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慧牌氣剛起來就說有事提前走了，電話打到了喬叔那兒。

“周云實呢？”

喬叔一聽這架勢，主匯報，“公子在加班，您放心，今兒上沒不舒服。”

余慧冷哼了一聲，誰問了，讓司機直接去公司。

周氏總部在大廈路，元寶形的建筑在一片高樓林立中異常矚目，純正的金也彰顯著周氏在商圈的地位。

余慧直接讓人打開閘門進去，一路往總裁辦公室殺。

推門進去之前也沒有敲門的環節，一推開，反倒愣了一下。

周云實正在辦公椅上批閱文件，某個總監在一旁苦著臉。

“您怎麼來了？”周云實抬起頭，微皺眉。

余慧如鯁在，最后扯出一點笑，“找阮清月，今天沒班，也沒約唐律師，還以為上你這兒藥來了。”

周云實臉沉了沉，“和唐風徐沒可能，別讓人唐家為難。”

余慧：“人家都喜歡，哪為難了？”

周云實放下筆，“唐家知道阮臨安的事，知道爸的事麼。”

余慧瞪了他一眼，“這不是你心的。”

屁都沒挨到沙發，抓著包扭離開。

唐家確實不知道這些，別說唐家，如果知道的家里人不是惡就是臟，哪怕普通人家也不會考慮娶。

余慧又一個電話打給阮清月，“哪呢？”

“舅媽。”阮清月聽得出來聲音里帶著笑，“我在單位，家里有事嗎？”

周五晚上一臺急診手，七歲的男孩脈差點被扎穿，加上十幾厘米傷口合，后說上肢跟著發麻，主治沒法排除是不是麻醉后癥，過來看看。

余慧征詢著問：“你哥的案子聽說馬上能重審？這麼大的事，你不請唐律師吃個飯？”

想說自己安排，但余慧沒給機會，“地方我幫你找，錢我出，就這麼定了吧，你掙點工資也不容易。”

這真是罕見，都愿意出資了。

阮清月從酒店定了飯菜送到周云實辦公室，自己隨便吃點。

剛推開病房門，看到賀西樓的號碼打進來，腳步頓了頓，最后把手機放回兜里，“十六床，現在怎麼樣了？”

賀西樓一個電話打了兩遍，都沒接通，然后發了個信息。

阮清月從住院部下電梯的時候看到他的信息了。

【明天中午】

就四個字，還是看懂了，明天中午回南庭午休。

阮清月本來想干脆說周一不上班，沒敢，怕他直接到醫院找人。

第二天中午，賀西樓幾乎卡著下班的點兒打的電話。

“你好。”合上病歷，語調公事化。

白思葉往門口走，視線在看，不會又有人送吃的？

“去不了，中午有事。”

看來不是，白思葉走了。

“午休也加班？”賀西樓慢悠悠的調子著不信任。

阮清月直接問：“你有事嗎？”

聽出來對他不熱，賀西樓煞有意味，“不是想勾得我生活不能自理？”

昨晚看了那個聊天界面，幸好秦歲染最后發了個表，把上面說要賀西樓行蹤那條頂上去了。

“不想。”

明顯不友好。

賀西樓默了兩秒鐘，沒了那份輕佻，淡了淡聲，“下來拿東西。”

阮清月站起來往外走，“你在樓下？別在門口，白思葉下去了。”

去食堂能看到醫院大門口。

跟做賊一樣，賀西樓低哼了一聲，“你新歡？”

電話被掛了。

賀西樓蹙起眉，臉有點臭。

幾分鐘后，阮清月從大門出去，過了馬路敲了那輛路虎的車窗。

“上來。”里面的人手給推開車門。

阮清月剛剛是聽到他放的音樂了，知道他在車上，但沒打算逗留。

“我還要忙。”站那兒，“什麼東西。”

賀西樓視線轉過來，看著那表分辨不出來真忙還是假忙，但也沒有要把東西給的意思，就漫不經心僵持著。

阮清月終于眉心聚了聚，過降下一掌寬的車窗，平靜道：“你幾次三番想暴，是不想繼續嗎？如果是的話不用那麼麻煩，我不會像以前那樣纏著你的。”

裝作喝了飲料送上門那晚，就知道他就沉溺這個游戲。

賀西樓臉上的散漫卸了七分，“你一向喜歡這麼過河拆橋半途而廢麼，案子馬上重審覺得用不上了說話氣了？”

看得出他也被掃了興，從農家樂就主找，每次都被中道崩阻。

“游戲沒通關，怎麼玩我說了算。”

然后一個藥膏從車窗隨手遞出來，“周家不是買不起麼。”

阮清月實在沒想到是個藥，甚至以為是唐風徐那邊有什麼關于復審的文件。

接過藥膏，轉回醫院，也讓他盡快走。

阮清月忙是真的，除了工作，因為重審的事，也配合去了一趟法院，還有些資料需要和唐風徐互通。

約了唐風徐周六一起吃個飯，除了因為案子，也免得余慧一直念叨。

賀西樓偶爾有空會看一眼南庭的監控，發現從周一到周五，竟然都沒有回去過。

他周一中午放在門口的花馬上就干死了。

電話打過去，又掛斷了。

下一秒，倒是給他發了一個字：忙。

四十分鐘后，路虎已經停在醫院對面，車上的人下來后從后座拎了個餐盒，打著某酒店logo。

進了醫院大門閘口，他這次的電話倒是通了。

“門口。”賀西樓言簡意賅。

阮清月愣了一下，還是下去了，他真在那兒，隨意一站就很矚目。

灰長袖棉T和休閑，長款羽絨服竟然能被人穿這麼好看。

“你不上班？”阮清月走過去，直接手拿了東西走人。

他子側了一下避開，反問：“你整周出勤？”

隨口回答沒有。

他臉就不悅了點，“為什麼一次都沒回去過。”

都說到這里了，正好和他說一聲，“最近都不打算去，你也先別找我了。”

賀西樓神淡了淡，略睨著。

“吃了周云實一個項目，過不去了是嗎。”

看了一眼時間，“跟那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