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許祥謙，余笙這次本沒等到回家，就給季泊常打電話。

已經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心。

迫不及待告訴他。

電話打過去，關機。

再打，依舊關機。

繼續打，還是關機。

余笙又給季泊常發微信，問他什麼時候回家。

一直到回到家，微信也無人回復。

這下，余笙有些慌了。

他怎麼了？

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余笙又找到宋揚的電話，給宋揚打電話。

電話一直占線中。

如果只是季泊常不接電話，還可以解釋說他還在生氣。

可連宋揚都不接電話，那是他特意代宋揚的？

還是再忙……或者其他？

余笙的心慢慢地往下沉。

剛準備放下手機，就看到宋揚回過來的電話。

余笙神一震，立刻接通了。

“宋揚，哥哥……”

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宋揚的話懵住了。

“余小姐，季總出事了！”

余笙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說什麼？”

“季總乘坐的航班出事了！”

余笙一瞬間只覺得頭頂五雷轟，心全部涼了。

“不，不可能，怎麼會……”

剛掛斷宋揚的電話，季封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余笙，泊常出事了！”

余笙聲音哽咽，幾乎說不出話來：“叔叔……剛剛宋揚告訴我了！”

“我和你阿姨準備現在去機場了解況，你在哪兒，我們接上你。”

季封說話的聲音，雖然努力保持鎮定，但余笙還是覺到他的聲音有些抖。

“我在家。”

季封道：“我們馬上就到。”

季封和季夫人到的非常快，季夫人的眼圈都是紅的，顯然哭過。

余笙快步走過去扶住：“阿姨。”

季夫人一瞬間眼淚掉下來：“余笙，泊常他……”

再也忍不住，失聲哭起來。

季封神也有些悲痛，可這個時候需要他站出來維持局面。

他厲聲道：“這會兒不是哭的時候，當務之急是去航空公司那邊了解況，現在得知的消息是泊常乘坐的那班黎飛京城的航班出了事，遇難多人還不確定，泊常說不定還在。”

余笙和季夫人一聽瞬間神振。

“對對對，泊常有可能還活著，我們現在就去航空公司。”季夫人催促道。

余笙也加快了速度，扶著季夫人上了車。

到了這個時候，過往的芥和恩怨全部都不重要了。

季夫人再沒有了對余笙的埋怨，在車上一直地握住余笙的手。

甚至有些懊悔：“以前是我對不住泊常，以前明明知道他喜歡你，卻從中阻攔，總希他在婚姻大事上按照我的意思來，現在他出了事……佛祖保佑，只要泊常活著，以后你們的事我再也不干涉了。”

余笙聽到季夫人的話，鼻子有些酸，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到了航空公司，厲晟、梁闐、肖燕燕、宋揚都已經在了。

除了他們，還有不乘坐這個航班乘客的家屬。

大家都聚集在大廳里，鬧哄哄的。

航空公司的工作人員拿著喇叭安。

見到三人過來，他們幾個快步走上來。

“叔叔，阿姨，余笙。”

“季先生，季夫人，余小姐。”

顧不上寒暄，季封問宋揚：“遇難人員名單，航空公司統計出來沒有？”

宋揚搖搖頭：“還沒有，說是明天上午之前統計出來。”

季封又問：“怎麼好好的去黎，法國那邊的合作，上一次不是一次都敲定了嗎？”

宋揚回答道：“臨時出了點意外，本來不用季總親自去理的，他說正好去黎辦點私事，就去了。”

余笙聽到是理私事，愣了一下，隨即是心臟如針扎一般的疼。

麻麻，疼得幾乎不過氣來。

“確定泊常就坐這趟航班回來的？”季封再次問道。

宋揚道：“買的是這一趟航班。”

“泊常的電話還是打不通？”

“一直是關機狀態。”

沒有人再說話，遇到這種極端況，在沒有出結果前，誰都沒心說話。

余笙聽著周圍那些乘客家屬苦惱的聲音。

有人哭訴兒子剛剛大學畢業，不過是出去玩一趟，就遇到這種事。

還有人哭訴丈夫在航班上，人沒了，家也散了。

還有人罵航空公司，將失去親人的痛苦宣泄在它上。

余笙始終握著季夫人的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從未像這一刻這麼后悔，后悔不該因為一個外人，跟季泊常吵架。

如果不是自己跟他吵架，他就不會生氣，就不是離開家住在公司里。

是不是也就不會去黎？

是不是也就不會出事？

余笙悔恨、悔恨，眼淚忍不住大顆大顆地掉下來。

肖燕燕走過來摟住的肩膀。

余笙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起來。

“都怪我，如果我不跟他吵架，他說不定就不會去黎了！”

“如果他不在了，我以后要怎麼辦？”

“我還沒有跟他說過，我他。”

余笙哭得傷心絕，其他人見如此，心也跟著黯然。

他們等到深夜，遇難人員的名單出來了。

所有乘客的家屬烏泱泱地涌上去。

余笙也跟著在人群中，手忍不住地抖，心慌，連呼吸都覺不太順暢。

旁邊的季夫人也好不到哪兒去。

余笙抬起頭看向名單，一個一個地看，一個一個地確認。

反復看了好幾遍，都沒有季泊常的名字。

“哥哥……沒有哥哥的名字……叔叔，沒有哥哥的名字……”

余笙激地抓住季夫人的手。

季夫人也激地點頭：“沒有泊常，沒有泊常……”

說完又看向季封：“老季你看到了嗎，沒有泊常，泊常還活著……”

不僅是季封，幾乎所有人都非常激。

不在遇難名單上，就意味著人可能還在。

季封轉過頭吩咐宋揚：“你去找個工作人員問一問。”

宋揚就要去問，余笙的手機突然響了。

拿起來看了一眼，呼吸突然急促起來。

是季泊常！

季泊常打來的電話！

抖著手，眼淚忍不住，順著臉頰流下來。

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