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祝寧要和自己單獨說悄悄話,聶鈺晉沒忍住笑,提步跟著走到旁邊的茶臺。
“寧寧送我什麼?”
祝寧把手進包里拿出一個小盒子,沒有直接打開,而是將整個盒子托在掌心遞給他。
“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這款是挑了好一個多小時才選到的,并且因為錢不夠,生平第一次和導購砍價,磨了十幾分鐘皮子才拿下。
聶鈺晉看著巧的盒子挑了挑眉,以為里面是袖扣或者襯衫扣之類的,沒想到打開是一對戒指。
不是一個是一雙對戒。
整款式偏素雅,雖然只有款上面有一顆小鉆,但是因為設計得好,不會人覺得廉價,反而還很適合日常戴。
祝寧:“結婚肯定要有婚戒嘛,所以我上午去挑了一對,不過如果你不喜歡或者不方便戴的話也沒關系。”
說著把士那一款拿出來,手拿著戒指和聶鈺晉無名指上的戒指比著,“你看我選這款和你手上的也搭的,你可以繼續戴那個,我戴這個。”
祝寧完全不介意,因為反正都是送的。
見把退路都給自己想好了,聶鈺晉頓時不知道是該說聰明還是傻。
聰明到顧全他,又傻到把自己忘了。
聶鈺晉心里滿是憐惜,將祝寧手里的戒指拿來過,說:“寧寧眼很好,我很喜歡,不過下次這樣的事,可以給我來。”
見他手里拿著戒指,祝寧馬上把手出來。
聶鈺晉將戒指套上去。
祝寧長了手指,看著無名指上的鉆戒,然后學著聶鈺晉的樣子把另一枚男款戒指從盒子里取出來。
聶鈺晉見狀把原本手上的戒指取了下來。
祝寧看著那枚戴了十六年的戒指被他這樣輕松的摘下來,不知怎麼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怎麼隨隨便便就摘下來了,一點兒猶豫也沒有。
不是說放不下嗎,這怎麼一秒就放下了,年年不是在誆吧……
祝寧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明明上一秒還覺得反正都是送的,聶鈺晉戴哪個都沒關系。
甚至覺得戴新的還更合適,舊款畢竟磨損嚴重,戴在他手上不觀就算了,還不合份。
但是下一秒看見聶鈺晉二話不說直接把那只舊的摘了下來,又不開心極了,還有些委屈。
什麼啊,為了一個剛領證的人就隨隨便便把送的戒指摘了!
都給他臺階說可以不摘了,他還摘,關鍵是摘得那麼快那麼果斷,一點兒留的樣子都沒有,討厭死了!
起碼也要表現出一些不舍或者猶豫吧?
難道就不怕在天上看到生氣嗎,聶鈺晉真是相當可惡!
祝寧氣呼呼地把手里的新戒指套在聶鈺晉手上,朝他狠狠瞪了一眼然后扭頭就走。
聶鈺晉沒注意到的眼神,還以為是不好意思,所以才走的。
他看了看手上的新戒指,尺寸剛好合適,說明寧寧一直記得他無名指要帶的圈號。
將原來的戒指妥善地放進了空出來的盒子里,聶鈺晉才走到客廳。
看著一前一后過來的兩人,另外三人覺得有些看不明白。
禮是什麼?
聶鈺晉看著滿臉高興,應該喜歡的,但送禮的祝寧看起來反倒氣咻咻的,怎麼回事?
*
有了明正大和祝寧接的機會,陳茵本不想走,兩人視線一就立刻有說不完的話。
陳茵甚至覺得因為的小寧還是二十歲的思維和想法,和聊天讓自己也變得更加年輕了。
祝寧留陳茵在家吃晚飯,但陳茵想到家里還有個嗷嗷待哺的好大兒,最后還是拒絕了。
畢竟自己的兒子沒有小年那麼穩重,帶過來吃飯也是個人來瘋,煩人得很,所以盡管不舍,陳茵和蕭何還是離開了聶家。
晚飯準備得很盛,三人第二次在一起吃飯。
聶家吃飯用的西式長餐桌,主位上沒有人坐,聶鈺晉和祝寧坐在一側,聶慈年坐在另一側。
晚飯之前廚師過來詢問過的用餐偏好,所以餐桌上有不吃的菜,都擺在坐的那一側。
聶慈年坐的那側,擺放的明顯是他喜歡吃的。
至于聶鈺晉,他好像沒有特別鐘的食,所以和祝寧吃一樣的。
祝寧記得檢查報告上寫著聶鈺晉有輕微的腸炎,不能吃辛辣刺激食。
而個人偏好微辣的食,所以面前的大部分菜都放了辣椒,放眼去,只有兩道清口菜沒有放辣椒。
祝寧趁傭人還在擺盤,不聲地手將那兩道菜移到聶鈺晉面前。
幸好小鬼頭對辣不熱衷,聶鈺晉還可以吃他那邊的菜。
祝寧自以為作,實際上聶鈺晉已經看到了,他心里一暖,眼眸染上笑意。
而坐在另一側的聶慈年靜靜看著兩人,不在心里鄙夷。
聶總越活越回去了,不就是他媽知道他不能吃辣把菜換了個位置嘛,一副不值錢的模樣。
吃完晚飯,聶鈺晉有工作要理,去了書房,而祝寧繼續充當家教老師,給聶慈年補習功課。
小鬼頭說話算數,下午承諾說要好好學習,把之前落下的課程補回來,晚上學習果然認真多了。
兩人邊學邊鞏固,兩個小時的時間,就把一本數學必修二學完了。
和上次一樣,課本過完了,就找一套題練習一下。
這次祝寧準備得比上次充分,專門找到一套針對必修一和必修二的試卷,讓聶慈年做。
聶慈年做試卷時,祝寧照例還是在房間里轉轉。
知道聶慈年不讓人那些書和玩,就看看別的。
可踱步來到書架前,目瞥到那幾本史時,還是覺得眼饞心,特別想看。
于是心里打起了小算盤,只看不,看一眼是哪個出版社出品的,過兩天好照著去買本一樣的回來。
這樣總可以吧?
祝寧先看了眼聶慈年,確認他在寫作業,然后躡手躡腳來到書架旁,剛彎腰想看仔細,就聽見了后面筆被放下的聲音。
祝寧連忙轉,“年年放心,我沒那些書!”
說著把空著的雙手到面前,示意自己大大的清白。
聶慈年:“……”
他有些無語,“這支筆墨用完了,我換筆而已。”
祝寧松了口氣,正要說話,聶慈年先說話了。
他頭也不抬,說道:“那些書你想看就拿。”
祝寧:“嗯?”
瞪大了眼睛,不確定地重復,“我都能看?”
“嗯。”
“那幾本史我也能看嗎?”
“可以。”本來就是你的。
祝寧還是不死心,加大了劑量,“要是我想夜晚拿去我的房間看,并且我看書不仔細,可能會把書損壞,這樣你還讓我拿去看?”
面對這一大串前綴,聶慈年覺得好笑。
他笑道:“你拿就行,我沒有那麼小氣,況且……”
“況且什麼?”
聶慈年本來想說況且這些書本來就是你的,但是又想到不想被他和聶總知道份,于是換了個借口。
“況且你下午不是也送我禮了嗎,這些書就當是我回你的禮好了。”
聶慈年回答地迅速,沒有任何遲疑,祝寧卻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憋悶異常。
好一個回的禮。
明明上次還不準一下,說是媽媽的東西,誰都不能。
結果今天就說隨便拿,怎麼這麼沒有原則!
和聶鈺晉一個樣,一點小恩小惠就倒戈了!
對,小鬼頭肯定是跟他學的!
沒禮貌還沒原則,啊啊啊好生氣!
眼看著祝寧站在原地不,聶慈年出言關心,“您還好嗎?”
祝寧臉上堆起假笑,“我很好。”就是差點兒被氣死了而已。
目看向另一個玩架,溫聲問道,“書我能看,那些玩呢,我也能拿出來玩兒嗎?”
聶慈年疑,“玩?”
那都是幾歲小孩兒玩兒的,而且現在也過時了,要拿出來玩?
不過既然要,那就拿出來給好了。
本來祝寧聽見聶慈年疑重復“玩”兩個字時,心舒暢變得了一些。
起碼那些玩他沒讓玩,說明小鬼頭覺得書無傷大雅,玩才是媽媽留給的,所以讓拿書。
但是下一秒,氣兒還沒呼出來,就見聶慈年直接從椅子上站起來,來到架子前。
他頗有些無奈地問,“你要哪些,我給你拿。”
祝寧:“!”
祝寧瞬間氣得眼睛都紅了,一字一頓道,“謝謝年年,我,不,要,了。”
說完直接從書房出去,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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