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兩個小時了。”
“......”
怎麼會這麼久!喻京奈抓狂,震驚于時間的流逝,甚至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老實說,喻京奈是有點臉皮薄。有了方才那一出,喻京奈更是尷尬。就這樣磨磨蹭蹭洗頭,磨磨蹭蹭吹頭發和護,居然耽擱到了這個時候。
“今天淋了雨...就多洗了一會兒。”喻京奈開始瞎掰,也沒管梁硯商相信沒有,繞過床尾凳坐到床的另一邊,三兩下給手機充好電就往被子里窩,全程背對著梁硯商,和他隔著一條銀河。
這還是喻京奈第一次和一個男人同床共枕,覺有點怪怪的。
腦子里有點天馬行空,怪陸離的畫面撞來撞去,最后緩緩降落到那晚梁硯商抱的結實臂彎,還有無意中過下的手掌。
喻京奈拽被子,狠狠閉上眼睛驅散想法。
今天好辛苦地工作了,才不要。
雖然佯裝躺著的模樣,不過喻京奈依然警覺,聽到筆記本電腦被緩緩扣上的聲音。接著,男人下床,走出房間。
床上的喻京奈被問號環繞,這個點兒他要上哪兒去?
喻京奈沒什麼經驗,不過依舊有了些不好的猜想。
沒一會兒,梁硯商折返回來。下一刻,喻京奈到后床墊的重量。
“你——”
男人的剛一開口,喻京奈便咬牙轉回,直接打斷他,“梁硯商,我累了,我不想——”
話聲在目及梁硯商手中冒煙的姜湯時戛然而止。
梁硯商面沉靜,淡淡詢問:“你不想什麼?”
“......”
梅開二度。
喻京奈想錘墻。
“我...”喻京奈口悶得慌,被自己氣的,整個人越發像蔫兒了的小白菜,“不想...”
“你晚上淋了雨,喝點姜湯不容易冒。”梁硯商解釋道:“煮出來時間有點久了,剛才給你熱了一下。”
男人一本正經,喻京奈啞口無言。
所以梁硯商一直等著洗澡出來,是為了讓喝姜湯?
旁邊專注于喻京奈會不會冒問題的梁硯商自然不知道喻京奈在想什麼,他想了想,眉心微不可見地蹙了下,似乎是在糾結。
半晌,他終于有所作,子朝喻京奈徹底轉過去。
“挪過來點,靠在這里。”梁硯商用手背拍了拍床頭,“我喂你。”
“......”
喻京奈嘆氣,不嘆自己,嘆梁硯商天地的心。
而后,抓著被子一點點挪過去,手肘撐著床面往上,然后安詳地靠在床頭,像一條待宰的咸魚。
下一秒,魚吐泡了,“啊——”
梁硯商很耐心地喂完了一整碗姜湯,一番折騰,總算關燈躺平。
房間里黑漆漆的,喻京奈和天花板的燈泡大眼瞪小眼了五分鐘。
耳側傳來男人的呼吸聲,喻京奈突然覺得有點沒勁,哪那麼多彎彎繞繞的,直接說不就了。
于是面對天花板,問旁邊的人:“梁硯商?”
“嗯。”男人應得很快,“怎麼了。”
喻京奈沒回答的問題,反問道:“你睡不著嗎?”
“嗯。”梁硯商說:“不太習慣旁邊有人。”
喻京奈抿,“我也是。”
空氣又沉默了幾秒。
“梁硯商,你有什麼想做的事嗎?”
“現在嗎?”
“嗯。”
這次沉默的時間多了幾秒。
“取決于你。”
半晌,喻京奈打了個哈欠,“今天累了。”
“好。”
就在梁硯商以為這個睡前對話結束了時,喻京奈的聲音再次響起,說的卻似乎是與剛才無關的話題。
“梁硯商,聽說男人年紀大了會發面,你要注意保養和鍛煉哦。”
“?”
喻京奈聲音含含糊糊,似乎是快要睡過去了。
“我喜歡帥并且材好的。”
-
或許是這些天的降雨,把京市的高溫都驅散了些,雖仍是燥熱,卻不像前些日子那麼難捱。
喻京奈大多數時間都泡在工作室,和釉料泥待在一起。
婚后生活稍有改善,現在喻京奈會和梁硯商吃幾頓默不作聲的飯。
梁硯商惜字如金,飯桌上大多數時候雀無聲。
傲慢和冷淡是喻京奈對梁硯商初始認知。
不過他的細心和耐心,姑且能給他加分。
這段日子,工作室陸陸續續招了些人,喻京奈還在各個平臺開通了方賬號,也算是正式步了正軌。
忙碌讓喻京奈忘記還有號要給添堵的丑信男,這件事在收到一捧玫瑰花時想了起來。
玫瑰花就放在四合院的石桌上,包裝用力過猛,顯得有些俗氣。
喻京奈路過的時候看了眼,眼中的嫌棄藏不住。
“大清早就翻個大白眼,誰惹著你了。”姜愿笑著走出來,調侃道:“這可是給你的。”
“給你你要嗎?”喻京奈面無表,喜獲姜愿一個比叉的手勢。
而后,喻京奈拎起那捧花,毫不猶豫地扔進了垃圾桶,邊往里走邊問:“你跟他聊得怎麼樣了?”
“按照你說的,隨便敷衍了兩句,果然和你想的一樣。”姜愿把圍遞給喻京奈一個,“對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麻瓜,聊兩句就偏到私人問題上去了,心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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