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生急忙打斷。

“司南灌你酒了？”

“你喝了多，現在覺得怎麼樣？”

他一向敏銳，約約察覺到這事不太對，他不知道司南回了京平，更沒想到他們幾個聚會上了溫姝宜，這番話雖然坦誠，可他也從話音之外聽出了幾分責怪。也確實是怪他，一直沒正兒八經向介紹他的朋友們。

“我沒事，是我自己要喝的，畢竟大家都在屋里也不好讓他們看笑話，就一杯沒什麼事。”

溫姝宜蓋好被子輕輕翻了個，思緒飄遠，慢慢閉上了眼。

“而且，我知道喜歡你。”

其實是很羨慕司南的，那樣隨心所，喜歡一個人就去追求，那麼勇敢那麼無畏，平心而論，溫姝宜可能這輩子也做不到像那樣。

一開始，對周懷生是很依賴，他對也是有求必應，自己參加什麼活都要帶著，逢人就介紹這是他妹妹，他那時候對實在是好得過分，也習慣他在后為托底。

覺得，他們兩個是親人般的兄妹之，盡管在某些時刻察覺過自己的心有過短暫偏移，可還是深信不疑。

直到，司南說出那些話后，溫姝宜覺得自己徹底被打了。

畢竟不是他的親妹妹，又能奢求他陪自己多長時間呢，他畢了業考上大學，會有自己全新的生活，他不會需要再向如今這樣照顧著像拖油瓶的自己，慢慢覺得自己像是個累贅，耽誤也麻煩了他很多事，明明不是親人，卻還這樣讓他心，左不過是那時候無法說明的心事。

所以自從那天之后，一直有意無意躲著周懷生。那時候還不能明確的知曉自己對他是什麼，只是唯恐會為他的累贅，盡管周懷生從未這樣覺得，可還是一意孤行給他們兩個這段兄妹劃了段句號。

上大學后，更是把自己的心思全心放在學習，后來聽說他來學校找過自己但見到的卻是魂不散的蔣澈，于是在他生日那天買了機票飛到京平想給他慶祝，卻沒尋到他人，只見到了從國外匆匆趕回來，捧著一捧鮮花站在他公寓樓下的司南。

笑容可掬，溫地喊姝宜妹妹。

只寒暄幾句，便自退出了。

跟周懷生之間，沒有狗戲碼，沒有惡毒配，只有自己數不清的顧慮和遲疑。

如今想想，也沒覺得有什麼可惜。

這場通話停頓許久，直到溫姝宜從睡夢中短暫清醒，眼皮依舊很沉，手機早已經到枕下，夢中的形歷歷在目，迷迷糊糊說了一句，像是無意識的囈語。

“其實我也很喜歡你。”

這話說完，溫姝宜沉沉睡去。

周懷生一直沒掛，聽著均勻的呼吸聲，隔著聽筒，這句朦朧的告白令他呼吸一沉，心臟在深更半夜跳的異常劇烈。

他下翻騰的緒，打開電腦查看最近一班回京平的航班信息，到只剩下幾個為數不多的經濟艙座位，他毫不猶豫，到底還是任由思念敗下陣來。

*

溫姝宜睡得很沉，快天亮時也沒到臥室門開的聲音，只覺得在迷迷糊糊時落一個溫暖的懷抱里，卻連睫都沒一下，下意識轉抱后便又陷沉睡里。

周懷生風塵仆仆，頂著一夜未合的眼將仔仔細細看了個遍，明明還不到十天，他卻覺得好像過了很多年，沒挨住這份思念，抱的手稍稍用了些力。

覺到不對，睜開眼的第一瞬間還以為是在做夢。溫姝宜不可置信的了眼，確信他是真在自己面前，立刻神起來。

“你怎麼回來了？”

“不是說還有很多工作沒理完嗎？”

溫姝宜角上揚，躺在他懷里仰頭看向他。

“工作是做不完的，但是老婆只有一個。”周懷生捉住在被子里的手，舉到面前親了下，他聲音里帶了幾分低啞，“而且我你聽說你想我了，所以就連夜趕飛機回來見你一面。”

他意有所指，主要說的是昨晚無意口而出的告白，溫姝宜突然清醒過來，恍然大悟他昨天并沒把手機掛斷。

有些心虛，聲音也沒了底氣。

“我才沒想你。”

“喝醉了說的話不能信。”

別開視線，盡量不去看他的眼，好像這樣就能忘記昨晚。

“好好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他笑了笑，對這一套做法已經是心如明鏡，沒再強行讓回憶，只是又將抱得了，他一晚沒休息，如今有困意蔓延至眼皮想要休息。

溫姝宜看著他闔上眼，往他面前湊了湊，他上的松木氣息再度灌進鼻腔，像是讓人安穩下來的鎮定劑，貪他這份香氣，定定看著他好一會兒后吻了吻他的。

周懷生卻突然醒了，微睜著眼，半明半晦的瞧著。

“這一晚上只顧著趕回來，時間不夠用連個人形象也沒在意。”他角揚起好看的弧度，話里有很淡的笑意，“沒剃須，怕扎到你，所以才一直沒親你。”

他這話實在溫，溫姝宜很快手去了，卻并沒覺得像他說得那樣。他皮的是有些細微的不同，但溫姝宜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好，相反，更喜歡真實的周懷生。

他們已經是夫妻，不用像初次的人那般在對方面前積極展示自己最好的一面，恰恰相反，因為這段關系，他們兩個可以更加坦真實的面對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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