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書退去后,祝如瑾放下文件,向后倚在椅子上,目穿過寬大的落地窗。
一聲電話鈴聲劃破了寧靜。
拿起手機,是郭筱鈺打來的。
祝如瑾敏地意識到,近期郭筱鈺的聯絡似乎過于頻繁。
電話鈴聲響了數次,祝如瑾最終選擇不予接聽,昨晚姜因他照料別的人而產生的不悅歷歷在目,他決心減與郭筱鈺的一切非必要接。
然而,反復掛斷又響起,祝如瑾在無奈之下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郭筱鈺率先打破了沉默:
“祝總,您現在方便說話嗎?”輕聲詢問。
此時的,正躺在醫院的病房里,左纏繞著石膏。
“有什麼事?”
祝如瑾的聲音冷淡,刻意保持著距離。
郭筱鈺聽出了對方的疏離,不有些哽咽:“謝謝您送我來醫院,昨晚真是嚇壞了,那時實在是孤立無援……”
祝如瑾沒有接話,姜的影子在他眼前揮之不去,使他一時之間無法作出回應。
對面微微一頓,輕聲道:“其實,關于之前的事,我父親得知之后,心中激。他想著,若是不介意的話,改日能請您一起吃個家常便飯,算是我們全家對您的由衷謝。”
此刻,辦公室的門被輕輕叩響,祝如瑾的目從手機屏幕上移開,對著門口點了點頭,示意經理可以進來。
他沒有給予郭筱鈺任何回應,直接掛斷了電話。
家中的姜,在臥室沉睡了整整一天,直至午后斜灑進房間,才緩緩睜開了眼。
靜坐在床沿,著窗外的景發了一會呆,隨后起,走下樓梯。
廚房,金琳雖不擅長烹飪,卻主承擔起了清洗食材的任務。
姜保持著一貫的靜默,兩人的作在廚房里默契配合。
廚房,只有切菜的輕響和水龍頭的流淌聲。
隨著夕西下,祝如瑾踏進了家門,手里握著一束紅玫瑰。
他邁進家門的那一刻,心滿懷期待,希姜能像以往那樣迎面而來,給他一個的擁抱。
然而,廚房里正忙著炒菜的姜,并未留意到他的歸來。
祝如瑾愣怔了一下,發出輕微的咳嗽,試圖引起的注意。
咳嗽聲并未傳達到姜耳中,倒是金琳抬頭向門外,見祝如瑾手持鮮花,角不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看來某人終于懂得浪漫了嘛。”
金琳從姜手中接過了鍋鏟,示意先去休息一下。
“小姨,你……你確定?”
金琳笑著推了推,眼中滿是自信:“放心吧,給我了。祝如瑾都回來了,你去陪陪他。”
姜步出廚房,被祝如瑾手中的紅玫瑰吸引了注意。
祝如瑾隨口找了個理由:“這個啊,是客戶送的,我覺得更適合你,就帶回來了。”
這借口太過牽強。
但姜著眼前這束第一次為準備的玫瑰,臉上逐漸綻放出了微笑。
祝如瑾趁機將花束輕輕塞懷中,隨即轉朝樓上走去,留下姜一人站在原地。
細細嗅著花香,心的喜悅難以言表。
正當這時,廚房傳來金琳焦急的聲音:“,快來幫個忙,爐子好像出了點問題,關不上了!”
姜趕將花放在一旁,急忙跑回廚房。
晚餐的最后環節,依舊需要來收尾。
菜肴擺放齊整,兩人一同上樓,姜輕聲喚祝如瑾下樓用餐。
然而,踏臥室的那一刻,祝如瑾的通話聲清晰耳。
又是郭筱鈺。
這段時間,不止一次無意中發現祝如瑾與郭筱鈺的往甚。
正當姜準備悄悄退出房間時。
祝如瑾的話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疏離:“郭小姐,有任何需要請直接聯系吳書理就好,我在家,不便外出。”
姜無從知曉郭筱鈺的反應,但祝如瑾似乎有意與保持距離。
讓姜心中悄然生出一甜。
祝如瑾側目見了站在門邊的姜,立刻終止了通話。
姜則以一抹溫的笑意回應他:“飯好了。”
祝如瑾簡單地應了一聲“嗯”隨即跟隨走向樓下。
晚餐桌上,金琳忍不住數落起祝如瑾:“小瑾,無論你和郭筱鈺之間有多業務上的合作,都不該讓這樣的關系影響到家庭生活。坦白說,一個孩深夜讓別的男人送去醫院,這很難讓人不懷疑。”
祝如瑾沉默不語,眼神卻出深邃的思考。
金琳繼續說道:“我看你也不是不懂人的心思,既然明白了,就不該再給任何幻想的空間。”
祝如瑾認真地點了點頭:“小姨,我都明白。”
姜在一旁沉默不語,不知道祝如瑾是真的醒悟,還是只是敷衍了事。
盡管如此,那束紅玫瑰足以證明,至在這個時刻,他是關心的,這就夠了。
為了緩和氣氛,姜輕聲說道:“小姨,祝如瑾和郭小姐之間真的只是工作關系。”
金琳佯怒地瞪了姜一眼:“你倒了和事佬,剛才怎麼不吭聲呢?”
“小姨——”姜拉長了聲音,帶著一撒的意味,示意金琳不要再提此事。
金琳笑出了聲:“好吧好吧,我多話了。”
餐后,祝如瑾返回臥室理公務。
當他結束工作,再次回到客廳時,眼前的景象令他心生暖意。
姜剛沐浴完畢,漉漉的頭發隨意披散,著舒適的睡,正坐在梳妝臺前,仔細地將每一朵玫瑰進花瓶里。
祝如瑾靜靜地站在一旁,注視著這一幕。
姜從鏡中瞥見了他的影,轉頭對他微笑道:“我想讓這些花活得久一點,所以把它們放在水里,希能延緩它們凋謝的速度。”
是啊,花終會凋零,但在祝如瑾心中,這份溫與陪伴,卻是永恒的。
祝如瑾隨口應道:“枯了再買唄。”
畢竟,再買的花哪里能和初次送時的心境相同呢?
姜沒有繼續對話,的全部心思仿佛都被那幾朵玫瑰俘獲。
祝如瑾著孩專注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難以名狀的覺。
他不明白,這些看似平凡的花草何以讓姜如此上心。
或許,這就是與眾不同的地方吧。
祝如瑾輕嘆一口氣,轉步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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