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涵乖。媽咪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嗎?只要把那顆壞種子取出來,咱們就能回家了。”
許若晴笑瞇瞇的哄著奕涵。
“可是那個壞種子什麼時候才能被取出來啊?我不想住在醫院了,這里面沒有小朋友陪我玩到都是難聞的消毒水的味道。”
許奕涵抱著厲霆晟,抱得更,在他懷里用小腦袋蹭了蹭,不停地撒著。
“爸爸,你最寵奕涵的,對不對?你帶奕涵回家好不好?奕涵不喜歡這里。”
厲霆晟了許奕涵的小臉:“可是只有留在醫院里,奕涵的才會好起來,才能和小朋友一起玩耍啊。爸爸和你保證爸爸會以最快的速度把奕涵接回家去,好不好?”
許奕涵有些垂頭喪氣,剛剛還興高采烈的表,突然之間就像是一朵垮了的鮮花。
“爸爸,你和我說實話,我是不是生了很嚴重的病?”
“奕涵只需要做一個小手,把那顆壞種子取出來就好了。”
厲霆晟聲音莫名的有些發:“等到奕涵手結束之后,爸爸帶你去最喜歡的游樂場,好不好?”
許奕涵低著頭掰著手指,似乎在思考著。
“那好吧,那我們要拉鉤上吊,爸爸絕對不許騙我。”
“爸爸怎麼可能會騙你呢?爸爸最喜歡的就是奕涵。”
厲霆晟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晚上的時候,爸爸和媽媽流過來陪你睡覺。”
“嗯嗯。”
許奕涵用力的點點頭:“那爸爸你們可要快一點,找到好種子,我真的不想繼續住在醫院里了。”
“好。”
話說的簡單,可是找到一個匹配的沒有排斥的骨髓,又哪里是那麼容易的事。
許若晴他們已經全都做了骨髓匹配,但是沒有一個合格的。
而許奕涵的病又是拖不得的,會隨著時間流逝導致病加重。
晚上的時候,許奕涵在一次發起了高燒。
整個人的臉漲紅,雙眼閉,出雙手在空中胡的抓著。
“爸爸,我好難,爸爸。”
許若晴急忙去找了醫生,經歷了兩個小時的急救之后,許奕涵的溫度才慢慢的降了下來。
而對于以后的生活,像這種程度的高燒,更是家常便飯。
哄睡奕涵后,許若晴有些無力的靠在走廊的墻壁上,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在斥責自己的無能。
孩子都已經生病難到了這種程度,做母親的卻沒有任何辦法。
如果時間再拖下去的話,奕涵很有可能要接更有刺激的治療療法。
白病從來不是開玩笑的,而且就算找到了合適的骨髓,徹底痊愈的幾率也是微不可微。
老天爺為什麼不把這種病痛放在上,而要欺負那麼小的一個孩子。
“我看到奕涵燒那個樣子,我心里就跟針扎一般難。我怎麼這麼無能?連孩子生病都沒有辦法。”
許若晴自責的開口說道。
“這件事不怪你,我已經用了我所有的人脈關系,全國尋找合適的骨髓。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厲霆晟坐在許若的旁,讓把頭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怎麼可能被小小的病魔打倒呢?”
“我恨不得現在躺在床上的人是我自己。 奕涵那麼懂事,肯定也猜到了什麼,每天忍著吃藥打針的生活,就是不想讓我們也跟著難過。”
許若晴的眼淚本控制不住,打了厲霆晟肩膀上的。
“有我在。什麼事都會朝好的方向發展的。只要我們不放棄,就還有希。”
厲霆晟這話不知道是在說給許若晴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許奕涵這些天所經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許若晴心里難,他心里也是同樣如此。
可越是這個時候,他就越要站出來,用自己的肩膀為這個家頂起一片天。
他絕對不能慌。
就在這個時候,走廊盡頭里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許若晴淚眼朦朧的抬起頭,出現在眼前的人居然是姜清婉。
雖然戴著眼鏡,口罩,全副武裝,但是許若晴還是一眼就認出了。
“你怎麼來了?”
“我可以看看奕涵嗎?”
姜清婉是背著陸鄞寒跑出來的。
知道自己現在的況危險,不能讓任何人還知道還活著的消息。
但事關許奕涵,本沒有辦法冷靜。
躺在病床里的可是的親外孫啊。
許若晴掉了眼淚,強撐著開口說道:“奕涵才剛剛吃完藥,如果想要看的話,就明天再過來吧。”
姜清婉的眼神有些落寞:“我一會兒回去醫生那里做個檢查,如果我的骨髓能和奕涵匹配上的話,就還有希。”
從緣關系上來看,和許奕涵也算是近親,匹配可能并不算高。
姜清婉現在只希這為數不多的奇跡能發生在自己和奕涵的上。
“謝謝。”
許若晴定定的看著姜清婉,這20年的時如梭,好像并沒有在上留下任何痕跡。
長得仍然和記憶里一模一樣。
當年因為火災被模糊的面容慢慢的和眼前這張臉重疊。
許若晴真的很想在此刻質問姜清婉一句,你打算什麼時候認我?
可是話到邊,又生生的被理智給攔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都很不歡迎我的出現,我只是關心奕涵。既然還在休息,那我先不打擾了,我先走了。明天有時間的話,我再過來看。”
姜清婉話說著就要打算離開,許若晴突然站起來開口說道。
“等等,我帶你進去看看。如果奕涵知道你來看過的話,應該也會很高興的。”
姜清婉有些激的看了許若一眼,其實說到底,現在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態去面對許若晴。
愧疚,心疼,自責,悲傷種種復雜的緒像是一團團海草,地纏住了的心臟。
許若晴上的所有悲劇有一大部分都是因而起。
這個做母親的不僅僅沒有庇護許若晴,反而還害喪失了嗅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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