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話落,電話那頭的宋昭禮沉聲問。
“你在清城見過對方嗎?”
保鏢如實回答,“沒有,瞧他的穿著應該是醫院護工或者后勤之類的。”
宋昭禮皺眉說,“調查下對方的份告訴我。”
保鏢,“明白。”
掛斷電話,保鏢盯梢的同時讓同伴調查紀建業的份。
一個小時后,把調查結果發到了宋昭禮的郵箱。
宋昭禮收到郵件的下一秒,拿起辦公桌上的手機撥通了邱林的電話。
電話接通,宋昭禮肅冷著聲音說,“邱林,訂機票去長沙。”
邱林早習慣了宋昭禮這樣突如其來的安排,以為他是有公事要出差,忙承應,“好的宋總。”
另一邊,紀建業給紀璇解釋了長達一小時。
從他當年帶著公司最后一筆錢離開鹽城,到他遇人不淑被騙了老本,再到他幾經周折來到了長沙……
“我真的不是故意不聯系你跟你媽,實在是沒臉聯系你們。”
“我本來想著等我東山再起,我就回去把錢還上,然后讓你跟你媽過好日子,可誰知道居然遇到了騙子,不僅沒賺到錢,還把老本賠了個。”
說起這幾年的經歷,紀建業本就佝僂的背越發佝僂,好像一下子又老了好幾歲。
紀璇站在臺階上垂眸盯著他看,“然后呢?”
紀建業聞言一愣,“什麼然后?”
紀璇說,“您為什麼會背叛我媽?”
‘背叛’兩個字太過沉重。
紀建業子怔了下,角抖想要解釋,“不是背叛,璇璇,我,我是因為沒臉再回去見你們母,所以……”
紀璇淡聲打斷他的話,“所以選擇了在這個地方跟另一個人組了一個新的家庭?”
紀建業如鯁在,“……”
‘借口’就像是一塊遮布。
遮掩著這個世界上千奇百怪丑陋的人。
見紀建業不說話,紀璇將角抿了一條直線,“爸,您說了這麼多,一直在說您這幾年來過得有多難,那您有沒有想過這幾年我跟我媽是怎麼過來的?”
紀建業仍試圖逃避責任,“你,你們不是有你外公留下的那套房子嗎?而,而且,我還給了你舅舅一筆錢,雖然不多,但也勉強夠你跟你媽過日子了。”
紀璇擰眉,“什麼錢?”
這些年本就沒見過紀建業留下來的錢。
聽到紀璇的話,紀建業像是找到了‘自己不是不負責任’的突破口,瞪大眼說,“我走之前給了你舅舅五十萬,你舅舅難道沒把錢給你們嗎?”
紀璇,“沒有。”
不僅沒有,在紀璇上大學最難的時候曾跟對方借過兩萬塊錢。
那位舅媽不到半年就上門要賬,一哭二鬧三上吊,搞得整個小區人盡皆知。
隨著紀璇話落,空氣突然凝固,紀建業角扯了下再次開口,“璇璇,爸……”
紀建業還沒把話說完,揣在兜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紀建業余下的話噎了回去,從兜里掏出手機,在看到屏幕上的來電提醒時,臉僵了下,轉背對著紀璇按下接聽。
電話那頭的人說了什麼,紀璇聽不到。
只聽到紀建業在這邊說,“好,我知道,醬油是吧?”
說完,頓了頓又說,“嗯,我待會兒回去的時候買點排骨,你不用做,今天中午我下廚。”
或許是紀建業說話的語氣太過知疼知熱。
讓紀璇想到了在醫院遭病痛折磨的趙玲。
不等他說完,紀璇手里的東西轉回了酒店。
等到紀建業打完電話回,后已經空無一人。
回到酒店的紀璇躺在床上雙目空地盯著天花板久久不說話,仿佛是一瞬間被干了氣神。
在的記憶里,紀建業從沒下過廚。
別看趙玲氣,但當年是切切實實把他捧在手心。
別說讓他下廚,就連他下班回家的洗澡水都是趙玲提前幫忙放好的。
紀璇這一躺,就是足足四個多小時。
躺到最后,整個人已經完全于一種半睡半醒的狀態。
正迷迷糊糊把自己的臉埋在枕頭里逃避現實,酒店房門忽然被從外敲響。
把臉埋得更深不想起,可耐不住外面的敲門聲越來越大。
幾分鐘后,紀璇踩著拖鞋去開門。
房門打開,宋昭禮風塵仆仆站在門外,一側手臂上搭著西服外套,一只手解著領帶說,“我要訂婚的新聞看了嗎?”
紀璇這會兒腦子得像一鍋粥,仰頭擰眉,“什麼?”
宋昭禮薄勾了下,戲謔道,“你覺得我逃婚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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