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林予墨咬著手指, 阻止著更多難以抑制的聲音發出,沒辦法想象,喜歡一個人二十幾年是怎樣沉重分量。
緩著緒, 問:“為什麽啊,傅硯禮,我有這麽好嗎,值得嗎?”
喜歡他的, 歷來不計其數, 漂亮的, 聰明的, 有才華才的, 各個都是很優秀的孩子。
都要比優秀,比。
但早有人說過,就是不談值不值得。
“嗯,在我眼裏,無人能比。”
傅硯禮停頓片刻, 繼續道:“我也無法解釋,嗯,喜歡,很喜歡, 喜歡關于你的一切,覺得你生氣的時候很可, 說話的語氣也可,一起吃飯有意思,聽你抱怨也很意思, 喜歡抱著你睡覺,喜歡聽你說話, 甚至什麽都不做,只是看著你也會覺得很好。”
因為太過喜歡,所以在他眼裏,與相關的許多瞬間都很有意思,會忍不住想要拍下來。
這個習慣,一直維持多年,到現在也仍然保持著。
林予墨破涕而笑,笑完還是在流淚,說:“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回饋你同樣重量的。可能不能,我不會再比你多出一個二十七年。”
很害怕,也很惶恐,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擔得起這份重量。
“不需要,沒人規定雙方的喜歡一定是等量的。”裏面哪裏會有天平,要追求絕對的平衡。
林予墨吸下鼻子,好半天,說好。
“不過,從今天開始,我會每天多喜歡你一點。”信之鑿鑿地說,像是要完某個工作。
傅硯禮失笑,說:“好,求之不得。”
林予墨幾張紙巾,住眼睛,幹眼淚,說:“你現在是不是在回來的路上?我還沒換服,也沒化妝。”
而且哭這麽久,眼睛可能都腫了。
“嗯,沒關系,不化妝就已經很漂亮。”
下鼻子,說:“我不想出去吃了,就在酒店吧,我現在好想見你。”
“好。”
傅硯禮說:“我很快就到。”
林予墨不知道他回來的路上是開多碼的,只知道起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臉,眼睛跟鼻子都泛著紅,拿巾冰敷眼睛,來回幾次,眼睛還沒消腫,傅硯禮就已經回來了。
出去時,手裏還拿著巾,就不管不顧地撞進他的懷裏。
房間門卡還沒來得及放下,他先接住,踮著腳摟著自己的脖頸,帶著哭音說對不起,這麽多年,都沒有發現。
怎麽會那麽遲鈍呢。
從沒有去想他一些話裏,藏的深意。
如果他告訴自己,故事會不會走向另一種發展?他們會因此連朋友都做不了,還是會順理章的在一起,現在的,也沒法給過去的自己做決定。
傅硯禮低頭,看紅腫的眼睛,指腹小心地過的眼尾,問:“哭了多久?”
“從看到就開始泛酸了,這裏好難,好心疼,那時候就很想抱抱你了。”那麽多年,他是怎麽過來的?
“真沒什麽,我不覺得難痛苦,相反,我很喜歡這個過程。”
“你說謊哄我罷了。”
傅硯禮低笑,下的鼻子,說:“我說的是真的,我要的不多,一直在你邊就好。”
“結婚,對我而言,是意外,是奇遇,是得償所願。”
林予墨想笑又在哭,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表一定很難看,顧忌不得,墊著腳去親他的,小心翼翼,像是舐傷口似的。
傅硯禮回應,兩個人擁吻,溫繾綣,深骨髓,電腦裏的每一張照片,每一個字,都是他已寫未送達過的書,現在看到,好像也不晚。
很慶幸,他們最終沒有錯過。
吻完,他們抵著額頭,鼻尖,連呼吸糾纏不清。
氣氛很好,林予墨還想說點煽的話,肚子卻不合時宜地響起,臉紅懊惱,傅硯禮低笑,問很嗎?
是很,看照片一整個下午,什麽都沒吃,連一口水都沒喝。
“路上已經點過,我打電話催一下酒店。”
“好。”
傅硯禮打電話去問,抱著他脖頸不肯放,看著他打,他一只手攬著人形掛件,跟酒店那邊涉。
對方說還有十分鐘左右能到。
掛掉電話,林予墨還沒松手。
像只樹懶,掛在他上,亦步亦趨的,他走到哪都黏著,以至于到衛生間,傅硯禮無奈,笑問:“我上洗手間也要跟著嗎?”
“……”
林予墨放開手,說:“哦,你去吧。”
客房服務到,推著餐車進來,同時進來的還有兩位服務生,練地鋪上桌布,將菜擺上桌,有蠟燭,甚至是玫瑰,氛圍跟餐廳差不多。
注意到的目,服務生解釋是傅硯禮安排的。
傅硯禮從洗手間出來,著手上的水跡,說謝謝,從錢夾裏取出幾張金,給做小費,對上林予墨的目,道:“不是了嗎?可以吃了。”
“哦。”
今天下午的事是個意外,算是個比較重儀式的人,他們明天就要回國,對留在酒店,不能出去吃有那麽點憾。
忍不住誇贊:“我很喜歡這個安排。”
傅硯禮笑:“所以對我的喜歡有多一點嗎?”
“嗯,多了一點。”比劃出一個指甲蓋大小,“這麽多,不能再多了,怕你驕傲。”
說完,兩個人都在笑。
落座吃飯,林予墨認為好的氣氛給食也加分,覺得這是來國吃到最好吃的東西,往後回憶起來,必定帶著厚重的濾鏡。
吃飯時,總忍不住去看他。
房間的燈只留下一盞,線整個暗下來,燭在他臉上跳躍,照出落日般的。
傅硯禮捕捉到的視線,提醒:“不好好吃飯,一直看我幹什麽?”
“你好看啊。”林予墨回答得理直氣壯,“怎麽長得好看不給看的嗎?反思一下你是不是太過小氣。”
抿笑,肆無忌憚的狡黠模樣。
“給看,讓你多看。”傅硯禮平複下,冷靜回答。
林予墨一直在笑,說:“只看臉有什麽意思,你要是大方,再讓我看點別的。”
“你想看什麽?”傅硯禮反問。
“什麽都想看!就看你給不給我看了。”覺得自己像是流氓,在調戲白面書生,喜歡看他招架不住,甚至臉紅無措,既無奈又嚴肅名字。
只是想想,都覺得有意思要命。
“你不覺得熱嗎?要不要兩件服?”事實上他也就穿一件,再,就什麽也沒有了。
“你不用考慮我,都結婚那麽久,你什麽樣子我都看過啦,你就是全,我也沒有一點波瀾。”說得篤定。
傅硯禮還在切著牛排,聞言,放下刀叉,扯過紙巾慢條斯理地了邊,爾後推開椅子起。
林予墨看他:“你吃完了嗎?”
“沒,先吃正餐。”
“什麽?”
傅硯禮走過來,拉過椅子轉向自己的方向,隨手抱起林予墨往房間走,總算是明白他說的正餐是什麽,這會才知道慌,說自己還沒吃飽呢。
“我好,嗚嗚,傅硯禮,我真的好!”玩了,口嗨還沒兩句呢。
傅硯禮是行派,向來做的比說的多,在這種事也一樣。
對林予墨的掙紮不為所,低眉看一眼,平靜說:“待會喂飽你。”
“……”
一語雙關,臉紅到炸,好學生又在口,他到底是在哪裏學的這些七八糟啊?!
林予墨被丟上床,下一刻,傅硯禮俯,他扯開扣子,沒一句多話,作簡單,但奈何外形好,做這種作時,也是賞心悅目的。
白皙的皮,在下,會發一般。
每一線條,起伏,都足夠清晰,沒有任何掩飾,全都無保留地給。
林予墨呼吸一滯,作了細微的吞咽作。
“沒有一點波瀾嗎?”傅硯禮居高臨下問,就好像他折騰這些,只是為要一個答案。
稚,又覺得好可。
快死他在這種事上斤斤計較的樣子了。
林予墨抿,說是,看得多了,好像也就這樣。
他在側撐著手臂,近距離下視覺沖突加劇,加上氣味,覺自己在升溫,流速加快,要強的意志力才能不去。
傅硯禮沒給抵抗的機會。
他吻住的,分散掉的注意力,消磨著的負隅頑抗,他的手很適合演奏樂,如切如磨,攫取栗的靈魂。
指尖,仿佛水洗過,晶瑩亮,他要給看。
林予墨嗚咽一聲,難耐地閉眼,熱到裂。
聽他輕笑道:“小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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