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一聲，抬頭時剛好程知卓也看過來。

沒等組織好語言，程知卓就一個步過來將抱起：“你不舒服，我抱你過去。”

周悅腦子一空，接著就被放到了椅子上。

“在這等著，我去繳費。梁杰——”

梁杰立即過來：“程隊我去繳費，你在這陪嫂子吧！”

一聲‘嫂子’，把周悅喊得滿臉通紅，張：“我不——”

“劉小姐，你過來我有話跟說……”梁杰拉著李霖和劉妍一起去繳費了。

明明邊人來人往，周悅卻是尷尬不已：“那個，程隊，謝謝。”

“梁杰他們胡說八道，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解釋，是因為他們不會相信，還會起哄你。”程知卓解釋了一句，又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周悅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痛經的事，臉頓時又紅了，說話都結了：“就，就這幾年的事。”

“我媽認識一些中醫，今晚回去我找問個靠譜的中醫給你調理——你媽也有這病嗎？”

“我不知道。”周悅笑了笑，很自然地轉了話題，“程隊，今天謝謝你了，哪天你不需要值班，我請你喝早茶。”

“好。”

兩人剛剛談完，不遠便傳來一聲驚。

兩人同時看過去，只看到人群一陣，幾個醫護人員飛奔著過去。

與此同時，程知卓的手機響起，梁杰在那邊：“程隊，劉小姐昏過去了！”

那是周悅第一次知道人可以一次吐那麼多的。

鮮紅的噴濺在潔白的墻壁上，尤其目驚心。

目擊了現場的人正向后面來的人講述著當時的況，引來對方的陣陣驚呼。

“我親眼看到的，上一秒還笑嘻嘻的跟男朋友講話，下一秒就咳了起來，一咳，那就噴出來了，狂噴啊，就是水龍頭的那種狂噴！”

“男朋友被噴了一，看著當時就傻了。”

“對對對，還是我推了他一把，他才反應過來醫生……”

“到底什麼病啊，怎麼會吐這麼多……”

耳邊人們的議論聲不絕，周悅一句都沒聽到，看著被染紅的墻壁，當下的腦子是空的。

眼睛突然覆上一雙手，程知卓低沉的聲音傳來：“別看。”

可惜那一灘鮮紅，已經深印在的腦子里，揮之不去。

急救室的燈亮了很久，期間護士進進出出，個個神匆忙，每次那扇門拉開時，周悅的心都會提起來。

怕醫生出來說話，又怕醫生不出來說話。

跟劉妍不過只見過一面，比陌生人的關系親近不了多久，此刻整個心卻被對方牽住。

劉妍已經夠可憐了，如果現在就死了，那上的錢，肯定會被父母拿走的。

劉妍，加油啊，要撐住！

四個小時后，急救室的燈終于由紅轉綠，一群醫生走了出來。

周悅刷地站起來，沒想起來得太快，腦袋又是一陣暈眩。

程知卓一把扶住，兩人一起迎上去：“醫生，劉妍沒事吧？”

主刀醫生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不是的家屬吧？”

“不是。”

“病人暫時離了危險，但隨時都會像今天一樣突然吐昏厥，并且這種況會越來越頻繁——是上個月，我就救了三回。至于下次能不能像今天這樣救得回來，誰也沒辦法保證。”

周悅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醫生，到底是什麼病？”

“這是病人的私，我們不便。”

劉妍被拉去了ICU，周悅通過玻璃窗看了一會，被程知卓拉走了。

梁杰一臉的失魂落魄，他上那件帶的服還沒換上。

瞧出他緒不對，程知卓立即讓李霖送他回去休息，之后陪著周悅去拍了片。

片子出來，程知卓又陪著周悅去找醫生看片子，聽到醫生說片子沒問題后，程知卓的臉才緩了許。

已經十二點了。

程知卓說：“周小姐，我送你回家。”

周悅搖頭：“我回店里。”

“你不舒服——”

“劉小姐在我那訂制了一款壽……醫生說隨時會離開，程隊，我想讓漂漂亮亮的走。”

程知卓抿了抿，終究什麼都沒說，將送回壽店。

周悅去了個洗手間，出來不見了程知卓，以為他已經離開了，于是吁了口氣。

店里有些凌，應該是陳姍妮來過了，周悅打算稍微休息一會再收拾，可小腹的脹痛與撕扯越來越強烈，到了后來連站都站不穩。

程知卓剛到門口便看到周悅抱著肚子卷在一起的形，連忙跑進來：“周悅？周悅！”

周悅搖頭說沒事，但的臉蒼白，手也是冰冰的，程知卓立即將手里的熱飲塞過去：“先捧著它。”

周悅接了熱飲，發現程知卓手上還拿了東西，看著，像是個熱水袋。

心底閃過一個念頭，程知卓就把東西拿了出來，果然是熱水袋。

環視一圈，程知卓找到了座。

給熱水袋充上電后，他職業使然，把壽店樓上樓下里里外外都給巡了一遍，下來后告訴周悅，店里存在著很大的消防患。

說著掏出紙筆寫寫畫畫，停筆時正好熱水袋自斷電，他將熱水袋遞過去：“放肚子上暖一下……你這店全是布料，一旦燃起來，你就是在樓下也很難，要是在樓上，你本逃不掉。這是整改圖，按這個來整改。”

周悅點點頭，想著等忙完了這段再整改，卻見程知卓已經起手來。

周悅嚇了一跳，連忙站起：“程隊，我自己——”

程知卓一指角落的躺椅：“坐著別。”

直到躺下去，將熱水袋放肚皮上時，周悅才反應過來，程知卓這是將當他手底下的兵來訓了。

看著程知卓的忙碌的影，周悅抿了抿，不知道說什麼，小腹又疼得厲害，干脆閉目養神。

程知卓很有條理，作又很快，不過個把鐘頭，就將店里重新布置過了。

他還順手把全店的衛生都搞了。

整改后的效果是很直觀的。

壽店看起來比先前要寬敞明亮多了。

周悅連忙道謝：“謝謝程隊。”

“還差兩個滅火——你好點沒？”

一邊問一邊觀察的臉，見臉上有了，也沒那麼白了，他點點頭就駕車走了，過了十幾分鐘后又回來，提著兩杯熱飲，然后扔下一句‘趁熱喝’就又走了。

等到程知卓發了車子，周悅突然想起程知卓今天忙進忙出，自己連杯水都沒給他喝，連忙追出去：“程隊——”

留給周悅的是一串汽車尾氣。

隔壁棺材鋪的芳姨打趣：“小周，新男朋友了啊？”

“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可做不到他這樣，幫你收拾店鋪，又幫你買這買那。”芳姨笑，“人家喜歡你咧！”

程知卓喜歡？

才見過幾次，連話都沒有說過幾句，何來的喜歡？

又不是長得國天香，不然倒是可以說程知卓是見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