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瑜，我說了這麼多，你倒是跟我說說話……還有，余家的事，我也不會再針對他們了，我現在只想著讓你好好的。只要你能好好治病，你能原諒我，我什麼都答應你。”顧若白的嗓子都說啞了，他是真的把態度放到了最卑微的地步。

可，紀靈瑜依然沒有說話。

無論他怎樣說，都當他不存在似的。

這一刻，顧若白心中忽然又升起了一個極為可怕的想法。

他猛的心驚，下意識出聲：“小瑜，你怎麼了？你是不是……”

是不是你的耳朵，也聽不到了？

“小瑜！紀靈瑜！”

他急切的喊著，從沒有這一刻，顧若白能有這麼無力過，想不了，想救也不配合……在他終于忍不住喊著周書，讓周書醫生的時候，紀靈瑜終于低低的出聲。

側眸看向他的方向，面容平靜而又安然。

說：“顧先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們之間，會有那麼多的事嗎？”

已經不了，那便不想再沾染他的所有一切。

包括他遲來的關心，以及他所有廉價的懺悔，對現在的來說，真的已經完全都沒有用了。

“顧先生，如果你有空的話，麻煩簽份離婚書吧！如果顧先生不愿意簽，還是想要綁著我這個沒什麼用的病人的話，那也可以……只不過到時候，顧先生的戶口本上，便會多一行喪偶的字樣。”

“顧先生年輕有為，有的是大把姑娘喜歡，我想，也不會為了我這麼一個人，而把自己一輩子的幸福都賠進去吧？”

淺淺的笑說，淺淺的說著，一口一個顧先生，把兩人之間的距離拉得好遠，好遠。

而在心中，他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可顧若白，卻是不想放手了。

“我不離婚，紀靈瑜，我不會跟你離婚的……你嫁給了我，就是我一輩子的妻子！我是絕不會離婚的。”

“哦，那顧先生，便等著我的一捧骨灰吧！”紀靈瑜竟是輕輕的笑了起來，笑的聲音帶著虛弱，這時候的心，卻是很好的。

說：“往后余生，我們也不必相見了。”

這是，要趕他走！

顧若白死死的咬了牙關。

在這一刻，他才終于會到，他當初對的傷害有多深！

言語傷人六月寒……從前他一刀一刀的凌遲著，傷到遍鱗傷，現在，也終于到了他。

錐心刺骨的覺，讓他這一瞬間，眼前發黑，幾乎不過氣來。

他看著，想發火，卻又不敢，怕嚇著。

只能把這憋著的一口氣，用力的咽下去，他說：“小瑜，我不會放棄的。我今天把該說的都說了，你一定要聽話，你要好好看醫生……我也會每天都來看你的。”

紀靈瑜又是一聲笑，沒有出聲，顧若白咬咬牙，終于讓周書來推他出去。

“太太。”周書進門，低低說道，紀靈瑜出神的聽著窗外的鳥聲，也沒有理會他。

直到周書推著椅出去了，紀靈瑜搭在床邊的手，卻突然就劇烈的抖了起來。

那只手，曾握著一把刀，狠狠刺那男人的膛。

顧若白……既然不，為何就不能放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