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心頭震，垂下眸子，沒否認他的話。

他說的沒錯，或許早就從一開始就逃不掉了。

可是，這不表示心里就沒有火氣。

從當年的周時予，到后來的姜元辰，再到這一次他用自己做賭注。

姜辭從來都不喜歡這種方式，那種覺就好像被他算計的死死的，不論怎樣逃，都會陷落在他心編織的大網里。

姜辭將他推開幾分，直視著他緩緩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厲害。”

季明燁聽出語氣不善，黑眸直視著，沒做聲，目沉寂。

看著那張青紅錯的俊臉，姜辭又心下來，再說不出什麼別的。

他這個人總是如此，頂著一張紅齒白的漂亮臉蛋時就總讓人說不出什麼狠話，若是真說出了，也只覺得負罪十足。

如今一張臉傷痕累累，只剩下那雙漂亮的眼睛瘋狂又執拗，更讓人說不出什麼別的來。

到這會，姜辭才忽然明白，原來讓總覺得心的并非是那張臉，而是這個男人。

有時候，你明明覺得他錯的離譜，卻又忍不住替他開。

就好像這次，明明覺得他的做法瘋狂而稚，像個孩子寧可自損八百。

可對上那雙眼睛，便又會覺得，他費盡心思做這一切其實是為了證明給看。

再一想到他拿著這條矜貴的命來向自己證明，姜辭又覺得火氣泄了滿地，再發泄不出。

避開的視線道：“你這條命值錢的很，若真有個三長兩短，我賠不起。”

季明燁扯了扯瓣，完好的那只手手指輕輕把玩著的手指：“不用賠，都給你。”

他說的漫不經心，又帶著些吊兒郎當的氣。

姜辭才消下去的火氣又再度竄了上來：“我要你的命做什麼！神經病！”

說罷，姜辭便出手轉朝外走去，怕在他面前憋不住脾氣，倒顯得自己不知好歹。

正巧燕璟誠和顧明珠也沒走，兩人怕打擾和季明燁，便一直在外等著。

這會見姜辭離開，臉不是很好，顧明珠便追了上去。

兩人一道去天臺了口氣，顧明珠溫聲道：“他又說什麼混賬話，惹你生氣了？”

姜辭輕輕搖了搖頭：“沒有，我是氣我自己，拿他沒有辦法。”

顧明珠想了想，不由得笑道：“又又恨的覺嗎？”

“嗯。

“可能他就是那樣一個人，也正是因此，對你而言也和別人不同，讓你明知道是一場心謀劃的算計，依舊無可奈何的奔赴。”顧明珠緩緩開口，頓了頓，轉頭看向姜辭，輕聲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早就心了，亦或者上他了。”

姜辭恍惚了片刻，苦笑道：“我知道。”

若不是心有漣漪，不會一直避著他，若不是有所，也不會不敢面對。

可是，有些事有些人，躲不過。

姜辭回到病房時，正巧見著季明燁在拿水，那只纏著厚厚繃帶的手，不甚靈活的去拿水杯。

可努力了幾次，回彎都很難用力，以至于水杯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