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啊。”
米小果邊說邊打開自己后臺的收,遞到唐伊面前,“你看,這是我上午的收。”
“我天,好幾百?”
唐伊口而出,米小果揚了揚頭,“現在很多人力很大,我這個直播間,就是給他們當樹,并且提供心理疏導。
就這個,榜一的大哥,他說他是做海鮮生意的,以前生意特別好,但現在因為大環境,導致餐館進貨量比之前了很多,眼看著連維持本都很難。
但這些他不敢和家里人說,他老婆為了嫁給他,當初和父母鬧的不愉快,他發誓要給老婆好日子過。
原本他是準備今年陪著老婆回娘家的,可是現在,他覺得自己辜負了他。”
米小果說完,嘆了口氣,“這個榜一大哥其實知道我做不了什麼,也許只是想說出來,可以心理力小一點。
我開這個樹直播間,一方面為了賺錢,但另一方面,其實也是和我的專業相關。
現在抑郁癥的人群越來越多了,很多人其實并不知道自己有了抑郁癥。
就像那個榜一大哥,其實我通過他的聊天里,覺到他非常的焦慮,灰心,甚至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那你準備怎麼開導他?”
從米小果的話里,唐伊大概聽明白了,確實,現在的人,力真的特別大,就好比,剛失業那天,真的覺天都塌了。
房租,水電,一日三餐。
哪一樣都要錢,
就更別提那些上著房貸、車貸,一家老小生活的人了。
“我和他聊了幾句,我的建議是讓他和妻子坦白,終究是一家人,他妻子當初不顧一切嫁給他,在這樣的時候,更需要全家人站在一起。
改變不了環境,就去創造和改變自己,剛才下線后,我給他后臺發了個私信。
介紹了我爸一個開商超連鎖的朋友,希能給他一點幫助吧。
畢竟是我開播第一天就打賞幾百塊的榜一大哥,我也希他能渡過危機。”
靜靜的聽小果說完,唐伊滿眼崇拜,“小果,我覺得你全都在發。”
米小果:???
“伊寶,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我覺下一秒,你會給我磕一個,再上炷香了。”
“噗嗤。”
看著唐伊噗嗤一聲,米小果了的臉,“欸,對了,你還沒說,你怎麼會這麼早過來的?又騙你家老厲的?”
唐伊臉一紅,推了一下,“什麼老厲,他才27歲,他去安宜出差了,我下午要去面試兼職,TC電腦城銷售員,來之前,顧言找了我。”
“你說什麼?那個不要臉的玩意還好意思去擾你?”
米小果一下子跳了起來,“他沒對你做什麼吧?我和你說,伊伊,你可千萬不能心,出.軌和家.暴,有一次就會有無數次。
我寧愿你跟老厲,都不愿你再回頭啃那爛草,你可不要圣母心泛濫,否則我會鄙視你的。”
看著米小果幾乎跳起腳來,唐伊連忙按住,“你冷靜,我沒有心,而且我也明確警告他了,再來找我,我就報警。”
“干的漂亮,姐妹,對待這種渣男,就該把他踢死在地下十八層,摳都摳不出來那種。
不過你也要小心,這顧言現在走投無路,我擔心他知道你去了師兄的公司,還會糾纏你。”
被米小果一提醒,唐伊也覺得有這個可能,所以才會有點心煩。
“隨便他吧,反正我不搭理他,他應該慢慢就會覺得沒意思了。
算了,不聊他了,和你說個好消息吧,我有房子了。”
“嗯?臥槽,是不是老厲給你買了房了?你可以啊,小伊,功拿下霸總。”
“也算是吧,他把我住的地方買下了,他說房款有我的十萬塊錢,所以產證上也寫了我的名字。”
“啊?你現在住的那個老破小?這老厲也太摳了,自己住城堡,送你半個老破小?”
“你別這樣說,我那個房子現在價格也很貴了,原本這十萬塊錢,我是想攢著和顧言一起貸款買個小房子結婚的。
其實我當時拿到產證的時候,我就做好打算了,等我到師兄公司上班后,每個月都會把的錢還給厲子琛。
否則再過幾年,房價漲的我買不起了,雖然我知道現在是我占了他的便宜,但我一定會還給他的。”
聽著唐伊這樣說,米小果滿臉看外星人的表,一掌對著的腦門拍了下去。
“伊寶,您沒事吧?你陪他看病,一個清白黃花大閨,還掛上了已婚份。
就算你沒和他有什麼關系,等你離婚了,戶口本上都會寫上‘離異’兩個字。
你算過這個損失嗎?現在男人,對二婚的份,可介意了,當然,你如果是富婆,當我沒說這句話。
因為顧言那個王八蛋,你一時沖扯了證,作為姐妹,我站在你這邊。
但是你既然不想和老厲生活下去,那這賬就得算個明明白白,就算是雇個護工,那也得給工資吧?
難道就打個結婚的名義,把你當免費陪護了?這天下哪里有這樣的好事?
你聽我說,這房子應該是他給你的補償,你就別那麼死心眼,心安理得拿著。
以后就算是離婚,這房子也是你的,那麼有錢一個巨佬,就給你半套房子,他不嫌丟人,我都替他寒酸。”
“小果,你不要這樣說厲子琛,他真的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本來這十萬塊錢,就是我給他的。
他反而替我投資了這套房子,婚也是我自己愿意結的,病也是我自愿陪他看的。
就算哪天分開了,我也不能占他這個便宜,行了,你不要再說了,反正我已經決定了,再說我就生氣了。”
唐伊板起臉,米小果一見,差點又沒掐人中,“行行,你決定,我不說了,我看你就是傻。
伊伊,我不是現實,而是現實教會我做人,你現在已經23了,萬一他這個病看個幾年,你就要陪他幾年。
等你奔30的時候,存的錢全給他了,青春也沒有了,對,可能這個世上有癡的漢子,不在乎你的一切。
但是伊伊,到那個時候,你遇上了對的人,難道你不會后悔嗎?畢竟你青春最的時候,都浪費在了一段沒有未來的‘婚姻’上,并且一無所獲。
萬一,萬一你在這幾年喜歡上他了,結果陪他治好了,他和高門大戶的兒天作之合,你會那麼淡定的做回過客嗎?
顧言就是個很好的教訓了,多為自己考慮點,并不是錯,人,生而本弱,但別犯傻。”
說完這句話,米小果站起,重重嘆口氣,跑去收拾自己的直播設備。
唐伊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語,原本是可以淡定從容的陪厲子琛治病。
但是現在,他對的好,對的溫細心,唐伊不敢想,如果真的像小果說的那樣,幾年之后,面對分別,是不是可以真的可以做到淡然。
“嘀。”
當手機傳來信息聲,唐伊拿出來,厲子琛發來的,一張非常的天空照片,云朵像是顆心的造型。
與這張照片同時發來的,還有他的一句話,“路過皆是風景,而你是唯一的與眾不同。”
看著這句話,唐伊苦笑了下,不知道是該謝老天爺,給了一張在厲子琛眼中獨一無二的臉,還是該悲哀。
有些,明知道沒有未來,還要做飛蛾撲火,或許真的犯傻。
但靠近火的飛蛾,又有誰能知道,它被溫暖擁抱的一刻,有多快樂呢?
從小在福利院長大,見慣世間冷暖,只知道,在最黑暗的時候,是厲子琛的出現,給了溫暖的力量。
讓相信,離開顧言,值得更好。
小果說,戶口本上會多出‘離異’兩個字,那是一生的烙印。
可是與厲子琛來說,難道不是同樣的嗎?
“小果,無論厲子琛要治多久,我都會等他治好才走。”
突然,唐伊堅定的開口,米小果神一愣,隨即翻了個白眼。
“看來我真的要多賺點錢了,以后當你最有力的支撐,到時候,你再婚的時候,我給你一皮卡的嫁妝,這就是咱的底氣!”
……
安宜市某山莊。
厲子琛看著手機,發出去很久了,唐伊也沒有回他,這讓他心里又有幾分七上八下。
“厲先生,人已經帶來了。”
暫時收回目,厲子琛抬眸過去,進來的中年人,有點畏畏。
“你先出去。”
厲子琛吩咐了一句,助理轉離開,將會客室的門給關上。
他看著對方,淡淡的開口,“陳敏,前安宜市神病院護士長,三年前因醫療事故,給病人注過量鎮靜類藥致使病人死亡,被醫院開除。”
隨著厲子琛的話音落下,只見陳敏一個哆嗦,目閃爍的看向厲子琛。
“我已經把房子賣了賠償了,你們難道還不肯放過我嗎?”
聽到的話,厲子琛冷冷看向,“我不是來替家屬討回公道的,你過來,是想向你打聽件事。”
“打聽事?”
陳敏疑而出,厲子琛從錢包里拿出一張照片,泛黃的照片上,溫麗的人,五和厲子琛有幾分相似。
“你認識嗎?”
將照片舉起,陳敏瞇了瞇眼睛,隨后搖了搖頭,“沒有印象了。”
“我勸你好好仔細想想,十六年前,住在你們醫院,當時是由你負責看護的。”
聽到厲子琛的話,陳敏皺了皺眉,“我可以離近點看嗎?”
見到他點頭,陳敏往前走了幾步,當離厲子琛一步遠的距離后,仔細看向他手里的照片,片刻,突然間往后一退,臉上出幾分驚恐。
“你,你是什麼人?”
見到的這個反應,厲子琛將照片收回去,此時眼神冷到極致。
“我是誰你還不配知道,現在你只需要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我。”
“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陳敏一邊往后退,一邊像是到了驚嚇,轉就朝著大門跑去。
隨著將門打開,門口站著的助理,馬上將攔了下來。
轉過,看向厲子琛,“不要我,我真的不能說,說了他們不會放過我的,我求求你了。”
陳敏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憔悴的臉上帶著哀求,厲子琛站起,一步一步走到的面前,居高臨下的向,聲音帶著森意。
“只要你說出來,你老公欠的錢,我可以替你還清,還會給你們一筆錢,讓你們離開安宜。”
厲子琛的話,顯然充滿了,陳敏的眼神一下子變得猶豫起來。
“你真的會說到做到嗎?”
不敢肯定的開口,厲子琛朝著助理看了眼,他馬上掏出一張支票,遞到的面前。
“這是一百萬,足夠你還清欠債,說完之后,我會再給你一百萬。你想清楚了,有了這筆錢,就可以離開安宜,到時候你們去哪都可以,也不用每天這樣擔驚怕了。”
看著那張支票,陳敏抖的接過,上面的數字,讓兩眼發。
終于,點了點頭,“好,我說,那天晚上下著雨,我正在值班室準備睡覺,突然聽到奇怪的響聲,當我走出去時,我看見幾個人走進了那個人的病房……。”
當陳敏被帶出會客室的時候,厲子琛坐在里面,手指攥在一起,手背上的筋凸出了青痕,眼底浮上濃烈的赤,嗜意彌漫,帶著毀天滅地的煞意。
果然一直和他懷疑的一樣,母親的死,不是自殺。
而那幾個人,就是殺死母親的兇手。
陳敏的復述,每一個字,都像是把刀,刀刀凌遲著他,他無法想像,在那個夜晚,母親經歷的一切,該是多麼的絕。
“白泯,去查當年安宜神病院,將與陳敏描述相關的那幾個人的下落找出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吩咐完助理,厲子琛一拳頭重重砸在玻璃茶幾上,那些害死他母親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
傍晚,下起了綿綿細雨,厲子琛站在一座無名的墓碑前,任憑著上被雨水浸。
這里面,埋著他至親的人,甚至他連給立一塊刻著名字的碑都無法做到。
就連這里面,只有的幾件舊,十六年前,他被送到福利院的那天,他的母親,也被送進了神病院。
他被厲家接走的那一天,是他母親離世的日子。
甚至他都不知道,母親的尸被埋到了哪里,因為他必須假裝一無所知,才能活下去。
眼睛里滿是猩紅,厲子琛忍住錐心的痛,將手上那塊無名碑,“媽媽,小琛已經長大了,我一定會為你找到兇手,您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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