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靈瑜頓了一下，沒想到他在手臺上的時候，跟他說的話，他都還記得啊！

只是，連自己也不確定，這條命，還能走多久。

“若白，我是白病。”偏頭看著他，眉眼格外淺淡的說，“我的病能不能好，還是另一回事，寶寶的事，你想多了……”

明明也喜歡孩子，明明也想要。

可，連自己能不能活下來，都不能保證，又怎敢想要太多？

跟余悅說的話，也不過就是騙騙自己罷了。

“會的。眼下醫療這麼發達，會治好的。”顧若白道。

他上有傷，不能抱著睡，這是很憾的事。

但，只要能守在他的邊，跟他說說話，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紀靈瑜陪他躺在床上，明明很累了，很想睡，可就是一直睡不著。

察覺到的難，顧若白問：“在想在什麼？”

紀靈瑜沒有第一時間回答。

頓了頓，像是組織了一下詞語，這才慢慢的問：“假若，我對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怎麼做？”

顧若白揚：“這要看是什麼事了，如果不是很嚴重的事，我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紀靈瑜：……

算了，當什麼都沒問。

嘆口氣，說道：“我有些困了。”

“好，那你睡，我守著你。”

紀靈瑜嗯了聲，原以為在他邊會睡不著……可沒想到，還睡得不錯。

一直睡到下午六點鐘，看護進進出出幾次，都沒有吵到。

到了最后，紀若白煩了，讓他們不要再進來，整個病房，這才又安靜了下來。

顧若白看著靜靜的睡，想著自己這一的傷……半會兒，他角扯起了苦笑。

但愿這樣，能消氣吧！

是他有錯在先，就是真的殺了他……他也不會恨的。

“小瑜，要好好的……”

低頭吻了一記，顧若白便又躺好。

而這小小的一個作，他又疼得滿是汗。

想到從前，顧若白恍若是在做夢。

從前，這一份用小心與卑微維護起來的婚姻……現在，已經換了人來維護了。

“顧總？”

齊小白探頭進來，小聲問道，“小瑜呢，要回去嗎？我可以送。”

“在睡，稍等一會兒吧！”顧若白道。

醫生來換藥了，屋里便開了燈。

紀靈瑜慢慢睜開雙眼，聽著顧若白跟醫生在小聲說話，張打了個哈欠，說道：“若白，你們說話怎麼不開燈？都這麼黑了……”

剎那間，所有的談聲全部頓住。

顧若白臉“刷”一下白了，他試探著手，在紀靈瑜面前輕輕的晃了一下，眼睛直直的，沒有反應。

他不相信！

他又在眼前晃了一下手，紀靈瑜眼睛轉了轉，視線沒有焦距，說道：“若白你在干什麼？我不熱，你不用給我扇風。”

啪！

心里有什麼東西，這一刻重重墜地，碎了。

“小……小瑜。”

顧若白手，將小心翼翼護在懷里，低低的問，“小瑜，你有哪里不舒服嗎？你跟我說？”

“沒有啊！”紀靈瑜覺得奇怪，“你怎麼還不開燈，你……”

話到這里，猛的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