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別墅。

紅姐握著電話，恭敬地站著，聆聽對面的指示。

“上海那批貨理得如何了？”

“正在打通關節，預計三五天就能運走。”

“是嗎？”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低沉，卻極有威嚴：“我怎麼聽說，你遇到了大麻煩？”

“老爺子，您聽我說。”紅姐握著電話的手微微抖，連忙分辨：“只是一點小問題，我已經理得差不多了。”

“噢？”老爺子不不慢道：“仔細說說。”

“事是這樣的，上海那批貨到春城后，我有名手下起了貪心，伙同的姘頭竊取了其中一件。您放心，貨已經追回，的同伙也被我派人擊殺，絕對不會影響出貨。只是，那名手下目前下落不明，而且盜走的貨有所損傷，了一顆琉璃扣子。”

“真的是這樣嗎？”

聽到老爺子冷冷的聲調，紅姐忽然心頭一，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的邊有老爺子安排的臥底。想到這里，紅姐的心里有些寒冷，十八歲那年就跟了老爺子，如今已經快二十年了，沒料到還得不到他的信任！

“說話！”眼見紅姐一直沉默，老爺子突然喝，道：“不要以為我寵著你，就敢為所為！”

“老爺子息怒。”紅姐無奈，只能坦白：“那個賤人走了貨名單。”

“哼！”老爺子道：“這批貨的價值你是清楚的，至值8000萬金！”

紅姐咬咬牙，說：“您放心，就算貨出了問題，我私人賠償。”

“私人賠償？”老爺子大笑道：“哈哈哈，你要牢牢記住，你的一切都是我賞給你的，你拿什麼賠？更何況，我看中的是八千萬金嗎？是打通歐洲這條道路！”

“是，老爺子教訓得對。”

“拿回名單，將賊沉江！”老爺子冷冷道：“至于你，哼，好自為之吧！”

不等紅姐回答，老爺子掛斷了電話。

紅姐面煞白，沉默不語。片刻后，憤憤摔下手中的電話，將玻璃茶幾砸得稀碎，裂開的玻璃渣子灑落一地，每一顆都亮晶晶的，似乎在咧嘲笑。

“啊！”

紅姐大著，將廳的各種擺件砸得稀爛！

守在門口的下屬們不敢進來，一個個都當起了頭烏。

須臾后，從廳屏風后走出一名穿黑西服的年輕人，他恭敬道：“紅姐，讓我出手吧！”

“好！”紅姐仿佛從牙里蹦出一個字，恨恨道：“務必抓住那個小賤人，將千刀萬剮！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是。”年輕人道：“老爺子那邊？”

“哼，這個老不死的！”紅姐漸漸恢復平靜，緩緩道：“不急，我已經掌握了‘金牙’的四力量，等時候到了，我要他好看！”

“紅姐睿智，金牙早晚是您的。”年輕人笑著說道。

“去做事吧。”紅姐吩咐道：“等我掌握了金牙，不會缺了你的好。”

“是。”

年輕人轉走出大廳，走出別墅，走了茫茫夜中。

忽明忽暗的路燈下，約可見他冷峻瘦削的臉。

————

次日。

高返回警隊，向莊嚴匯報最新況。

“昨天，李軼和王喜下完棋后，去了一家羊館吃烤羊排，吃了一個多小時，李軼先行離開。王喜又喝了瓶啤酒后，打包了剩菜，回到他的家中。”

“回家之后，李軼可曾出門？”

“沒有。”高肯定道：“李軼一直待在屋里，九點多就關燈睡覺了。”

“九點就睡了？”莊嚴疑道：“你上門確認過嗎？”

“這……”高撓了撓頭，道：“沒有。我怕驚李軼，沒敢太靠近。”

“愚蠢！”莊嚴恨鐵不鋼道：“你見過幾個年輕人九點就睡覺的？”

“啊！”高意識到不對勁，連忙自我檢討：“頭兒教訓得對，是我心大意了。”

“繼續說。”

“今天早上九點，李軼出過一次門，看起來哈欠連天的。他下樓先是倒了垃圾，接著買了早飯，還是油條加豆漿。現在估計在屋吃早飯呢。”

“哼，昨晚九點就睡，睡到第二天早上九點，還會打哈欠？”

“那小子夜里真溜出去了？”

“十有八九。”莊嚴道：“立刻安排在場的兄弟仔細檢查李軼家的后墻及地面，看看有沒有攀爬的痕跡。”

“頭兒，不是我小瞧李軼，就憑他瘦不拉幾的樣子，能夠從四樓爬下來？”

“還犟，立刻去查！”

片刻后，現場發回了消息。原來，李軼所住的樓房后院長了一棵高大的梧桐，其中一枝丫恰好升到了李軼臥室的窗戶邊，他便是順著梧桐樹爬下來的。

事實勝于雄辯。

高的臉糗了豬肝，耷拉著頭，不敢說話。

莊嚴吩咐王曉蕓，立刻通過天眼系統，查找李軼昨夜的行詭異。

半個小時后，一幅足跡圖擺到了莊嚴的面前。

圖中顯示，李軼走到江浦西路后，上了一輛出租車，向南行駛，最終拐一條小路，離了監控。直到凌晨六點多，李軼從一輛出租車下來，沿著江浦西路返回了小區。老小區監控，李軼神不知鬼不覺地又回了自己的房間。

“向南？”

“下城區于長江以北，李軼向南而去，莫非進了主城區？”蕭如瑟道：“李軼深夜出行，而且無比謹慎，肯定是去見了紅姐。”

“紅姐躲在主城區？”

“主城區人口結構復雜，如果紅姐刻意躲藏的話，也不是不可能。”蕭如瑟分析道：“但是，從錢偉強案可以看出，紅姐生謹慎，這樣的人是不會藏在主城區的。主城區固然繁華，三教九流極多，但是，整座主城都在天眼的切監控之下，大街小巷充斥著攝像頭，這對紅姐等人從事犯罪活非常不利。所以，我推測，紅姐應該藏在長江沿岸！”

“有道理。”莊嚴贊同道：“長江沿岸有一些老的工業廠房，非常適合躲人。”

蕭如瑟搖頭道：“我不認為紅姐會選擇在舊廠房落腳。以紅姐在犯罪組織中的份，不至于如此，我更側重于長江北岸的幾別墅區。”

有一段時間，春城大肆開發長江兩岸，興建了數個別墅區，想要打造春城的富人區。最后，因為種種原因，該規劃流產了。但那幾個別墅區早就出售一空，為不富人休閑度假的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