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聽媽媽這麼說,有些不樂意了:“媽媽,你不能這麼說我,以前每次余笙阿姨來家里做客,我很快就能見到季叔叔,他還給我帶我喜歡吃的巧克力和盲盒。”
余笙臉一變,就要繼續問,只聽見趙倩西道:“胡說什麼呢,余笙你別聽的,我還要帶著去玩,我們先走了。”
趙倩西急急忙忙地離開了,腳步甚至有些慌張。
余笙看著抱著孩子離去的背影,陷沉思。
下午,陳阿姨的兒子陳勇來醫院了。
跟他一起來的,竟然……季泊常。
余笙站起來,看著他坦然自若地走進來:“你怎麼來了?”
季泊常淡淡道:“你昨天不是說回東城了,我給你發微信說正好我也有空,過來看看,你沒看微信?”
余笙皺眉,確實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沒怎麼看微信消息。
不過,他來東城,怎麼找到自己的?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余笙的目像是要吃掉他一樣,心中有一萬種猜測。
不會是在自己手機上裝定位了吧?
想到這里,心中的怒火一瞬間直往腦門沖。
也就在這時,旁邊的陳勇開口了。
只聽他道:“是我跟季總說的,昨天我媽就跟我說你要回東城,我心想你肯定來醫院,正好半夜凌晨的時候,季總問我了,我就跟他說了。”
見余笙皺眉,陳勇又補充說了一句:“對了,忘了跟你說了,季總算起來是我老板。”
余笙這下轉化為吃驚了:“老板?”
陳勇笑道:“是啊,我們公司是京榮集團下面的業公司,如果沒有季總,我也當不上業經理。”
余笙臉上有些不好看了,心中甚至有些不好的預。
陳阿姨說過,陳勇是四年前找了一份穩定的工作,那時候余笙剛到陳阿姨家。
之后,不止一次聽陳阿姨笑著說,陳勇的工作很好,平時不累,工資也不低,對于他這樣沒有什麼學歷的人來說,已經是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
也沒有聽陳阿姨說,他之后再換其他的工作。
如果是這樣,那麼陳勇的工作是……
余笙轉過頭看向季泊常。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無緣無故的巧合。
何況,這個巧合正好卡在回東城的時間點上。
如果說沒有人為的因素,是一點都不相信的。
果不其然,就聽到季泊常道:“陳勇的工作是我安排的。”
余笙的臉白了白,再看向陳阿姨,果然從的臉上看到了不自然。
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陳勇來病房前,已經跟醫生通過了,就是要辦理出院的。
他提前已經買了椅,攙扶著陳阿姨坐在椅上,推著出了醫院。
在陳阿姨家,余笙看到了陳勇的朋友。
很賢惠,很溫的孩,一看就是個能居家過日子的人。
幫陳勇一起,將陳阿姨攙扶到臥室里。
臥室的床鋪早已經收拾出來了,甚至連空調的溫度都調得剛剛好。
余笙在一旁想要搭把手都不進去,只能幫忙拿著服。
等到陳阿姨被安頓好,陳勇又喊著朋友一起去招待季泊常。
臥室里只剩下余笙和陳阿姨。
余笙坐在旁邊,陳阿姨半靠在床上。
“等我能自由活了,我給你做桂花糕,去年我親自摘的桂花還有一些,我都曬干收著呢,找個時間我都做了,等到九月份桂花再開了,又能摘新的了。”
想到余笙現在常駐京城,語氣里有些憾:“不知道到時候你能不能回來吃。”
余笙聽這麼說,心里有些酸酸的。
“當然能回來,我買個票回來花不了多長時間,隨時都能回來。”
到底一起生活了四年,當年媽媽出事前,也將送到陳阿姨家,度過了人生中最驚心魄的一個夜晚。
想起那些時候,余笙忍不住心下來。
陳阿姨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手拉住余笙的手:“你想的沒錯,四年前我讓你住到我家里來,是因為泊常找了我,讓我邀請你住家里的。”
余笙聽這麼說,原本心中僅剩的僥幸,也然無存。
終于……
閉上眼睛。
陳阿姨見如此,嘆了口氣:
“要不然,你以為世界上哪有那麼湊巧的事,你生病去輸,我正好到你?”
“是泊常告訴我,你生病了,一個人又剛回東城,無依無靠,主上門找到我,拜托我照顧你的。”
想到這里,陳阿姨笑了笑:
“你為什麼回東城來,泊常并沒有詳細說,不過后來他每周來東城,卻始終不愿意見你,我大概也猜到了。”
“其實我那時候是沒能力收留你的。”提及當年,陳阿姨苦笑。
余笙聽這麼說,心里很意外,以及吃驚。
陳阿姨笑道:“是不是很意外?”
余笙點點頭。
陳阿姨道:“我那時候下崗已經好多年了,你勇哥他爸爸去的又早,手里并沒有什麼錢,當時為了有個生計,我天天到打零工,你勇哥沒上大學,也掙不了幾個錢,平時能維持基本的開銷已經不錯了。”
說著,看向余笙:“泊常在我打工的一個飯店后廚找到我,我到現在還記得,那時候我正蹲在地上洗盤子,他就那麼出現在我面前。”
“他問我還記不記得你,說了你的名字,我怎麼會不記得,太記得了,你爸媽那個事,咱們整個東城都知道,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而且你媽媽在的時候,特別喜歡抱著你來找我玩。”
被提到媽媽,余笙心里有些黯然。
記得那時候媽媽確實會帶著自己去陳阿姨家,經常地都是在晚上去,因為白天媽媽要工作。
那時候已經覺到媽媽上的抑,以及每每從陳阿姨家離開后,有些紅的眼睛。
后來在孤兒院,不止一次想,如果自己多安安媽媽,如果自己再大一些,再強一些,在媽媽被那個男人欺負的時候,自己站出來保護,是不是就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
可是,人生沒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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