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還是他爸找人把他抓回去,強制給他醒酒后帶著他來了云港,剛巧這里有個項目在,怎麼都不讓他回京市,說要讓他找找魂兒。
這茶樓的老板是蔣則臨父親的舊友,他自從來了云港也沒上這兒來。只不過今天一進門,就發現一直空著的那間頂層包廂有靜,有服務生進進出出。
聽著像是來了位大人,一打問才知道是梁硯商。
能到這一層來,他費了些力氣,這里的人賣他蔣家一個面子,這才沒駁了回去。
意外的是,梁硯商竟然真同意見他。
進去時,梁硯商正在泡茶,他正對著樓下戲臺,只一個背影,也讓人覺得氣勢凌人。
蔣則臨站在原地,突然不知道如何向前。
“不是說要找我。”梁硯商把茶杯遞到邊輕抿了口,“就別站著了。”
聞聲,蔣則臨微微蹙眉,停頓后走到梁硯商側,卻并沒坐到他旁邊的扶手椅上。
一坐一站,分明高低姿態不同,蔣則臨卻仍舊無法放松。梁硯商正面戲臺飲茶,僅一個側臉對著他,就足以讓他噤聲。
他嚨滾了滾,迫于氣勢力,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梁先生知道我是誰?”
“上次不是見過一面嗎。”梁硯商聲線沉,沒什麼溫度,“既然是奈奈的朋友,自然會有印象些。”
上次,自然指的是喻京奈說和梁硯商已經結了婚的那一回。
蔣則臨面微變,話聲卡在嚨里。
就在這時,茶杯落到紅木桌上發出輕輕一聲悶響,“想必你來找我不只是為了寒暄一二。”梁硯商抬眼看過來,“有什麼話,直說。”
話已至此,蔣則臨閉了閉眼,干脆豁出去。
“我來只想問問,你為什麼要和奈奈結婚?”蔣則臨想了這麼些天都沒明白,他梁硯商什麼樣的人找不到,有手段有野心或者己顧家的,怎麼這樁婚事的對象就了喻京奈。
子單純,自來被家里保護得好,如果梁硯商有心想利用什麼,怕是接不來。
若是喻京奈了委屈,他就是以卵擊石也不會讓。
梁硯商的視線淡漠,瞳底像冰涼的青石板,只一眼便讓人噤若寒蟬。明明是坐著,卻給人種俯視的迫。
他并沒有直接回答。
“比起這個,你想問的應該是為什麼奈奈選擇了我,而不是你。”最后四字一字一頓,聲音冷若寒冰,字字他心肺。
梁硯商把問題拋給他,“哪怕再來一次,你覺得,奈奈選擇你的幾率會有多大。”
第60章 第60章
僅有兩人的包間, 字字句句都聽得清晰。男人的聲線磁冷平穩,又像尖銳的利刃,直接地刺穿蔣則臨那勉強鼓起來的底氣。
相比梁硯商的從容不迫, 蔣則臨腔不平穩地起伏,被人穿的憤懣積在心口, 有些話便口而出,“那你又能給奈奈什麼?”
“錢, 權勢, 地位?還是說能給呢?”蔣則臨哼笑, “這些缺嗎?”
梁硯商平靜看著他, 并不接話。
而蔣則臨顯然心氣不穩, “我知道您位高權重,多得是人捧著, 但奈奈不一樣, 向來只有別人捧著的份兒,沒人能踩在肩膀上。”
“如果你只是看單純沒什麼心眼好拿的話,那你找錯人了。”
對方太沉默, 對于這些不好聽的話, 甚至眉都不一下。已經刻骨子里的穩重和冷靜, 可以輕易倒人目的閃爍, 好像完全沒把人放在眼里。在他面前,所言所行都被輕易消解,襯得蔣則臨的所有真心話都像是口不擇言。
見他雙肩因為氣息起伏聳著,一時無言, 梁硯商問他:“說完了嗎。”
很顯然, 方才那些話沒有對梁硯商造任何影響。
他像是灘平靜的死水,石子落于其中怕是也掀不起一丁點的波瀾。蔣則臨腔悶堵, 也不知道是被誰惹的,氣笑了聲。
而后,蔣則臨最后問了梁硯商一個問題,“你覺得奈奈為什麼和你結婚。”
話音落下,梁硯商的指尖微,不過面上仍舊不聲。
蔣則臨從小也是眾星捧月,從來沒磕過什麼絆子,唯一栽倒的地方就是喻京奈。
不甘心和嫉妒作祟,很難不讓他對眼前這個男人產生緒。他從小和喻京奈一起長大,一直陪在邊,憑什麼到最后被他截了胡。
蔣則臨向來膽子大,干脆一腦把有的沒的都說了。
“我和奈奈從小一起長大,我了解,奈奈在這個位置,該怎麼選心里門兒清,自然是要挑好的。”說道這里,蔣則臨聲音微頓,似乎是不得不承認些什麼,他咬牙下不服,“奈奈知道什麼是面,但這不代表就真的對你有什麼。”
話音落下,誰都沒再開口,包間陷長久的靜默,空氣凝固,只從窗口傳來已經開唱的戲曲聲。梁硯商的視線停在蔣則臨臉上,不知是不是蔣則臨的錯覺,那目仿佛一寸寸冷下去,變冰棱,讓周遭慢慢冷卻。
片刻,梁硯商終于開口,邊似乎含笑,眼底卻冷的過分,“你恐怕誤會了什麼,我是奈奈的丈夫,如何關切,是我該考慮該做的事。”
男人的語速緩慢,挑明自己和喻京奈的關系,又和旁的劃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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