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熙南說完那句“你好快”，氣氛略微有些尷尬。

解釋道：“啊我是說，你今天好早呀，這麼快就來啦。”

時衍塵眉眼微挑，“嗯，那是快的。”

沐熙南放下書包，把琴譜拿出來。

“今天不練這個，”時衍塵把的琴譜走，指了指琴架上的新譜子，“教你這個。”

“咦，”沐熙南瞧了一眼，“這不是你剛剛彈的嘛？”

“嗯，我聽你之前也彈了一段，一些地方還有待改進。”

“我就說嘛！彈的時候總覺得指法不對，網上的教程又不全，總覺了點味道。”

時衍塵坐在旁邊，氣息撲在上，“你先彈第一段我聽聽看。”

沐熙南覺得兩人靠得實在是太近了。

這房間開了空調，本就暖暖的，加上他的溫度，的臉頰又有了燙的跡象。

沐熙南不自在地咽了咽口水，屁稍顯刻意地往旁邊挪了一些。

時衍塵余瞥見下意識的作，眸暗下來，卻沒說什麼。

但他發現了，今天很奇怪。

以往他教一遍就會的東西，今天他教了兩三遍，還是會出錯。

指法出錯，節奏也有問題。

難不，有心事？

時衍塵盯著那纖細的手指，見它們像打結了似的，一點兒也不協調。

他實在看不下去，直接手覆在指尖，把的指頭擺正。

“認真彈，別走神。”年的聲音又低又沉，完全沒有了一開始認識時那種清而溫和的覺。

他剛說完，沐熙南的耳尖就被熱氣吹得發紅。

“我可以自己彈的。”把手回去，小聲道。

見狀，年眉頭一皺，也把手收了回去。

沐熙南在他的注視下又一連著出了好幾個錯。

又氣又惱，但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他喵的本控制不了啊！

只要時衍塵在旁邊，滿腦子就全是那個荒唐的夢！

尤其是現實中——他的聲音和夢里那個聲音極度重合。

沐熙南簡直沒辦法靜下心來彈琴。

時衍塵自然不知道是因為這個才心不在焉。

他想的是，沐熙南一定看到了盛宇哲摟著夏語凝的照片才會變這個樣子。

一定還喜歡著盛宇哲。

所以心不在焉。

“沐熙南。”年悶著聲音。

“嗯？”沐熙南應聲，手上作未停。

“今天就到這吧。”他語氣有些低。

話落，琴聲戛然而止。

茫然抬頭，“什麼？”

時衍塵道：“我看你狀態不太好。”

沐熙南被他說中了，低下頭來，“我……”

還不是因為你！

想要告訴他今天為什麼心不在焉，但這話本沒法說出口啊！

難道要說：啊對對對我狀態不好是因為昨晚夢見你親我未遂。

說完之后時衍塵會不會把從這里趕出去哦。

“沐熙南。”年又了一聲。

“誒。”

“忘記今天要干什麼了嗎？”

“？”沐熙南驟然警覺，“……要干什麼？”

“你說要給我吃柚子的。”

這對話……

怎麼……

有點不對勁。

沐熙南照著夢里的話一字一句問道：“你、不、是、說、太、甜、了、嗎？”

聞聲，時衍塵輕笑道：“還記得我不喜歡吃甜啊。”

！

“不過，你要是帶了的話，我也是可以吃的。”

！！

年的視線盯著，一時半會躲不開，臉頰兩側一下子泛紅。

這麼明顯的變化，時衍塵自然捕捉到了。

他微微垂眸，緩緩抬起手朝的臉靠近。

指尖快要到那紅紅的臉蛋的那一刻，沐熙南瞬間定住。

應該躲開的。

他覺得不該的。

可沒有躲開。

他也到了。

年手掌稍稍曲著，拇指指面跟相，食指著耳垂，其余三指落在了頸部。

“好燙。”他憑著得出結論。

沐熙南在他靠過來的那一刻就極力制著急促的呼吸，卻是徒勞。

口起伏著，眨眼頻率稱得上有史以來最快的。

“我……那個……空，空調溫度有些低，啊呸，有些高！”

時衍塵了然，收回手掌，掌心還殘留著臉上的溫度。

“那就把外套掉。”

“哦好的。”

沐熙南把校服外套了，正值晚秋初冬際之時，穿一件外套不足以抵抗室外的冷空氣。

另一個原因是本就比其他人要怕冷一些。

所以在外套下面還穿了件藕的針織衫。

時衍塵漫不經心地瞅了一眼。

穿這麼多，難怪會熱。

熱也不知道服，真是笨死了。

沐熙南把外套疊好，放到書包一起，又從書包里拿了柚子出來，遞給了時衍塵。

時衍塵打開盒子，見滿滿一盒全是剝好了的紅心柚，上面干干凈凈的，一點白的筋絡都沒有。

也不知剝了多久。

“你快嘗嘗。”沐熙南邊用手捂著燙燙的臉蛋邊說。

年拿出一塊，放進里，細嚼慢咽。

水酸酸甜甜，倒很解。

“怎麼樣？好吃不？”

他淡淡“嗯”了一聲，沒說多好吃，也沒說難吃。

“那再吃幾口唄？”看在我剝的這麼辛苦的份上。

時衍塵把盒子遞到面前，“你也吃啊。”

沐熙南道：“我已經吃過很多啦。”

說罷，年淡淡看一眼，起一塊柚子，放到邊。

“吃。”

他單說這一個字，像命令似的。

沐熙南懵了。

這咋跟夢里不一樣呀！夢里的時衍塵可是很溫的！

也不知是著了什麼魔了，愣是被他這個“吃”字給吃得死死的，居然聽話地過頭去——

一口把柚子咬住。

……

不得不承認，這個作離譜到了沐熙南每每回憶起來都會社死一遍的程度。

時衍塵只是手把柚子遞過去，想讓自己拿著吃。

卻沒想到，直接略過了他的手。

腦袋探過來，瓣微微張開，出舌尖和潔白的牙齒，到柚子后，直接含住。

準確含住了柚子。

和他的食指。

年指尖到溫度和度，下意識間竟沒有抗拒地收回。

只是腦中忽然一陣麻，耳朵沒有任何預兆地了。

若不是沐熙南此時心慌到不行，本沒辦法關注外界。

一定會發現——

此時此刻，年的耳尖——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