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你失憶了?”對面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初夏盤著坐在病床上,余瞟了眼旁邊杵著的幾個白大褂,試探的反問了句:“這……不行嗎?”
男人好看的眉頭幾不可微的皺了皺,口氣暗含責備:“你聽過誰發個燒還能失憶的嗎?你是腦子燒壞了?”
這話說的一點都不客氣,初夏被堵的臉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他。
男人以為心虛,面無表的看著說:“別鬧了。我送你回家,我還要趕回去開會。”
“我沒鬧。”重重的嘆了口氣,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我真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說到這,突然頓住,詢問的眼神看著男人:“你能先讓醫生出去嗎?”
男人看了兩秒,點點頭,讓病房里的人出去。
初夏深吸口氣,神神的問他:“先生,你聽說過穿越嗎?”
男人:“……初夏!”
“喂喂喂!我知道很扯,但是你也別拿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啊,我才是最不敢相信的那個好嗎?!”初夏一臉心痛,“誰沒事拿這種事開玩笑,有這時間我開文檔存點稿不行嗎?!”
寫了這麼多穿越小說,有一天居然發生到自己上。初夏心里何止一個臥槽能夠形容。昨天這個老明垂死掙扎把這個月全勤拿到手,一覺醒來居然變了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人。還要面對這個不知道什麼人的男人的盤問,才是最委屈的那個好嗎?!
本來還想學小說的套路裝失憶,可誰知道原主只是發個燒!還能更倒霉嗎!
要不是這男人說帶回家可能是家里人什麼的,才不會把真相全說出來,那些醫生把當實驗品解剖怎麼辦?現在可是活著的穿越!
熊貓還有一家族呢,你見過第二個穿越嗎?
一莫名的驕傲涌上心頭,初夏眼神發的問聽了解釋就一直沉默的男人:“第一次見到穿越你有什麼?”
男人的眼神好像看到了一個瘋子,頓了許久,面無表的回答:“你還是在醫院多呆幾天,我喊醫生來給你檢查下腦子。”
初夏無語:“……”什麼人嘛?假話不信,真話也不信,一點想象力都沒有!
那人說到做到,馬上招呼醫生帶做了仔仔細細的檢查。他渾上下整整齊齊的英派頭,形容也不好相的很,初夏莫名有些怕他,只有乖乖聽從安排。
檢查項目繁瑣,哪怕走的特殊程序也耗了大半天時間。
消毒水味像條小蟲子一直往初夏鼻子里鉆,等做完全檢查,窗外天近暮。男人居然還沒有走,立在窗邊融在一片夕里,側影和的不得了。
初夏腦子一熱把心里想的話說了出來:“還沒問你是誰。你對我這麼好,你不會是初夏的爸爸吧?”
男人震驚的轉過頭,咬牙切齒道:“我是你丈夫顧朝,我只比你大三,歲!”三歲兩個字落了重音。
“你說什麼?結婚了?”初夏指著自己的鼻子慘,“是手機不好玩還是狗糧不好吃為什麼要結婚?!”
“全面小康社會還沒實現,為什麼要結婚?!”
“祖國尚未統一,為什麼要結婚!”
初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我怎麼這麼倒霉!我了已婚婦。聽上去好老啊!”
顧朝被嚎的頭疼,剛想讓閉。沒想到,前一秒還在捂臉痛哭的初夏突然像打了似的站起來,義憤填膺的指著他:“是你!都是因為你,你這個禽!”
顧朝:“……”忍住,是病人,不能。
好不容易等把自己折騰的累的睡下,顧朝輕手輕腳走出了病房。他了眉心,播出了一個電話號碼:“宋醫生,恐怕得麻煩你跑一趟,好像不認識我了。好,我明天讓人去機場接你。”
掛了電話,他俊逸的面容終于出現了一疲憊。白熾燈打在他的眼角,落下一片影。一無法抑制的煙癮涌上頭,他點上一煙,倚在墻邊,瞇著眼從小窗打量病床上那拱弧度。
伶仃,瘦弱,是他的妻子。也是他最親的陌生人。在他們那個所謂的上流圈子里,多的是像他們這種形式婚姻組合。不需要,只要給對方起碼的尊重,時機得當時生下一個合格的繼承人,運氣好或許暮年之日還可以利用那些微薄的親取暖。
這種一眼的到頭的生活,就是一個上流人家最得的結局。
從前他也是這麼覺得他會這樣過一輩子,可是初夏怎麼就生了這種病呢。
他打開搜索引擎,打下“解離癥”三個字:解離癥指的是在記憶、自我意識或認知的功能上的崩解……臨床表現為自我認同混、自我認同改變、失現實等……暫無有效藥治療……
他吐了口煙,白茫茫的繚繞,看不清他臉上的神。一個夜值的護士經過,雖然知道這片住的都是些有錢有勢的人,但仍然盡職出聲提醒:“先生,病房不能吸煙的。”
顧朝掐了煙,對歉意一笑。他樣貌生的像母親,一雙桃花眼含,平日里冷著臉還好旁人只覺得是個清俊的貴爺,可一旦笑起來,總有幾分讓人面紅耳赤的氣在里面。
護士被他笑的面上發燙,逃似的趕快步離開。
手機里已經有好幾條助理發來的短信,代公司招標會進行況。初夏這次發病突然,他匆忙之間趕到醫院后有一大攤破事要理。不過最重要的是,這麼一鬧估計他媽媽也會知道初夏生病。本來就不喜歡初夏,這下不知道又會怎麼刁難。
顧朝把護工喊來囑咐了幾句,便開車往家里趕。說實話,他跟初夏結婚不過一年多一點,說有多好未免可笑。勉強算一個合格的婚姻契約人,但也沒做的多好。他盡心維護這段婚姻,一是因為他當初答應過初夏爺爺會照顧初夏一輩子,二是因為他也有男人的通病就是嫌麻煩。對他們這種人來說結婚離婚都不是小事,想想都覺得麻煩。既然婚姻不是源自,那麼對象是誰也沒多大關系。
反正解離癥也不算絕癥,說不定初夏又會像上次那樣自己默默好了。
叮咚。手機傳來一條信息:朝,姐姐沒事吧?
顧朝看了短信一眼,第一反應居然是,初夏好像比慕容雪還小一歲吧?
眼前浮現出慕容雪那張清純無辜的臉,顧朝諷刺響笑,這響人看來也不是像表現的那樣毫無響機。響前初夏的病一直很穩定,怎麼跟見過一面就發病了?
初夏剛跟他結婚時就很明確的說過雙方的私事兩個人都不能互相干涉。他們只需要一個婚姻的殼子,生理需要可以去外面自己解決。他這個人有點潔癖,之所以看中慕容雪就是因為是那種質孩,想要的不是,正好他也給不起。他是個生意人,當初說好的是易,就不要去過那條線。于是,抱著給一個教訓的念頭,他退出了短信界面。
點開通訊錄,大舅子初遇的電話號碼橫豎看都讓他覺得煩躁。怎麼說?說你妹子神病犯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去冷嘲熱諷呢。而且他對這個大舅哥印象不太好,公事上或許足夠理智是一種德,但一旦漫延及生活怎麼都有一種冷漠的覺。
顧朝忍不住想到病床上躺著的那個人,說起來這兩人不愧是兄妹啊,一個像冰一個像石頭,扔到水里響聲都聽不見。他跟初夏結婚快一年了,平時連個笑臉都見的。這回醒來居然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他微微皺眉,心里有些不安。突然覺得今晚將一個人留在醫院似乎有點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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