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子，跟小時候坐在他旁邊寫作業時一模一樣。

“你著急嗎，我可能需要一個星期，先買些東西，是清洗就要花幾天時間的。”

十分專注，全然沒發現他的目一直未曾遠離的。

他眼底有看不見的溫。

“不著急，你只慢慢做就好，缺的東西我來買，書房隔壁的屋子還空著，那里可以當你的工作間。”

周懷生說完，起下外套去了衛生間。

他這個澡洗得很慢，大多時候都在浪費時間，他想著今晚不會自然，于是打算洗到快睡著再出去。原本也過去旁的屋子睡的念頭，但想到喻卿還在這里，讓看到他們兩個剛結婚的新婚夫妻分房而眠到底不太像話，也有點“假結婚”的意思，周懷生便很快打消了這個可笑的念頭了。

他是真心希能隨心所的做自己，不想因為這個婚姻讓有什麼旁的力，是水到渠的事，他等了這麼多年也等得起，只是，周懷生希能對他慢慢放下疏離。

他洗完澡出來時，仍然在研究那包碎瓷片，甚至比之前還要專注。

已經十一點四十，再看下去就沒得睡了，周懷生替收好那包碎片，包好后放在床頭柜上。

上床前，他隨手關了燈。

屋陷黑暗，溫姝宜聽見他走過去的腳步聲，再然后，邊的床微微塌陷，是他躺下了。

兩人各自占據一邊，挨得不算近，但卻很清晰，在鼻間聞到屬于他的氣息。

是一太過悉的氣味。

大概是沐浴的香氣？這個人連用的洗護用品都是十年如一日的專一，從前，也是聞過的。

時間有點久遠記不太清，但高二那年有一次淋了雨被周懷生帶到他家里時，他就給用了他的沐浴。

那是場及時雨，也幸好是在冒雨回去的路上撞上了他。

記憶里的天氣在多年后總是會變得很模糊，但緒卻是會清清楚楚，溫姝宜如今想，都能記得自己當時見到他時的歡喜程度，某一個時刻，一定也覺得他是自己干涸人生的及時雨。

想到這，輕輕翻了個，將自己正對著他。

“還是睡不著？”

周懷生聽見聲音，開口問道。

“也沒有，就是在想該怎麼修才能更好，我太久沒手了，說實話心里有點沒底，主要是怕辜負了你那麼好的東西。”

溫姝宜枕著手臂，倘若他此時開燈，定能看見糾結的眉眼。

他笑了笑，也轉過看著。黑暗中人的聽覺異常靈敏，聽見他往自己這邊靠近，連被子的悉窣聲響也聽到了。

“姝宜，你放開手去做。”

他的聲音好像有些變了，或許是人躺著的緣故，比平日低啞幾分。

“我這人，最不怕的就是辜負。”

還想再開口，但周懷生已經出手來的額頭。

他手掌寬厚，溫熱。

“人還醒著怎麼還說這些胡話？”

周懷生笑意更濃，手很快放下替掩了掩被子，說了聲晚安就讓快睡。

溫姝意放下思緒，沒再多想，很快睡著了。

周懷生卻沒那麼快睡。

他聽著旁勻稱均勻的呼吸聲，角漸彎。這樣的日子，從前真是不敢肖想過。

他想起這些年雜七雜八的記憶，幾次三番回頭看。

這個小姑娘，如今是他的妻子了。

他年時駐足向的月，歲月悄然繞過一遭，如今總算還是回到了他旁。

此生不渝。

此生不渝。

第20章 重回故地

這是這些日子以來，溫姝宜睡得最踏實的一晚。

醒來時床邊已經沒有人，屋拉著簾，線很暗。拿起床頭柜上電窗簾的遙控，拉開后這才看到窗外刺眼的。

是個太很大的艷天。

照進屋，睡了一夜糟糟的被子先映視線，昨天完全沒細看，到現在才看到床品是紅的。

倒真像是新婚，想到這，的臉不知不覺熱了起來。

婚紗照還沒拍，臥室的墻面上空空，唯一有點喜氣的也不過是這套鮮艷的床品以及油的床頭柜上放著的結婚證，昨天收拾東西從包里拿出來后就隨手放下了。

溫姝宜拿起來看了一眼，照片里，他們都褪去青，不是年的模樣了，而他們之間的年齡差，也并沒有讓他們看起來有多麼不般配。

反而，被紅背景襯托的像一對璧人。

大概是因為背景的原因吧，就算是兩個不的人也都能拍出一副深似海的模樣。

還正想著，周懷生洗完澡從浴室里走出來。黑睡領半敞，最上面的兩顆扣子并未嚴嚴實實的扣上，鎖骨之下的皮清晰可見。他以為還在睡，所以并未用吹風機，頭發著，有水珠順著脖頸下來。

四目相對，又很快移開視線。

同床共枕一夜，可覺得好像還是很生疏，這種覺跟從前還很不同，之前關系如何親厚都能說是兄妹，如今……

可能還是需要時間適應。

早飯只有他們兩個，喻卿因為起的早已經先吃過了，兩人面對著彼此各自吃飯，餐桌上安靜了好半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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