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回去的路上, 林予墨翹起的角就沒放下過。

喜歡與討厭分明，緒寫在臉上，快樂跟嘚瑟全都一覽無餘。

中途偶爾看一眼傅硯禮, 眼裏全是“怪我，太招人喜歡也是一種錯”，俏狡黠。

傅硯禮先是移開視線，偏過頭, 車窗映著的側臉, 後知後覺牽扯起線, 這麽多年, 他拿就是沒辦法。

到家, 林予墨先洗澡，換套居家服還得繼續加點工作，理直氣壯征用辦公室，跟公關團隊接洽，注意輿論風向, 視頻會議，結束時已經十點。

“大家辛苦了，今天就到這裏。”

林予墨關掉電腦，眼睛, 起回臥室，燈沒關, 床上的男人還沒睡，在進來之後合上書，問結束了嗎。

“嗯。”

意識到他在等自己, 道：“你可以先睡的。”

“也不是很晚，沒關系。”傅硯禮道。

林予墨站定, 臉上又出車裏時的神，“要等我才能睡得著哦？”

“……”

傅硯禮選擇緘默。

林予墨心大好，掀開被子，像條魚進被子裏，主抱過去，到真實的與溫，前兩晚失落得到彌補，像拼圖最後一塊被找到拼湊上去。

滿足得讓人想發出聲喟嘆。

抱了一會，林予墨小聲他：“傅硯禮。”

“嗯？”

“其實，我也有那麽一點想你。”抿抿，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是一點點，比你一點。”

傅硯禮輕笑。

林予墨有些懊惱，擰眉問：“你不信？”

“我信。”

聲音磁，困頓許久般。

傅硯禮低頭，先到的鼻尖，頓了片刻，往下，銜住的，溫到骨子裏的含吮，腦電流湧過神經末梢，不適應地蜷住腳趾。

被子裏的溫度節節攀升。

以至于服被推到手腕，也沒覺到冷意，只覺得有什麽在燒，從到外，是盛滿沸水的玻璃容。

傅硯禮手指到紅潤面頰，睜著的杏眸，眼底絢爛明亮，有介于與神明之間的純潔，心神俱，他吻住自己多年的妄想。

是他的神明，是他的信仰。

察覺到他往下，林予墨猛地睜開眼，想制止，手指卻穿進濃短發，泫然泣，想說什麽，嚨卻幹啞的說不出話來，恨不得自己現在是只貝殼，地閉合，仍誰也沒辦法打開，探明的。

傅硯禮卻極有耐心讓一點點放下戒心。

林予墨閉著眼，企圖封閉所有，看不見，聽不見，最好覺不到。

事與願違，對一切敏，是折磨，是酷刑。

更可惡的是，在做好心理建設後，傅硯禮停下來，替整理幹淨，爾後溫拭掉眼角的潤，道：“睡吧。”

“？”是人話嗎？

“你生理期快到了。”在這之前跟之後兩天，都不是適合的時間。

林予墨覺快瘋了，這樣那樣之後，已經被架上去，他慢條斯理，吃幹抹淨後，告訴不能繼續下去，因為生理期快到了。

甚至懷疑傅硯禮是不是故意的。

但他跟著掀開被子起去浴室，淋浴聲音跟著響起時，確定不是，他同樣也不好。

躺在床上的林予墨覺得自己好可憐，恨不得咬被子洩氣，連著滾了幾圈，很想繼續，但是有礙面子，說不出口，好似多求不滿似的。

累了一場，懷揣著怨念，傅硯禮澡沒洗完，倒先睡著了。

幾天後，李晉的事理完，他跑回劇組，當著工作人員的面跟導演誠摯道歉，又真實發了篇博，底下評論雖然兩極分化，但敢作敢當，也就還有一個機會，林予墨也沒多說什麽，經紀人，該有的待遇，跟談好的條件仍舊沒變。

到下班時間，傅硯禮還有事，需要晚半個小時，先去訂好的餐廳，停好車後，在樓下看見悉影，多看兩眼，發現是大嫂陸宜，正要打招呼時，一位男士先走過去，自然跟大嫂聊起來，看樣子，兩人是一起的。

林予墨只看到對方側，看不清臉，但對方量高大，品不俗，舉手投足有種松弛，小雷達一下子響起來，替自己大哥覺到危機。

想到這裏，擡步走過去，從容地跟陸宜打招呼。

“大嫂，這麽巧，你也在。”

陸宜神自然，見，更多是喜，主給介紹邊的男人。

“黎顯，我大學同學。”

“林予墨，我小姑。”

“你好。”

“你好。”

握手間，林予墨問：“黎先生，面生，以前好像沒見過。”

“一直在國外，最近才回國。”黎顯淡笑，維持著禮貌跟風度。

“這次回國是？”

“定居，這麽多年游離在外，還是覺得國更好。”

林予墨心裏暗道不好，面上不顯，仍然跟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談笑風生，實則是心裏著急，想要打探更多有效信息，但黎顯也不簡單，跟打太極似的，說不出什麽有用的。

“一起吃飯？”陸宜問。

林予墨看眼時間，說好，“傅硯禮工作也快結束，位置已經訂好，我們先去？”

“好。”

陸宜要去洗手間，林予墨起同去，陸宜見神張，莞爾一笑：“怎麽那麽張看著我？”

“大嫂，你們真就只是同學關系？”

“你覺得還有什麽關系？”

林予墨沒怎麽談，但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嗎，一眼看出黎顯看陸宜的眼神不清白，道：“像是有過一段。”

“嗯，他是我初。”陸宜擰開水龍頭，聲音格外平靜。

“……”

林予墨靠在洗手臺，因這句話沉默住了下，知道初的意義，何況對方現在還這麽優秀，自己哥哥又是冥頑不化的石頭，優劣過于明顯。

陸宜幹淨手，道：“我們是同學聚會遇見的，要是有什麽，也不會跟你一起吃飯的。”

態度大大方方，的確是對待普通朋友的樣子。

現在沒什麽，以後呢。

不是對陸宜沒信心，是對自己大哥沒信心。

林予墨拿出手機，給自己的救星搬救兵，只有兩個字——速來。

傅硯禮十分鐘左右過來，又是介紹一番，四個人落座，林予墨全程看著的黎顯對陸宜有多照顧，不至于越界那種，但倒水接話，都有適當，讓人相舒服沒負擔，越看越頭疼，要是兩人同時追求陸宜，大哥是完全沒戲的那種。

一頓飯，就一個人吃得心事重重。

吃完飯，林予墨主讓傅硯禮加上對方好友，理由是以後都在京北，難免會有工作上的往來。

回去的路上，林予墨開自己那輛電車，車裝飾清爽，沒有多餘的裝飾，只有紙巾巾，一應俱全。

盯著前面路況，說起飯局上，對自己沒打探消息覺得可惜。

“為什麽要打探消息？”傅硯禮在副駕也坐得端正。

林予墨直言不諱：“替我哥張啊，他們現在婚姻狀況越來越差，現在出現一個強有力的競爭者，我很難不擔心。”

車停下等綠燈，偏頭道：“而且，他們是初！初有多深刻不用我說了吧，再看看今天的架勢，那位黎顯明顯對大嫂還有舊。”

傅硯禮沉默片刻後，問：“初很深刻？”

“是吧，大家不都這麽說。”林予墨心思不在這裏，繼續道：“我哥到底知不知道，他上輩子是修八輩子福分才娶到大嫂，要還是像木頭一樣，活該以後沒老婆。”

車開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麽，視線落在傅硯禮上，眼睛裏有著熠亮的，他再悉不過，多半是沒什麽好事。

“殺人犯法。”他提醒。

林予墨氣樂了，道：“誰要你殺人了？我是想，你能不能跟人聊聊，看能不能套點信息，看看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傅硯禮神更無奈。

那樣子像是在說不如他犯法。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了嗎？你就是我箱底的牌，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才不會輕易使用。”

傅硯禮倒沒看出來，他這張牌有多箱底。

林予墨也知道自己要求有那麽點稚，但還是磨泡一路想要他幫幫自己，最後開回家裏，停好車，把心一橫，道：“不白做，有獎勵。”

“什麽獎勵？”傅硯禮解開安全帶，并不好奇，但臉上視死如歸的神，需要他捧場。

說起獎勵，林予墨聲音明顯比剛才小許多，細若蚊地表示，晚上可以穿一些特殊的服，他起初沒聽懂，問什麽特殊，先紅著臉解釋，吶吶地說出趣兩個字。

“你們男生不都喜歡看嗎？”制服什麽的，念書的時候，聽男生提起過，當時不屑的，覺得猥瑣。

林予墨說了幾種，大方說他可以隨便挑一套。

見過一些，不細究用途，一些還是漂亮的，對自己材有信心，哪套都能穿得好看。

說完，車就安靜下來，傅硯禮看著，睫又長又，茸茸的，刮得心髒一的。

他還沒反應，自己就已經恥上了。

沉默也只有片刻，爾後傅硯禮：“林予墨。”

“嗯？”

“這究竟是你的癖好，還是獎勵我？”

他問，聲音過于平靜。

“？？？”

沒等林予墨反應過來，傅硯禮推門下車，搖下車窗，抓著邊框，齜牙咧，卻一句話狠話都撂不出來，最後氣急敗壞靠回座椅，臉，早燒紅起來，有些燙手。

又氣又覺得好笑。

才有沒有這樣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