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季家的子孫，不可能同我出現在雷家。”鄭慧怡沉默半晌，終是開口。

姜辭有些失神。

是啊，不論是季家還是雷家都是權勢滔天的世家大族，季老爺子可以允許鄭慧怡改嫁離開，卻絕不會同意把季明燁帶走。

而雷家即便有接納季明燁的氣度，卻也終究無法給予季明燁季家能給予的一切。

鄭慧怡清醒的知道這一切，而也永遠無法為任何人折斷自己的翅膀。

所以，縱有千般不舍，也不會為了季明燁留下。

姜辭收回視線，想起季明燁，心口作痛。

父親驟然離世，沒過多久，卻得知母親再度結婚的消息。

不知道他那時…是怎麼熬過來的……

無法否認鄭慧怡始終是著季明燁的，至沒有一味靠著權勢棒打鴛鴦。哪怕并不想接納自己。

但也無法要求季明燁憎恨和排斥著自己的母親，畢竟在他最需要的時候，狠狠將他拋棄。

姜辭沒再開口，只是忽然覺得，也許這世間母子間的分，終不可強求。

鄭慧怡走后，姜辭在包廂又坐了一會。

直到打算起離開時，鄭慧怡的書又折了回來，遞上一個盒子，溫聲道：“姜小姐，鄭司長讓我把這個給你。”

姜辭看著面前的盒子微怔，緩緩手接過。

書轉離開，姜辭重新坐回桌前，緩緩打開盒子。

盒子，是一對腕表，看得出有些年頭。

但即便如此，也仍舊能看出腕表的價值不菲，素雅的款式，經久不衰，被人保存的很好。

姜辭無法窺見鄭慧怡的想法，卻知道，這對腕表要不要送給自己，大概想了許久。

或者，是出于對季明燁的虧欠，或者，是臨時起意，或者，也是為母親的某種妥協和祝福……

＊

傍晚，聽見姜辭提起鄭慧怡約見的事，季明燁的臉當即就沉了幾分：“勸你和我分手？”

姜辭想了想，搖頭道：“只是和我講了一些當年和你父親的事，認為我們的格未必能走長遠。”

“哼，自以為是。”季明燁譏笑出聲，顯然十分不滿。

姜辭沒再解釋，溫聲道：“送了我一對腕表。”

聞言，季明燁沉默下來。

姜辭沒有再問，但大概也猜得到，他曾經一定無數次期盼過自己的母親，直到一點點失到絕。

“阿燁，以后你會有我。即便有一天我們也不敵歲月，分崩離析，但是至，此刻我愿意陪著你，是真的。”

季明燁枕在的上，姜辭理著他的發，輕聲開口。

季明燁垂下眸子，輕聲道：“不會只有此刻的。”

“可你知道，我不喜歡你的一些行徑，也許終有一天我會難以忍。”姜辭輕輕著他的發，輕聲開口，目里帶著抹不忍。

季明燁沉默片刻，緩緩道：“如果你真的希我再也不要出現，那我就永遠消失。”

姜辭心頭一，知道他指的消失意味著什麼。

瓣輕，半晌都沒能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