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幫你找出來，你又能怎樣替報仇？”陸昀晏下了床。

“是親手殺了那個男人？還是送他進監獄？”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宋識珩一時間回答不上來。

法治社會，他的確做不了什麼，但要他將那男人送進監獄，宋識珩更做不到，那樣的話，全遼州的人都會知道寧歲的遭遇。

陸昀晏邁開步伐走到水吧臺，倒了杯水，“阿珩，你太干凈了。選擇做個圣人就注定沾染不了黑，也就保護不了自己深的人。”

“更何況你現在每個月萬把塊的薪資，你覺得你養得起們母倆？別忘了你已經賣掉了車，日子還長，說句難聽話，母親這病，目前也就只能靠錢續命了吧？”

宋識珩嗓音有些低啞，著一無助，“舅舅，那您教教我，我到底該怎麼做？”

陸昀晏扯起角，笑了笑，“這很簡單，我早說過了，云上未來就是你的。”

這是要讓宋識珩做出選擇。

不過陸昀晏倒沒要他立馬作出決定，給了他考慮的時間。

掛了電話，他灌下一杯冷水，幽暗的目又落向床上。

鬧了許久，也許是累了，人的呼吸也變得平穩綿長。

寧歲醒來的時候，外面天已經黑了，直到坐起子，才驚覺自己全不著寸縷，渾像是被車子碾過般的酸疼。

不是未經人事的孩了，當下明白了自己這是發生了什麼。

青黛的眉皺了皺，致慘白的臉上劃過一不甘與絕。

這是被秦晉給得逞了？

良久后，諷刺地扯了扯角，像是接了現實。

對寧歲來說，打從被陸昀晏那條瘋狗咬過后，自己早就已經洗不干凈了，秦晉與陸昀晏都不是什麼好貨。

更何況，可是清楚記得，若是沒有陸昀晏的攪和，秦晉現在應該在看守所里待著，自己也不會淪落到現在的下場。

這一切也都跟陸昀晏不了干系。

眼底的恨意又深了一度，這筆賬會算在陸昀晏的頭上。

想通后，寧歲便不去糾結，去了浴室，將自己上污濁的痕跡狠狠清理干凈，陸昀晏進來時，就聽見浴室里的流水聲。

手里拿著裝品牌的紙袋，被他隨手扔在床上，自己則是坐在一旁沙發上，目沉沉地盯著浴室的門。

直到里頭流水聲停，沒多久門鎖被擰開，開門的瞬間，一道白影撥開朦朧繚繞的霧氣，款款走了出來。

當寧歲看到沙發上拔的影時，徒然睜圓了眼睛，像是老鼠見了貓，轉就要躲進浴室。

到底是慢了一步，一道鐵臂來，直直擋住了的去路。

寧歲抬起頭，眼底閃過一抹厭惡，扯著角笑，“舅舅這是上癮了？”

在看到陸昀晏的那一刻，寧歲才反應過來，這回對自己做出那種事的人，還是陸昀晏。

陸昀晏神平靜，并未將寧歲的小把戲放在眼里，“識珩給你打了十幾通的電話，現在已經過了九點，打算在我這過夜？”

只要是及到宋識珩的話題，寧歲再也裝不出淡定來，看向陸昀晏的眼睛里又涌現出那份戒備。

“舅舅，之所以，就是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這個道理，我想舅舅比我更懂，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