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雨寧看著他的手指，難免有些出神。

真的好長。

意識到自己想了什麼七八糟的，趕晃晃腦袋。

再想下去就不健康了。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健康，綠。

“那時候，會害怕嗎？”

陸續放輕聲音詢問。

蘇雨寧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當時會很害怕，但是現在已經好很多了。”

多虧了邊一直有人安陪伴。

“我也很害怕。”

蘇雨寧：“嗯？”

陸續深呼吸，“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覺眼前都昏暗了。”

“第一個想法就是——你一定要好好的。”

“我不信鬼神，但是在那個時候，很想對天祈禱，請求它給我再見到你的機會。付出任何代價我都愿意。”

“如果能用我的壽命來換，也可以。”

蘇雨寧仰著臉看他。

眼神明亮，樣子那麼鮮活。

天知道，陸續在機場看到的那一刻有多激。

他輕輕溫暖的臉頰，手指微攏，就把蘇雨寧小半張臉都覆蓋住了。

如釋重負吐出口氣：

“幸好，你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鏡片反著燈明亮晃眼，陸續的氣息靠近，讓蘇雨寧有短暫失神。

他虛虛停在上方，“幸好……”

剩余的話被吞沒了。

……

陸霽再回來的時候，蘇雨寧若無其事坐在床上晃悠著。

衛生間嘩啦啦的水聲，陸續洗干凈手出來。

“小霽，這麼晚不要纏著寧寧玩了。手腕傷了。”

陸霽不高興，“我知道寧寧傷了，我會好好照顧的。而且寧寧自己睡覺會害怕，我來陪。之前那幾天我們都是這樣流來的。”

陸續捕捉到了關鍵詞，“你們、流？”

蘇雨寧臉上臊的慌，“就是怕我做噩夢，怕我睡著睡著會到手，才這樣的。單純睡覺。”

“對，是這樣的。”陸霽怕生氣，連忙附和。

陸續：“……”

“好，那你照顧好寧寧。”

雖然這麼說，但是心的大家長還是有點不放心他弟弟。

萬一寧寧自己睡覺沒到手，反而被小霽到了呢？

于是他決定，今天晚上要看著他們。

“沒事，你們睡你們的，哥哥不打擾。”

陸續把筆記本電腦搬過來，自己坐到了角落里。

“你們睡吧，哥哥就在這理工作。”

“……”

陸霽矛盾又糾結，他翻來覆去，想讓哥哥回去，又反復想起其他那群虎視眈眈的人。

本來這樣多慮是睡不著覺的。

但是蘇雨寧在旁邊，有的氣息，陸霽眼皮越來越沉。

他一向都是個作息準時的乖寶寶。

到時間就犯困了。

臥室里只有電腦屏幕的還亮著。

蘇雨寧瞥了眼陸霽乖乖睡著的臉，在上面了一下。

“陸霽，你睡著了嗎？”

原本睡眠淺的人在旁邊睡得很香，一點都沒醒。

“……哥哥。”

蘇雨寧想了想，還是小聲道：“很晚了，你也睡吧。”

陸續為了不吵醒弟弟，走過來蹲在床邊，也低聲音詢問：“哥哥那邊的太亮了？照到你睡不著了？”

蘇雨寧搖頭，從被窩里出手，拉住他的兩手指。

“在昏暗的線下工作，對眼睛會有傷害的。工作可以明天再做呀，現在應該休息了。”

說著往里面挪了挪，“你睡這里。”

陸續一頓。

看了眼弟弟的睡，又看看。

“……可以嗎？”

蘇雨寧嗯嗯點頭。

“……好，那哥哥去把電腦關掉。”

他去關了電腦，就著床底的應燈索回來。

咔噠的聲音，是他摘掉眼鏡放在了床頭柜上。

邊下陷，蘇雨寧更近距離到了他上的氣息。

這位哥哥不吸煙不喝酒，上的味道很干凈。

蘇雨寧湊過去，小聲問：“被子夠蓋嗎？”

陸續也悄悄話一樣回答：“夠的。”

“我睡著了不太老實，可能會把搭在你上。”

“沒關系。”

陸續張開懷抱，“你現在就可以搭過來。”

蘇雨寧抿著笑，慢慢挪過去。

哥哥寬肩窄腰還有，趴著很舒服。

……

蘇雨寧睡之后。

黑暗中，陸霽睜開了眼睛。

扭頭看了眼旁邊。

也慢慢蹭過去，從背后抱住。

“小霽？”

“……嗯。”

“早點睡，做噩夢了就哥哥。”

“……嗯。”

“要哥哥講故事給你聽嗎？從前，有只小豬，”

“不要！我睡了！哥你別說話吵到寧寧了。”

陸續好脾氣，“嗯。哥哥不說話了。”

陸霽那邊才沒了聲音，應該是真的睡著了。

終于把兩個小的都哄睡了，陸續也閉上眼睛睡覺。

覺口熱乎乎的，順手出紙巾幫蘇雨寧了角。

因為是趴著睡，姿勢的原因，有點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