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辭覺得，要是自己記得沒錯，這本子是的。

是當初季明燁第一天借住到姜家時，順口一提，問要了個本子。

當時只覺得這個人看起來便不好招惹，本著相安無事的心態拿了個本子給他。

可偏偏，這人借用本子卻并不滿意，反倒是要拿出所有的本子讓他挑。

當時最喜歡小兔子的這只，因而拿的時候不聲的往屜里藏，更覺得他那樣的人大概也不會存心和搶。

可偏偏，他這個人從不按常理出牌，挑三揀四了一通，最后真的挑走了小兔子封面的這本。

當時心痛不已，格外舍不得，破天荒主和他說了幾句別的，建議他選別的。

可大概他這個人就有奪人所好的惡習，二話沒說，直接將這個本子據為己有，半點沒有開口問人借東西的覺悟。

果然，到后來的后來，也沒能等到他還。

再想去買本一樣的，卻已經本買不到。

雖然心有不甘，但直覺使然，那時并不想和季明燁對上，本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的態度，默默忍了。

也是因此，對這件事耿耿于懷，記得格外清楚。

姜辭忍不住將本子拿了出來，輕輕翻開，本以為會是空無一，可實際上，本子卻寫滿了大半。

紙板質地的封面，像是被人經常翻閱，已經有些反發亮。

目，第一頁，便是他狂妄有力的字跡。

遇見一個人，想據為己有，忽然就想到個詞，一輩子。

第二頁。

的眼睛很，清清冷冷的像是江南煙雨。好像有點怕我，總是躲的很遠。

第三頁。

今天搶了的小兔子，終于見著有了緒，恩，不高興的很明顯。

第四頁。

聽說去參加比賽，今天沒見著人，無聊。

第五頁。

放學去接，見有人同表白。誤人讀書、毀人前程，明個就讓他滾蛋。

第六頁。

我哥哥，比煙和飆車刺激多了。

第七頁。

想接放學，先跑了。

……

一頁頁翻下去，皆是和有關，每一頁的字跡都很短，簡要明了，卻偏偏都能勾起姜辭心底深的記憶。

那些以為從未記得的東西，在這直白簡練的字眼里，都浮現在腦海，格外清晰。

翻到中間，他的筆鋒力道都重了許多。

打算表白。

再往后一頁：和周時予在一起了。

至這頁以后，日期空了許久，再到下一個日子，姜辭記得，是周時予放棄后，找上季明燁的那天。

來求我，為別的男人。我沒忍住，做了，也不想忍。

今天帶去兜風，接吻了，不想玩了，想和一輩子。

去海邊了，對我笑，眼睛里有星星，也有我。

把弄哭了，因為發現在想周時予，我知道，恨我。

喝醉了，靠在我懷里，很乖。

給我準備了禮，有點高興，是我的。

一行行看下來，姜辭有些恍惚，從未相信過，季明燁會對認真，更沒想過，從那個時候起，他對便是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