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一刻親眼看到姜清婉有多麼痛苦,陸鄞寒才開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不顧自己斷掉的胳膊,直接過去擁抱姜清婉,把人的錮在自己的懷里,聲音哽咽的說道:“這一切都怪我,是我造的,這一切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你把責任都推到我的上。”
姜清婉此刻只覺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的抓住一般,幾乎不上氣。
“有一天你會后悔的,會比我現在所承的痛苦還要強烈千倍萬倍。”
姜清婉閉上了眼睛,有些話現在無能為力說出口。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
許若晴也被厲霆晟以最快的速度送進了醫院。
厲霆晟有些無力的靠在走廊的長椅上,他用力的閉了閉眼睛,后悔和自責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的制著他。
他當初說什麼都不應該同意許若晴進莊園。
雖然陸鄞寒抓走了兩個孩子,但是他卻有千上百個辦法的把孩子帶出來。
是他一直高估了自己對于事的掌握能力,如果不是他狂妄自大的話,又怎麼可能會把許若晴親手送進這座狼窩里?
如果許若晴真的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爸爸。”
“爸爸。”
就在這時,走廊里突然想起了兩道清脆的聲音,是奔跑過來的許奕涵和許奕凡。
許奕涵邁著小短跑的飛快:“爸爸,你把媽咪救出來了嗎?”
厲霆晟點點頭:“媽咪現在正在里面檢查,等到醫生出來之后,咱們就能知道媽咪的況了。”
兩個孩子是在和厲霆晟通風之后,趁著厲霆晟帶人闖莊園的時候,從后門悄悄溜出來的。
他的人一早就等在那里,接到兩個孩子之后就直接帶他們來的醫院。
許奕凡有些擔憂的看著厲霆晟發白的臉:“爸爸,你沒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
厲霆晟勉強的出一個笑容,手了許奕凡的頭:“如果這次不是你及時通風報信的話,恐怕我會來的更晚。”
他們誰都不知道陸鄞寒對許若晴做了什麼,但以他狠毒的手段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
許奕涵開口道:“爸爸別擔心,媽媽一定會沒事的。”
“那次是爸爸不好,沒有做到承諾保護好你們。爸爸絕對不會再讓任何人有傷害你們的機會了。”
厲霆晟滿眼復雜的看著兩個孩子,觀察室的門被人打開,醫生一臉嚴肅的走了出來。
“你們誰是許若晴的家屬?”
厲霆晟急忙站起來,眼前卻突然之間涌上一片黑暗,他差點摔在原地。
厲霆晟甩了甩頭,勉強把暈眩了下去,開口說道:“我是的丈夫,我太太現在況怎麼樣?”
“我們已經初步給許小姐的做了一個檢查,通知你們一個很不好的消息,許小姐在此之前被人注了不明藥,而這種藥會破壞人的嗅覺神經。神經的傷害是不可逆轉的,但這種藥是否還會引發別的副作用,這件事我們還要再仔細檢查一下才能告訴你們。”
“嗅覺神經被破壞。”
厲霆晟喃喃自語,這種覺就是從天而降的一道雷,穩穩的劈在了他的心神上,讓他整個人都在發。
他手扶住墻壁,才支撐住了自己虛弱的。
許若晴居然失去了嗅覺。
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許若晴對于調香這門工作的熱和執著,一直想把姜家的調香技發揚大,讓這個曾經因為大火消失在世人面前的家族重新出現。
讓所有人都知道姜家還有活下來的脈。
姜家這個名字消失在這座城市里的時間已經太久太久了。
許若晴原本打算等到自己這一次的作品在國際上拿獎之后,就徹底公開自己是姜家后代的份。
可現在參賽結果還沒出來,就永遠失去了嗅覺,殘忍的被剝奪了調香師的份。
許奕涵有些急切的追問:“醫生,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媽咪的嗅覺再也沒有辦法恢復了嗎?可是最優秀的調香師啊,不能沒有嗅覺的。”
說到最后幾句時,許奕涵已經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他們都深知調香對于許若晴的重要,這一門工作對來說已經不僅僅是工作,更是被許若晴賦予了家族的意義。
許奕凡用力的握住了許奕涵的手:“現在醫學技這麼發達,肯定能找到別的辦法的。醫生,你說對不對?”
許奕凡的心也被這個突如其來的通知揪住,但眼下這種時候只能他站出來安妹妹。
醫生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們現在是什麼想法,也很想順著你們這句話給你一個安,但是我沒辦法做出這種事。神經的損傷是不可逆轉的,就算是再發達的現在醫學對于神經創傷也沒有任何辦法。而且我們現在還沒有查清楚這種藥的分,不知道它對于別的神經系統會不會有著一樣的破壞能力。”
醫生的話已經是給許若晴判了死刑。
許奕涵哭的小臉上滿是淚水:“媽咪怎麼辦啊?把所有的希都寄托在了調香上面,如果媽咪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崩潰的。”
厲霆晟已經控制不住虛浮的,勉強的坐在椅子上。
他剛剛在和陸鄞寒的打斗中并沒占到多好,此刻的他只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在翻滾著發疼,后背更是出了一的冷汗,從把許若晴送到醫院來,一直到現在,他都是在咬牙強撐著。
尤其是在得知許若晴嗅覺被毀的這個消息后,他整個人的神更是恍惚。
許奕涵哭著向了厲霆晟:“爸爸,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啊?”
“我。”
厲霆晟才開口一個字,就覺五臟六腑翻滾的更加厲害,像是有把刀在不停的絞。
他再也忍不住的向前吐出了一口鮮,整個人徹底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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