“我是問你有空嗎？”

“明天晚上？”

“行。”

這句講完，楊枝掉頭走進臥室，手在門邊一帶，把往事舊話全關在了外面。

他剛剛說了什麼？只是記下了發音，大腦本沒去想意思，現在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明天晚上”。

楊枝倚在門后，雙手抱臂，直直地著玻璃窗。

一赭石的巨大煙囪將窗框一分為二，頂端冒出滾滾白霧，往灰暗的天里不停地灌鉛。

天沉得快要下雨了。

從小就不喜歡雨天，煩在心里纏了一團，可沒有薄荷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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