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比如柯允匯報工作時的不專心,短短五分鐘, 抬眼看了梁硯商兩次。最后得他眼神回視剛巧抓包, 神罕見慌,最終低下頭和地板面面相覷。
更離奇的要數早上的那場會議,雖說他平日不茍言笑慣了, 即便是上了年紀的領導層在面對他時也難藏幾分懼意, 但今日好像格外夸張些。
眾人齊刷刷地目不斜視, 大多數時候眼觀鼻鼻觀心, 即便是同他說話對視也難掩不自然。
會議結束回辦公室的路上,梁硯商甚至在思考集團力是否過大,或許該給這群人放幾天假,好讓大家在繃的項目里暫時做個緩解。
坐在辦公桌前, 梁硯商剛剛抬眼, 就見跟著進來的柯允的腦袋已經快埋到地底下去了。梁硯商沉默片刻,悠悠道:“我想我并不長在地磚裂里。”
“……”
柯允姿態恭敬, 嘗試把注意力放到梁硯商上,“好的先生。”
這一個個心不在焉,就連柯允也莫名其妙。雖有疑慮,不過梁硯商掃他一眼,到底是收回視線,什麼也沒問。
略微調節好狀態,柯允清了清嗓子,開始闡述梁硯商近日必要的行程安排。
面上嚴肅板正,維持嚴謹的工作態度,心卻不消停,波瀾起伏引著他往梁硯商頸側看。
雖然被襯衫遮著一部分,不過仍舊能清晰看到曖昧的紅印子。
原本還以為先生和喻小姐關系張呢,看來是他多慮了。
就在這時,梁硯商放在邊上的手機突然傳來嗡,看清上面的來電顯示后,梁硯商手掌微揚,示意柯允暫停。
后者會意,輕輕頷首后便轉離開。
早上的會議持續了兩個多小時,馬上就要到飯點,梁硯商卻沒什麼食。他邊接通電話邊往休息室走,還順手扯松了自己的領帶。
“喂,媽。”
“硯商,還在忙嗎?”
“沒有,剛開完會。”梁硯商推門而,把解下來的領帶隨手丟在床上,“怎麼這個時候打給我了。”
電話那頭的蘇韻青笑了聲,“不打給你怎麼提醒你明天是什麼日子。”
聞言,梁硯商作停頓了下,細細思忖日期,“明天,周末嗎。”
“我就不該指你。”蘇韻青無奈嘆口氣,頗有種恨鐵不鋼的意思,“明兒就七夕了,沒和奈奈有什麼打算?”
七夕,在梁硯商認知里算得上是一個陌生的節日,和尋常日子并沒有什麼
不同。
眼下聽蘇韻青提起,他才后知后覺的用意。
“暫時還沒。”老實講,他確實沒對這個節日有多在意,甚至如果不是蘇韻青提醒,怕是節日當天也不見得能有幾分想法。
從前這些日子與他無關,他也不看重,如今結了婚,是該分出一些心思在上面。不為自己,也該為了喻京奈。
“什麼暫時,說的倒是好聽,我看你是忘了。”蘇韻青毫不留地揭穿他,“你說你都多大年紀的人了,怎麼這點小事還得我提醒。”
梁硯商沉默地聽著蘇韻青的念叨,應下一切指控。
或許是還沒完全適應自己已婚的份,了許多細節,差點忘了這樣日子對于夫妻來說許是該看重的。
這樣想著,梁硯商剛想找蘇韻青尋尋經驗,突然從休息室床邊鏡子里發現些端倪。
解了兩顆扣子的領口微微敞開,原本被遮了大半的痕跡顯出來。
梁硯商走近了些,目逐漸凝在那痕跡上。他把頭微微偏了下,指腹輕輕過頸。玫紅的一塊,面積不大卻也足夠顯眼。
腦海里浮現出幾小時前喻京奈抱住自己啃的模樣,甚至在胡作非為之后還給了兩句夸獎的甜頭。
原來都是掩藏陷阱的小把戲。
站在鏡子前的男人稍有愣神,手指收了回來。不多時,間溢出生微不可聞的輕笑。
該承認的是,昨天是弄得久了些,報復一下倒也正常。
電話那頭還沒掛斷,蘇韻青聽梁硯商許久不回答,連著喊了他兩聲名字,“硯商,我說的話你聽到沒有,不回答是什麼意思,抗議呢?”
“我告訴你,抗議也白搭。”蘇韻青嗤了聲,揶揄道:“三十歲的人了還不知道怎麼疼人啊,沒經驗就要好好學懂不懂。”
“......”梁硯商按了下鼻梁,回坐到床上,“這不是正準備取取經嗎,您說,我好好聽著。”
“得虧你是個有心的,不然不知道得讓奈奈多委屈。”
打趣的意思更濃些,可話聲到了梁硯商這里仍舊聽著不太耳,于是便認真接了句話,“不會。”
很直白的否定意思,不會讓喻京奈委屈。
蘇韻青笑了,“好好好,你知道就好了,把話題拉回來,“說正經的,明兒正好趕上周末,你們小夫妻也出去走走,我看青樾就不錯。”
“青樾?”梁硯商有所遲疑,“是不是有點太遠了。”
“遠什麼遠,又不需要你走著去。那地方風景好,最適合你你們這種小夫妻了,你就學著點吧。”
“……”
“知道了,我試試。”
“試試什麼,把你那些工作都放放,一天天也沒個朝氣,當心奈奈嫌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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