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和肖燕燕從酒吧離開的時候，余笙已經有些飄了。

走路都走不了直線，看人都是重影的。

肖燕燕扶著，嘆了口氣：“下次咱們還是別喝酒了，你這個酒量，去酒吧真的會出事的。”

一邊扶著余笙，一邊手要打車。

手剛出來，就看到了不遠走過來的季泊常。

肖燕燕大腦宕機片刻。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余笙已經被他接過來抱在懷里。

“你……”

肖燕燕看著他，到了邊的話，最終還是沒有說。

看到季泊常小心地抱著余笙，眼神溫得能滴出水來。

肖燕燕跟季泊常接不多，但他是個什麼人，還是了解一些的。

這種天生的上位者，平時高高在上，殺伐決斷，理智得如同儀，是不會在人上多浪費時間的。

更不要說溫了。

他們也許愿意為人花錢，但肯定不愿意花心思。

對于他們來說，心思要花在最在意的人和事上，一般人多個眼神都是浪費。

“今天辛苦肖小姐了。”季泊常淡淡道。

肖燕燕道：“別這麼說，我跟余笙也是朋友。”

季泊常點點頭，低頭看余笙，已經睡著了。

他抱起余笙就要離開。

肖燕燕住了他：“季先生……”

季泊常停下來，轉過頭看。

肖燕燕深吸一口氣，盯著他：“你想過未來嗎？”

季泊常聽了的話，有些意外。

隨即又聽肖燕燕問道：

“四年前因為你，余笙被你的父母送到東城，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呆了四年，如今的生活好不容易進正軌，你突然這樣，考慮過的嗎？你能保護好嗎？”

季泊常看著肖燕燕，一直盯著自己，似乎要等一個答案。

他突然笑了：“你是一個合格的朋友。”

隨即又道：“四年前是四年前，現在是現在，我喜歡誰，做什麼決定，現在沒有人能干涉得了。”

肖燕燕一愣，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

季泊常笑了笑：“肖小姐對這個答案還滿意嗎？”

說完，轉抱著余笙離開，留下肖燕燕一個人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

余笙又生病了。

這一次跟上次的甲流還不太一樣，沒有咳嗽，也沒有發燒，但渾難。

陳醫生來看了之后，跟季泊常說：“心理因素比較大，加上抵抗力下降，多休息幾天就好了。”

正好上次得甲流，就說要調養，這次趁著生病一起了。

陳醫生開了個調養的方子，讓每天早晚飯前半小時吃兩次，除此之外，飲食要清淡，忌辛辣油膩之類的。

季泊常為了讓余笙遵守醫囑，特意讓趙姨過來照顧。

余笙睜開眼看到趙姨，非常意外。

“趙姨，您怎麼來了？”

趙姨笑著走過來：“你這孩子，生病也不跟家里說一聲，還是泊常讓我照顧幾天，我才知道的。”

余笙皺了皺眉頭。

如果趙姨知道了，那麼代表了季家人都知道了。

隨即，趙姨塞給一碗中藥：“趕趁熱喝。”

余笙看著黑乎乎的中藥，眉頭皺得更了。

從小就不喝這個，喝一口里全是苦的，半天都散不去。

余笙有些抗拒：“等會兒再喝吧，我先跟公司請個假。”

趙姨卻非常堅持：“先喝藥，喝完再請也不遲。”

余笙心知躲不過，著鼻子喝完了。

喝完藥，趙姨端起碗站起來：“我給你做點補品，好好給你補一補，你看看你，瘦得臉都小了一圈。”

趙姨出去了，余笙這邊跟劉瀾打電話請假。

誰知道，劉瀾笑道：“不是已經請過了嗎？”

余笙問：“請過了？”

劉瀾道：“是啊，陳總特意跟我說的，說你生病了，要休息幾天，讓我這邊把你的工作先給別人做，怎麼，你忘了？”

余笙連忙道：“沒有，沒有，不是想著再跟你說一聲，怕耽誤工作進度。”

劉瀾道：“不用這麼麻煩，跟陳總說過就行，工作你不用擔心，好好在家養病，等好了再來也不遲。”

余笙說了幾句激的話，就掛了。

掛了電話，余笙猶豫了一下，還是給季泊常發微信。

除了他，實在想不出，是誰幫自己請的假。

季泊常沒有否認：“是我幫你跟你們陳總請的假。”

余笙有些生氣：“誰讓你幫忙請假的？”

甚至都能想到陳凱接到季泊常電話的形。

這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即便自己跟他沒什麼，也解釋不清楚了。

是什麼關系的，會到了一方生病，另一方幫忙請假的地步？

這讓以后怎麼在公司混？

季泊常很快就回復了，很簡短的幾個字：

“陳凱是個聰明人。”

什麼意思？

余笙愣了一下，隨即輕笑一聲，將手機扔到一邊。

是啊，陳凱這樣在商場混的人，都是人中的人。

說不定早就看出來了。

再想起公司拿下京榮VR發布會項目的經過。

他確實是聰明人。

怪不得每次去京榮集團都要帶著自己去。

只是，季泊常也讓讓人意外的，竟然會在工作上徇私。

他不是一向都是冷酷無的嗎？

算了，不想了，余笙下了床，一個人到客廳沙發上，打開電視看電視。

晚上快吃飯的時候，季泊常又來了。

看到他，趙姨很高興。

“泊常，吃飯了沒，正好，坐下來吃飯吧。”

余笙看到他，點點頭，只當是打招呼了。

“覺怎麼樣？好點沒？”季泊常問道。

余笙道：“好多了。”

想到陳醫生和趙姨上門，到底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陳醫生和趙姨，謝謝你。”余笙里道謝。

季泊常看著的眼睛，認真道：“笙笙，你不用跟我客氣。”

余笙笑道：“你幫了我，我跟你道謝，是應該的。”

客氣，疏離。

一切都很好，就是沒有親昵。

季泊常心有些失落，心想慢慢來，過去了這麼久，又發生了那件事，心里介懷也是應該的。

趙姨端著最后一道菜到餐桌。

“你們倆還傻站著干嘛，趕過來吃飯。”趙姨招呼道。

二人走過來坐下，趙姨給盛了兩碗飯，分別放到他們面前。

看著二人坐在一起，趙姨嘆：

“你倆好久沒見你們這麼和諧地坐在一起了。”

“以前你們關系多好。”

“余笙總是追在泊常后面，吃飯都非要等你回來一起吃，餐桌上唧唧喳喳說不完的話。”

余笙聽到趙姨的話，忍不住抬頭看季泊常。

恰好與他的目對上。

低下頭，拉了口米飯，放在里咀嚼。

都快忘了從前什麼樣。

趙姨說的那些，太久遠了。

遠到以為那些都不是真實的，只是做了一場夢而已。

余笙平靜道：“趙姨，我長大了。”

趙姨看著余笙，見神平靜，想起四年前離開時的場景，到底嘆了口氣。

季泊常端著碗的手，僵持片刻，放下碗，站起來離開了。

余笙也不介意，若無其事地夾了一塊魚吃起來。

清蒸的鱸魚，質鮮，調的也好。

余笙吃完，又夾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