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等護工走了以后,紀靈瑜慢慢的醒了過來。
沒有表的臉上,除了空,便是空。
似乎神也有些創,腦子都有些不好使了……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哪里,看了好一會兒面前的場景后,想起來了,在醫院。
“唔,還有媽媽,還有爸爸……”
紀靈瑜起,著腳丫落地,也不問人,就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找。
像個幽靈一樣,終于找到了蘇紫所在的病房……因為,只有那個病房還唱歌。
唱著一支小時候,經常聽到的歌。
蘇紫在唱小紅帽,在唱狼外婆。
在唱搖到外婆橋……來來回回,反反復復,聲音不大,如泣如訴,纏綿悱惻,卻讓人聽得直想哭。
因為一直在唱,外面的護士嫌吵,也離得遠遠的,這里并沒有什麼人。
紀靈瑜推門進去,漆黑的病房里沒有開燈,蘇紫看過一眼,也不知道看到了沒有,就又接著繼續唱。
紀靈瑜也不說話。
走進去,便坐在的床下面,坐在地上,一直聽著唱。
唱了很久很久,蘇紫唱得累了,睡著了……紀靈瑜抬了抬坐麻的雙站起,在蘇紫面前站了一會兒,慢慢的彎下腰,輕輕的親了親蘇紫的額頭。
喃喃的說:“媽媽,對不起……”
轉,踩著冰冷的地板,紀靈瑜又無聲無息的飄了出去。
這一次,去了太平間……手中拿著自己的袖,一下一下的沾著淚意,把紀瑞明臉上的都了干凈。
然后,也同親吻蘇紫那樣,輕輕的吻別了最親的父親,喃喃的說:“爸爸,對不起……”
離開太平間,如同一個幽靈一般,又面無表的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病房。
手中拿著一只不知從哪里來的打火機。
在病床上坐了很久。
然后,打開打火機,點燃了自己床上的被褥。
火,一瞬間就燒了起來。
熊熊烈焰,火舌飛舞……靜靜的看著看著,眼角落下了最后一滴淚。
沒有給顧若白留下只言片語。
哪怕一個“恨”字都沒有留。
家破,人亡。
與這個男人……不死不休,死了,也就萬事皆空。
而媽媽那邊,紀靈瑜把江一鳴的電話號碼寫了下來,放到蘇紫的枕頭底下。
還有一筆錢,請江一鳴把媽媽送去養老院安置,或者神病院都可以……人間不值,,活不下去了。
這一場火來得突然,但醫院有人值班,病房里的病人跟家屬全部都在火起的第一時間都跑了出來……唯獨紀靈瑜這間房,沒有人跑出去。
等消防趕到,撲滅了火災,從這間房里發現一被燒焦的尸。
所有人都在猜測,燒焦的這尸,就是紀靈瑜。
“怎麼回事?”
顧若白匆匆趕到,看到從房里抬起來的焦黑的尸,他心下一沉,大步上前。
醫生跟護士,全都灰頭土臉,院長更是臉難看的很,低聲說道:“顧先生請節哀,顧太太沒有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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