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緒，嚎啕大哭起來。

所有人都知道姜家大小姐溫優雅，喜怒不形于，這還是第一次在人前這麼激烈的表現自己的緒。

雙手地捂住自己的口，只覺有火氣在其中竄，下一刻居然直接吐出一口鮮昏死過去。

“清婉。”

“媽。”

整個太平間瞬間變得手忙腳起來。

姜清婉被急推向了搶救室，一直等到晚上的時候，才悠悠轉醒。

耳邊像是傳來男人的輕聲呢喃。

“姐姐，你怎麼能忘了我呢？姐姐。”

那聲音一聲又一聲地響起，和記憶里的那個男孩慢慢重疊。

“致遠。是你嗎，致遠？”

姜清婉瞬間就從夢中掙扎著，醒了過來，下意識地尋找著聲源。

但不過令沒想到的是，坐在窗邊的并不是的弟弟，而是之前見過一面的傅醫生。

姜清婉了自己的眉心，聲音沙啞的開口道：“傅醫生，你怎麼會在這？”

“你才剛做完手，在床上靜養一段時間比較好。”

傅司晏推了推面上的金眼鏡，淡淡的開口道：“若晴他們出去了，讓我留下照顧你。”

“謝謝傅醫生，這種事就不用麻煩你了，請問你看到之前跟我一起來的那個人了嗎？穿著一黑服，長得比較兇。”

姜清婉出聲詢問。

以前不管自己在哪兒，陸鄞寒總是會第一時間守護在邊，確保第一眼就能找到他。

今天這是怎麼回事？人去哪兒了？

“是那位姓陸的先生嗎？我好像聽到他跟別人打電話，有急的事要理，就先去忙工作了。”

姜清婉點點頭：“原來是這樣。”

傅司晏繼續問道：“能冒昧一下你的是怎麼回事嗎？因為我剛剛看過了你的檢報告，你的部況已經非常糟糕，這麼多年應該都是在用各種營養品滋補，才把你的勉強勉強這個樣子的。”

姜清婉微微垂下視線：“我當年經歷了一場火災，了一些神上的刺激，加上現場的濃煙，才會讓損害這個樣子的。”

“火災。”

傅司晏愕然的瞪大了眼睛，眼里閃過一抹不可置信。

他的雙手的攥著椅把手，似乎在艱難消化著什麼消息。

他如此反常的反應，也引起了姜清婉的懷疑，皺眉看向他：“有什麼不對嗎？”

“我只是有些意外，難怪你的會損害這個樣子，如果是因為火災的話，那就能解釋的通了。”

傅司晏詫異的緒只浮現一瞬，但很快，又被他輕描淡寫地掩飾了下去。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要理，如果你有什麼事的話，就按床上鈴，我會聽到聲音就會過來找你。”

“好。”

姜清婉沒說什麼，只是目送著傅司晏離開。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傅醫生從第一次見面的那一天起，就一直給一種悉。

他們像是很多年都沒有見面的故人一樣。

而且剛剛在夢里，居然又看到了致遠，醒過來時還差點以為致遠已經回來了。

姜清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那又怎麼可能呢？

相十多年，比任何人都要了解致遠的脾氣，當年被姜家掃地出門，以他的傲氣，估計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

但不過也幸好提前把他趕了出去，不然的話，要是那場火災波及到他的上，那就完了。

姜清婉收拾心里的那些瑣碎念頭，再一次閉上了眼睛。

只不過不知道的是，傅司晏從離開病房的那一刻，臉就已經變得沉無比，尤其是那雙眼睛，即便是隔著一層金鏡片，都能到其冷意和狠厲。

他掏出手機，翻出一個許久都沒有聯系的號碼，直接打了過去。

一連打了兩遍，那邊才被人慢吞吞地接起。

對方似乎是喝了酒，說話還有些大舌頭：“哪個不長眼的？不知道老子現在在喝酒嗎？有事快放？”

“當年姜家的火災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跟我說沒有波及到姜清婉呢？”

傅司晏冷眼看著外面的景，聲音比這冬的氣溫還要再涼上三分。

“什麼姜家什麼火災啊，聽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吳老四。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如果你再不跟我說實話的話，我保證明天你的尸就會登上當地的新聞頭條。”

傅司晏的聲音一字一句，像是從牙里生生的咬出來一般，那雙眼里的恨意和怒火，毫不掩飾在暗夜的掩護下，仿佛已經變了一把會殺人的刀。

電話這頭的吳老四 不自覺地打了個寒噤，好像終于酒醒認出了對面人是誰。

“當年的事兒其實是個意外，我本來是想著下藥，把那人弄出去的，但誰想到差錯，又回來了。人都已經死了這麼多年了，你還追究這事干什麼？”

傅司晏的拳頭已經握得格格作響，滔天的憤怒全都在他的口，迫切的需要找尋一個發點。

當年他們一起謀劃火災的時候，他就已經把條件說得很清楚，除了姜清婉之外，任何東西都隨便，沒想到這幫蠢貨居然還是把人算計了進去。

一想到差點是自己親手害死了姜清婉，傅司晏就覺嚨迫的有些不過氣。

他有些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口，開口說道：“你的地址給我，我找到了當年的一些事，得過去跟你說說。”

吳老四猶豫了一下，還是報了地址。

傅司晏從口袋里拿出一把極其鋒利的手刀，在燈之下反著寒芒。

他轉頭看了一眼姜清婉的病房，隨即直接離開。

而與此同時，另一邊，江北墓園。

許若晴一黑戴著白花，站在最角落的一塊墓碑前。

墓碑上著的人照片是王媽年輕時候的樣子，眉眼彎彎對著鏡頭，笑得斂卻溫。

“王媽，你在這里好好休息，我們會常常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