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月沒見過賀部長,但那麼位高權重的人應該很威嚴,真刀真槍也不一定。
幸好是婚,只是為了案子,不用跟著去見公婆,總覺得做不好一個媳婦的角。
吃完看時間還有一點,在想,了人妻,是不是應該洗碗再走。
賀西樓拿了一支煙出來,把攆出去了,也就沒客氣。
賀西樓指尖銜著香煙,并沒有點燃,慢步到了臥室的臺,視線往下看。
過了三四分鐘,看到米大,散著長發的影過馬路,進西院。
指尖拿著手機,賀西樓在某個微信聊天界面又發了一句:【帶三份,謝了】
周云實不客氣的調侃,【你要不直接批發】
賀西樓笑,【一家三口,多了吃不完】
周云實沒再回復。
除了給賀西樓帶的三份之外,周云實給阮清月額外帶了一份全配菜的傣味糯米飯。
阮清月夜班連著上午工作到十點,那會兒周云實還沒回來。
中午的時候,知道周云實落地,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放心。”他的聲音不帶疲憊,看起來,解除婚約的事應該是比較順利的。
然后問:“中午過來我這里?帶了吃的給你,拿到公司了。”
阮清月沒理由拒絕。
中午下了班,就打了個車去大廈路,走進那座元寶大樓。
周云實給人打點過了,阮清月進大樓到他的辦公室一路暢通無阻。
看到他給準備的糯米飯,還特地熱了一遍,阮清月滿臉驚喜,“你還記得?”
在江城的時候很吃這個,應該是跟他說過,沒想到他記著。
周云實把備好的筷子遞給,“你的事我都記著。”
阮清月一臉滿足的坐到那邊用。
其實,今天的早點吃的就是糯米飯。
本來一直很好奇,賀西樓人在京城,到底是從哪里弄來那麼地道的口味,現在好像知道答案了。
說實話,完全沒想到他會記著的喜好,甚至給制造小驚喜。
可能賀部長的鞭子打人是真疼,要麼就是他在案子里的事兒不好解決,不然被迫婚他還這麼用心。
糯米飯越嚼越香,所以吃得慢,阮清月正好和周云實說說話。
“阮明珠和媽媽不那麼好打發吧。”
周云實笑得溫和,看起來并不在意花多錢,“能解決就行,錢好掙。”
點點頭,略微自嘲,“他們一家不知道怎麼罵我著呢,好好的姻親被我破壞了。”
阮明珠的媽媽很早就生了,只不過那時候阮智厚有家室,一直到阮智厚的原配——也就是阮清月的母親離婚出戶,阮智厚才如愿娶了自己的初,他們一家三口團團圓圓。
阮清月的母親周巧穎,周建懷的妹妹,周家的掌上明珠,阮智厚之所以能夠發家也是靠了周巧穎,和京城的娘家周氏。
后來阮明珠母倆進門,提出來跟周家聯姻,阮明珠雖然周建懷為舅舅,可實際上沒任何緣關系。
何況,周云實也并非周建懷的親生兒子,不存在什麼道德倫常問題。
阮清月不知道當初周家怎麼會答應的,可能周建懷和余慧是真的喜歡阮明珠吧。
周云實似笑非笑的看,好心的開玩笑,“早知道給你錄一段,說不定能錄到他們家罵人。”
也跟著笑。
快吃完的時候,阮清月了紙巾,視線掃到了他后那個書架。
多出來的相框很惹眼,那會兒的角度線不太好,吃完湊過去看了一眼。
周云實沒把相冊收起來,出差回來一直在忙,忘了這一茬。
阮清月面上的反應不大,只是略詫異,“這幅畫怎麼在這里?”
周云實坦然的“嗯”了一聲,“很早就覺得喜歡,拿過來放了一段時間了。”
“你要是不樂意,我再放回家里?”
阮清月略微的為難。
“怎麼會不樂意,我的東西你要是喜歡,什麼都能拿走,只不過……”
微微抿,“哥,這幅畫里的人,是賀西樓,你知道嗎?”
阮清月眼睛里清澈干凈,沒有任何藏。
從看到畫,到做出選擇,并沒有花多時間,也不難選。
周云實卻有好幾秒的放空。
有些東西他猜疑和親口承認是完完全全不一樣的。
好一會兒,他才溫淡應聲,“是麼,喬叔都說和我很像,我也這麼以為的。”
阮清月笑笑,“可能是我那時候筆力不行畫的不太像本人?但確實是賀西樓。”
周云實手里的鋼筆握得有些,該簽字的地方有條不紊的落筆。
而后抬眼看,“那時候?你們認識很早嗎?”
阮清月點點頭。
“嗯,早,我在江城的時候,也就是公司出事前一年多吧,我哥給我請了個私人保鏢,就是他。”
最開始,阮清月還特別不愿意要什麼保鏢,總覺得有個影子跟著,一點私都沒有。
阮臨安很寵,從爸媽離婚后,周士離家,只有他們兄妹倆跟著阮智厚一起生活。
阮臨安幾乎是長兄如父的寵,從小只要的要求,哪怕很無理,只要不傷天,阮臨安眉頭都不皺一下。
唯獨私人保鏢這事,一點商量余地都沒有,阮臨安頭一次那麼兇,甚至說過如果不要私人保鏢,他這個哥也別要了的話。
周云實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一層,“竟然這麼巧。”
笑笑,“就是巧,更巧的是,我那會兒短暫的暗過他,不過他一直喜歡別人,所以畫的他。”
周云實在看。
看的坦然,看過后的釋懷,心從意外到低沉,又升回溫線。
不喜歡了,才能這麼毫無波瀾的說給他聽。
這算不算是愿意和他訂婚的坦誠,他覺得是算的。
阮清月不避諱的讓他看,又無奈的笑,“不瞞你說,這畫我前段時間賣給賀西樓了,資金用來周轉案子重審。”
剛好有賀西樓的轉賬記錄,金額對太子爺的份來說,正好過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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