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輩子，林溪都沒有見過這樣依賴，想小朋友一樣沒有安全的陸潯序。

沒人能抵抗被人需要的覺。

林溪端著醒酒茶回來，坐在陸潯序旁，用一種哄小孩的溫嗓音說：“阿潯，把茶喝了，明天才不會難。”

陸潯序沒抗拒，等他喝完，林溪將杯子放下，牽著他的手問：“阿潯，你是不是有心事，心不好？能和我說說嗎？”

“你……能告訴我……”陸潯序酒還沒醒，說話大舌頭。

林溪耐心地等了會，發現他只盯著自己看，沒準備繼續說，像是忘了一樣。

皺了皺眉：“阿潯，你要我告訴你什麼？”

陸潯序遲緩地眨了眨眼睛，腦袋太昏沉，他往后倒，靠在沙發上，抬手著太，好一會才道：“你說人是不是都很善變？”

林溪：“為什麼這麼問？你覺得誰變了？”

人的第六讓有種不妙的覺。

陸潯序微仰著頭，目虛無地著天花板，他意識已經清醒了些，知道在自己旁的人是誰，可腦子里都是另一個人。

“一個朋友的事，他和他的未婚妻的事。”陸潯序語速極慢，“他對他未婚妻沒有，家族聯姻，但他未婚妻很他，不過最近他發現他未婚妻變了，不再像以前一樣圍著他轉，甚至和別的男人出去玩，夜不歸宿，他發現他很生氣，和吵了一架。”

林溪安靜地注視著他的側臉，聽著他的話，心越來越沉。

很想大聲質問，你這個朋友是真的存在嗎？

“你今晚喝醉是因為你朋友？你們一起喝的酒？”林溪聽見自己的聲音格外的平靜，盡管心里已經在咆哮，嘶吼。

陸潯序始終維持著那個姿勢，他沒敢看林溪，沉默了片刻，悶悶地應了聲：“嗯，他找我訴苦，讓我陪他買醉，就喝多了。”

“那你的朋友是發現自己上了，因為痛苦難過嗎？”林溪握了拳頭，努力地維持保持冷靜。

“那怎麼能算？”陸潯序突然反應很大地扭頭看，四目相對，他很快挪開視線，皺著眉說：“他……一直都厭惡他未婚妻，怎麼可能短時間改變……”

林溪看著他的反應，心徹底沉了下去，像是被人扎了一刀，傷口在流，疼痛炸開。

想大聲嘶吼，質問，可現實是很冷靜地說：“你朋友這種狀態確實不是，只是不習慣。”

陸潯序抬頭看，疑地道：“不習慣？”

林溪點頭：“他被那個人圍著轉了一兩年，即便厭惡卻也習慣了，現在那的突然改變，這就等同于被強行改變了習慣，心理上會出現落差，不適應，這不是。”

“是吧，我就說不可能是……”陸潯序萎靡的緒有了點起，像是突然起死回生。

林溪著他，安靜片刻，突然問：“阿潯，虞念這麼多年都圍著你轉，如果突然不圍著你轉了，你也會在意，會不習慣嗎？”

陸潯序神僵住，抬眼看，“為什麼這麼問？我又不是我朋友，你也知道我、我有多討厭，多想擺，怎麼可能會不習慣……”

說到最后，他都沒有發覺自己的語氣逐漸變得底氣不足，眼神也閃躲著不敢看。

林溪渾發冷，卻沒有穿，靠近他，環住他的腰，靠在他膛上，聽著他的心跳聲：“我相信你，因為我你，別人會不會變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和你都不是善變的人，不然我們也不會在分手兩三年還能重逢，還能破除萬難走到一起。”

時間都不能減淡他們對彼此的意，生死也不能隔絕，他們是天注定的一對，命運都讓重來一世，要把上一世的憾都彌補，要他們廝守，要相信他，相信命運不可能讓虞念再一次毀了的幸福。

……

國外，虞念跟隨大部隊下飛機，站在機場等待接他們的車。

“啊，沒想到有生之年我能來一趟德國，恩公司，恩董事長！”

聽著旁邊的同事夸張的嘆，虞念角微微搐，搖搖頭，杵著行李箱掃了眼四周，看見接他們的車過來了，趕拉著行李箱上車。

到酒店后，領導分配房間，虞念和其中一個同事分到一間，兩人一同進了房間，虞念放下行李箱就躺在床上，發出舒服的喟嘆聲。

同事打開了行李箱，虞念扭頭掃了眼，驚訝地道：“李姐，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李姐是個已婚婦，正在把自己帶的床單往單人床上鋪，說：“我有點潔癖，只用自己的東西。”

雖然這是五星級酒店，不會存在衛生問題，但心理上就是忍不了，總覺得細菌很多。

虞念點點頭，表示理解。

半個小時后，虞念昏昏睡間被李姐醒，這才發現已經收拾好的床了。

虞念打了個哈欠，坐起來，問：“李姐怎麼了？”

“總監大家下去吃飯。”

虞念眼皮在打架，聞言又躺了下去，擺擺手：“你去吧，和總監說我不，我現在很困，要睡會。”

昨晚睡得晚，又一大早就起來趕飛機，雖然在飛機上睡了，但睡的不安穩，現在很累，需要補充睡眠。

“行吧，那我等會給你帶點吃的？”

“嗯……”虞念人已經進睡眠狀態，無意識地應了聲。

李姐搖搖頭，輕手輕腳出了房間。

“砰……”

有重落地，發出巨大的聲響，虞念被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茫然。

弄倒椅子的李姐見被吵醒了，抱歉的道：“吵醒你了，對不起啊，我不小心弄倒了椅子。”

虞念清醒了很多，了眼睛，說：“沒事，我也睡飽了。”

掀開被子下床，拿起手機一看，德國時間晚上十點，睡了兩小時。

“我給你拿了份披薩，不過應該冷了，不好吃了。”同事道。

虞念了眼披薩，笑著說：“沒事，謝謝李姐，酒店的餐廳應該還開著，我下去吃點就行。”

抓了抓頭發，離開房間去覓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