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喜歡人,從一開始,他的就是男人!”
這一句落下,子伏在桌上,嚎啕大哭。
周悅腦子懵了一下。
這是被一個給子騙了婚,被迫做了同妻!
一個男的,好男,卻騙一個孩子從十五歲到二十五歲都死心塌地的跟著他,還立了一個妻顧家的人設,然后在的眼皮子底下肆無忌憚地跟他真正的人搞!
人為什麼可以這麼自私這麼惡毒?!他的重要,別人的青春別人的自尊就不重要嗎?
聽著子崩潰絕的哭聲,周悅將憤怒下,因為什麼都做不了。
著手機作了幾下,起去倒了兩杯水,耐心地等在旁邊。
子哭了十來分鐘,把桌上的一盒紙全用完了,緒才慢慢穩定下來。
捂著臉,不敢見人:“周小姐對不起……可我如果不講出來的話,我怕我會活不下去。”
“醫生講,適當的哭泣有利于心健康。”
“我想過將他和那個男人的丑事公諸于事,再從九樓跳下去,一了百了,我都站到欄桿外了,做了無數次心理建設,終于下定決心往下跳了,最后被一個消防員一腳踹回去了……我百度問律師,像我這種況,能不能告男方騙婚。”
“律師告訴我,必須要拿到能證明他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是txl、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的取向才跟我拍抓拖的證據,才能告他騙婚,不然,他完全可以說自己只是一時好奇或是喝多了被迫出軌。”
“我想要離婚,律師說,男人出軌這事實在太小了,只要男方不愿意離,不管我走哪個流程,這婚都很難離得掉……這個婚如果離不掉,我就算不跳樓,我也會被惡心死的。”
周悅再一次打量面前的子,再將說的信息串起來。
九樓,被一個消防員一腳踹進去……
試探著問:“你是不是住在山海觀邸面向馬路那一棟?”
“我跳樓的視頻你也看到了?”子笑了笑,“也對,梧州就這麼個小地方,哪條街水浸街都人人知道,更別說跳樓這麼勁的新聞了。”
“那天我就在樓下,是我報的警。”周悅說,“你爬進爬出一共五次,在欄桿外時你松了六次手,你要是甘心就這麼死掉,你本不會給別人施救的機會。”
“你不想死。”
“既然不想死,又恰好沒死,那就先別死。”周悅抿,“他騙了你,讓你痛不生,就算你不能還給他同等痛苦也不要就這麼認命,總不能讓他在你死后,往你上潑臟水。”
“死人是沒辦法開口替自己辯解替自己冤的。”
子沉默了一會,嘆氣:“我得了那種病,活不了多久了。我不想我人生的最后一段,都用來憎恨別人,周小姐,我想干干凈凈的走。”
“當然,我是他傳染過來的,他比我嚴重,估計會比我先死。”
“但都已經這樣了,他還是不愿意跟我離婚,他說要我以后替他辦后事,他說他要拖死我。”
“我崩潰過,絕過,想死又不甘心,我只想離他遠遠的,這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他了,所以我搬了出來。”
“他搶了我的手機,把我卡里的錢全轉走了,幸好我有在家里放現金的習慣,不然我連飯都吃不起。”
周悅一直忍著緒,這會忍不住了,罵了一串臟話:“……畜生!”
“他是畜生,我就是蠢貨,他說什麼我都聽,說什麼我都信,不止一個旁人提醒我當心他,我一句都不聽,還當人家是嫉妒我……他不騙我這種蠢貨他騙誰?現在好啦,整個梧州都知道啦,我梁敏玲就是一個蠢貨!”
善良的人總是這樣,明明自己是害者,卻總是習慣往自己上找過錯,可是像梁敏玲這樣的,又有什麼錯呢?
對人給予百分之一百的信任,在與婚姻里,這難道不是應該做到的嗎?
梁敏玲做到了,可被背叛了。
錯的并不是,是辜負了這份善良與單純的人。
梁敏玲把自己喝過的杯子全部在手里,隨意點了一個圖:“就這樣吧,布料做工什麼的都隨便,便宜就行,看起來漂亮就行。”
周悅想問一句娘家人知不知道,話到邊又咽了下去。
一個人,在遭遇了此生最難堪的委屈之后,一定會下意識尋找自己認為最安全的人和地方,梁敏玲應該已經找過了,但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才會跑到這里來。
有些孩子,長大之后是沒有家的。
但周悅寧愿相信是梁敏玲不愿讓父母跟著擔憂才選擇不向父母求救。
周悅按下緒,記下梁敏玲的尺碼后道:“你看過我的視頻,那你應該知道死人是穿不了活人服的,你現在訂制的尺碼,是按照你現在的尺寸做的,你只能在活著的時候先穿好。”
梁敏玲笑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尋死,人家冒著那麼大的風險把我救下來,我就這麼死了,讓人家怎麼想?訂金是先付一半對吧?”
“嗯。”
“什麼時候能來拿?”
“布料明天才能回來,五天之后,你再來取。”
梁敏玲看了一圈,見貨桌上確實沒什麼東西,便點頭:“行。”
梁敏玲給了現金之后就要走,周悅住:“梁小姐,再等一會。”
小半個小時后,外賣員送來了兩杯茶,周悅把其中一杯給梁敏玲:“”
梁敏玲愣了下:“你給我點了茶?”
“原本是我自己要喝,但是買一送一,我一個人喝不完。”周悅有些窘迫地解釋。
梁敏玲撲哧一聲笑了:“行,我信了,謝謝,走了!”
周悅收回視線,低頭看著本子上的一組組數據,很久之后才長嘆一聲。
陳姍妮說得對,做這一行久了,真是什麼事都能見到。
而他們除了同,除了憤怒,什麼都做不了。
下午四點,陳總的貨送來了。
周悅清點了之后,發現數目不對,在微信上跟陳總說,貨給多了。
陳總回得很快:【這都是上一年的尾貨,料子都是好料子,每年我們清倉庫的時候都會半價賣給客戶,我聽姍妮說你盤了的店,這些貨就當是我給你的新店賀禮了。】
周悅在微信上道了謝,想著晚點下班的時候去騎樓城的特產店,給陳總寄點過去。
整理完服就快六點了,隔壁芳姨端了碗綠豆沙給,周悅順手抓了一把陳皮糖給算作回贈。
芳姨笑瞇瞇的:“以前看你不怎麼說話,現在自己做老板了,不一樣了。”
周悅聽不出是褒還是貶,只回以微笑。
芳姨東拉西扯了幾句就被老公過去了,不一會隔壁就關了門。
殯葬街上響起了此起彼落的關門聲,原就沒多人的殯葬一條街更顯安靜。
天邊殘如,將半個天空都照得紅紅的。
周悅突然想起梁敏玲,想起劉妍,想起哭得過去的鄭心妍。
突然很想到白云山頂看日落。
就現在。
第一次見,她被後媽灌了藥,與他在酒店大牀上撕纏一夜,落荒而逃。第二次見,她被猥瑣男追捕,躲進他的房間,他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女人,用同樣的方式爬上我的牀兩次,這到底是巧合呢,還是你居心叵測?”第三次……男友和妹妹的訂婚宴上,她帶著冥幣出場,隨便拉了個男人做未婚夫,卻發現,他竟然是前男友的叔叔?!她誠惶誠恐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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