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晚飯，折騰了大半天，姜辭才在季明燁的‘幫助’下，洗漱干凈，躺在床上。

姜辭一張小臉氣的通紅，只覺得以后在他面前，當真是沒什麼臉面可講。

索，裝傻的本事一向還不錯。

難得能徹底休個假，索翻了兩本書出來看。

床頭的蠟燭香薰散漫著淡淡的薰草香，格外舒服，姜辭看了會書，抬頭瞥見沙發上正不耐煩的翻著什麼合同的季明燁，有些心不在焉。

能休個假其實沒什麼不好的，只是在他眼皮子底下，想再見果果就難上加難了。

更何況，果果的生日快到了。

無論如何都要陪在邊的才行。

姜辭胡思想了一會，思緒一但散開，便也就看不進去手里的書了。

玩了會手機，翻了翻果果的照片，眼皮發沉，便打算睡了。

眼見著自己輕聲挪著往下蹭，季明燁蹙眉道：“要睡了。”

“恩。”姜辭點了下頭。

季明燁走上前直接將抱了起來，替調整姿勢放平，而后又順手了把的額頭。

確認這會沒燒后，又替將被角掖好，低聲道：“睡吧。”

大概是被人照顧的覺太過久違，以至于姜辭有些恍惚。

看著男人的面龐，那一瞬，有些失神。

只是忽然覺得，被人照顧的覺，真好。

“睡吧。”季明燁難得溫，帶了幾分輕哄的意味。

姜辭借著昏暗的線，看向男人，忍不住問出了一個曾經他問過的問題：“阿燁，你還恨我嗎？”

季明燁愣了幾秒，顯然沒想到會主問起這個話題。

季明燁直視著床上的人，結微，聲音多了些啞意，緩緩道：“恨過。”

知道背叛他，和雷嘉琰在一起的那一天，他是恨的，知道從一開始就存了報復的心思，為了周時予寧愿和自己上床的時候，他也是恨的，知道為了逃離，悄無聲息的失蹤多年，只為了躲著他時，他還是恨的，知道再相見時，明明認識自己卻裝作素不相識、對他避之不及，他更是恨的。

可他更恨的不是曾讓自己面盡失、一敗涂地，而是他明明喜歡了這麼久，卻還是沒能讓喜歡上他。

姜辭嚨發，這一瞬，忽然覺得自己曾經也是個豬狗不如的王八蛋。

莫名的，心口酸脹又發，說不出的難，就好像終于有一天，你意識到自己做的也是錯的。

不，或者說其實你早就知道了，只是有一天，你卻不得不承認。

“現在不恨了嗎？”姜辭輕聲開口，忽然覺得，或許自己曾經給他的傷害，比以為的更深。

所以這麼多年了，他有沒有和自己一樣釋然？

季明燁嗤笑出聲，瀲滟的桃花眼直視著，目灼灼：“老子不跟人一般見識！”

姜辭盯著他看了幾秒，也輕輕笑了笑。

這一刻，仿若兩人都與過去和解，與曾經的年輕狂和解，與傷痛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